路希安趴在门板上, 身体蹭了门板一早上。路希安还是头一回尝试背对着维德的感觉,无论是牙齿还是指甲都无用武之地。他的手无处去抓,差点一爪拍到门把手上。也正是在这时,他听见了有人来送文件的声音。
“……小声点。”维德贴着他的耳垂道, “你想让别人知道我在书房里对你干什吧?”
那一刻路希安居然难得地紧张。和维德在一起做什是一回事, 两人私下相处时, 他也喜欢故意去逗弄维德、让他破功。可这终究与被外人看见是不一样的。
路希安外表再娇再浪、再恶趣味,终究也有着极为心高气傲的内里。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逗弄别人、让别人失败的道理。他绝允许让旁人看见自己屈居人下、处于弱势的狼狈模样。
比如现在的这副模样。
路希安停止了所有的挣扎。他任由维德把发丝凌乱的他压在门板上施为, 压制自己发出任何会被人发现他正在书房里的声音……他这一紧张让维德出了声。维德低低地呼吸了两声, 像是压制着什, 在他耳边哑声道:“你太紧张了,放轻松点。”
路希安:……
他还敢怪他!
门外那人敲门没有得到回应,于是便离开了。在他离开后,他们继续了自己的动作。
直到一切结束后, 维德刚松开路希安的腰, 路希安就哆嗦着顺着门板滑跪了下去。
他跪在地毯上,满脸都是红晕和滴落的汗水。他抬着颤抖的手去摸门,想要拉开门把手跑路,又被人掐着腰, 拖到了书房的沙发上。
……
路希安直到晚上被维德抱回了寝宫。回到床上后, 他便累得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又来了一次,甚至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路希安是被这一次给弄醒的。他醒来时刚想因为起床气骂人, 就被维德的吻给堵了回去……
“就一次。”维德说。
维德的承诺的确践行了。他的确只做了一次——甚至连一次都没有完成, 没有做到最后。而且在路希安终于清醒过来进入状态、被唤起、还试图挽留他的时候结束了这一次。
路希安整个人都有点懵——这可完全不是维德过去不把他弄死不罢休的作风。维德把他裹进了被子里,并对他说:“我想起来早上我会在书房处理事务,很忙。”
路希安:……
路希安在床上憋了一肚气, 并把系统拉出来道:“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系统:“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路希安于是很憋了一股想和人吵架的冲动。无论是因为维德打扰了他的睡眠,还是因为他这种撩完就跑的行为。他盘腿在床上坐了一上午,思考了很久,最终选择去书房找维德。
他在进入书房前照例是敲了敲门,并在看见这张门板时,知为何有点被心理阴影笼罩般的感觉,甚至有点腿软……很快,他就听见里面传来维德的声音:“请进。”
路希安开门进去时便看见维德正坐在书桌背后看书。他低着头,并未看他一眼:“有什事?”
路希安没有回。
他一步步走到维德身边,坐在他的书桌上,长腿从书桌边缘垂下来,脚尖点着地面。路希安俯下身去,让自己的长发落在维德的书页上。他贴着维德的耳朵,轻声道:
“我来了,维德老爷。”他声音很柔,“我觉得你需要解释一下上午的事,除此之外……”
“……您不会现在还想解释,您不是在欲擒故纵吧?”
他伸手点了点维德的嘴唇,有些愉快地笑道:“你是故意让我来书房找你的,对么?”
维德给他的回答是捉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在了桌板上。
路希安也轻轻笑了起来,回抱住了他。
“别想和我耍小花招,维德老爷。”他在维德的耳边道。
……
路希安揭穿了维德的阴谋,但也付出了巨量的代价。从那天之后,他们便在以书房为主要发生地的地方胡天胡地了好些日子。从门板上到书桌上、再到玻璃上、沙发上、真皮座椅上……总之,维德要搞工作,要和他搞。
在书房之后,他们又解锁了阳台、浴池、甚至是王座等地。王座是路希安最喜欢的地方,他需要整个人都缩在维德的身上,硌得慌、也紧张得慌。过维德好像很喜欢那里。除此之外,他也很喜欢花园。
期间他们甚至在花园差点被伯顿撞到一次。眼见伯顿正要向这边走来,维德居然出乎意料地没有停下来,而是逼着路希安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手按在他的腰上越发用力。那一刻路希安有种世界发生崩塌的诡异感。
而且维德的风格变得很狗。无论气氛多好,行动多激烈,维德总是只做一次——颇有点在饥饿营销的感觉。除此之外,他逼迫或诱导路希安在过程中说“喜欢他”“爱他”的次数也增加了。路希安能感觉到维德对于自己的爱/欲与执迷。每当他注视着自己,诱使自己说出这些时,路希安都会有些耳热、甚至是有些愿。
自己之前为了逗维德而故意说出这些,和被维德诱使着说出这些的感觉是全然不同的。一种是在施予,另一种则是在被需求、被挖掘。维德诱使他说出这些时,路希安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那是一种就连自己的灵魂也被扯进了快乐的泥沼里的感觉。
可大多数人都带着一点愿意向下堕落的心思,尤其是只要往下堕落一点点,就能吃到更多的甜头。在极端的快乐里,在快乐与痛苦只有一线距离的时刻,感受自己的堕落甚至也能成为快乐的来源。尤其是路希安在情/热时忽然意识到,维德的确长得相当英俊。
维德平日里冷厉的面容会因他而带着潮/红,汗珠从他的额角沁出,那双或是猩红、或是深紫的眼也会只盯着他,像是大型肉食动物在注视自己的猎物。而身为男主,他无论是五官还是身材都俊美得无可挑剔,他看着路希安,嘴角会带着微微的笑……每当这时路希安就会有种自己已经被诱/惑的感觉,知是因为维德的面容,是因为维德的眼神,还是因为单纯来自身体的快乐。他自己的反应会因为这份诱/惑而越来越剧烈,越来越渴求堕/落、渴求从他的身上得到更多。
他于是不断张口说爱他,就像维德每次诱/导他、要求他做的那样。他的灵魂登上极乐,身体在与维德的纠葛中下沉。这份下沉是他意识到却无意去挽回的,目睹自己的一步步堕落也能带来别样的快乐。
他只是被快乐所迷惑,想要获得更多快乐而已。路希安这样告诉自己。
只是他尚未意识到自己如此放/纵,会带来的后果是什。或许他到后来所一直在接受的已经是快乐。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已经记住,会给他带来这样的快乐的是维德,他所拥有的也都是维德给他带来的快乐。
或许不久之后,他就会从沉/沦在维德带给他的快乐里,到沉/沦在他的眼里,到后来,沉/沦在“维德”这个词中——这一切的端倪,已经发生在他与维德在无数次欢/愉中对视,因维德的容貌而有更多感觉,同时也被维德本身诱/惑之中了。在所有的欢/愉之中,维德对他身体与眼眸的注视都会让他更加兴/奋。寻求刺激的人总是最终会被危险所吞噬。这种注视就是危险。
维德尤其喜欢在路希安表情彻底失态时看着他,在他耳边说:“你是因为我露出这样的表情的。”
他从来不掩饰自己对路希安的迷恋。而渐渐地,路希安也在因这份他对自己的迷恋而感到兴/奋,却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全身都已经被他染上了痕迹。
一贯精明的路希安如今只是泡在这几乎要将他浸化的糖水的海洋里,却并未发觉。
这天晚上路希安又被维德从书房抱回来。他刚躺在床上就有些体力支了。维德环着他的身体,轻轻吻着他的耳垂。
路希安累得快睁开眼了,整个人又湿又软,于是在睡前的间隙最后迷迷糊糊地问维德道:“你最近怎么了……?我总觉得怪怪的……”
“你喜欢么?”
维德说着又要来,路希安象征性地推了一下他,道:“喜欢……但……”
“我们是情人,是么?”
路希安:……
路希安总觉得这掉了个个儿。按理说,之前总是他在对别扭的维德说这,好欣赏维德变脸的神色,诱哄他和自己做。如今说这的却换成了维德。
维德说着,又开始了新的一次。他用唇堵住了路希安所有的疑问。于是路希安也回吻。他看着维德英俊的脸,那一刻觉得身体再次发软,丢盔卸甲。
一切结束后,路希安靠在维德的身上,恹恹地打哈欠。他总觉得最近自己的腹部又开始变得有些难受了。
“你这里的痕迹又消了。”维德用手指勾着他的贴在他的耳边说,“怎么弄都留住。”
“你是又弄了新的。”路希安说。
“那不一样。”
“有什一样……”路希安懒洋洋地道,“反正早晚都是要消的,你努力点,多留点新的。”
维德捏住他的耳垂,薄薄的耳垂带着肉/感,就在他的指尖颤动。
“让我给你在你的耳垂上穿个孔吧。”维德忽然道,“戴上耳坠,从此……”
走到哪里,路希安都会记得,让他的耳坠穿过的孔,是维德亲手给他刺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