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云以烛来说,玄羽现在平安,比她收到了这幅趁手的武器还要高兴,毕竟之前是她带着玄羽闯的鹤庆筠的院子,玄羽要是出了事,她估计就真的得懊悔一辈子。
之前虽然她试探了鹤庆筠,猜测玄羽没有被她抓住,但是猜测毕竟是猜测,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她就一天放心不下来,担心玄羽当时有没有受伤之类的。
如今收到玄羽送的东西,她就可以确定玄羽是平安的了,或许他现在已经回到了晏策的身边了。
云以烛将手上的布包仔细的收好,然后对段裴钰和长生道:“替我给那个故人说一句话,就说东西我收到了,多谢他。该说的话也说完了,道别也道别过了,我就先走了,我相信,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她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弧度,转身丝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太守府的大门,上了不远处的马车。
万锦年站在自己的马车边上,对着段裴钰遥遥的行了一礼,然后也转身钻进了马车,对外面的人下令离开。队伍脚步的声音,马蹄踏地的声音还有车轱辘转动的声音搅和在一起,慢慢的随着队伍的远去变小。
直到耳边没有了马车的声音,段裴钰才微微垂下了眼帘,对长生道:“走吧,我们回府。”
云殊已经离开了,他应该趁机这段时间,将该解决的事情都解决完,为她洗刷掉身上的冤屈,让她能够清清白白的从通州回来。
“娘娘,他们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那就让我们的人开始准备吧,涿州离通州也不算远,一定要将云以烛给我从路上劫回来,到时候对外,就宣称说安乐公主途遭不测就好了。”
如烟听了鹤庆筠的吩咐,正要下去准备,可是临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有些犹豫的问道:“娘娘,如果让我们的人将云以烛抓回来,那那些赈灾的物资和款项怎么办?”
鹤庆筠听此突然一笑道:“那些东西?当然是一并带回来了。通州那么贫瘠的地方,本宫就算是给他们赈了灾,他们也给不了我什么回报,
甚至还会要求我给的更多,倒不如一开始就不给他们。”
在她背后的如烟却突然抿紧了唇,轻声道:“是,属下知道了。”
“如烟啊,”鹤庆筠对着如烟离开的背影叫住了她,眉眼柔和道:“本宫知道你也是因为天灾,所以才会来到本宫的身边的,可是你要知道,通州的那些人可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不要把过度的同情心分给他们,这对你没有什么好处,知道了吗?”
“属下知道了,娘娘吩咐的事,属下现在就去办。”
鹤庆筠听她的语气坚定了不少,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道:“去吧,将云以烛带回来交给我,立下这一功,你在扶云教的地位就会更进一步了,有什么是比自己的前途还有重要的呢。”
面对鹤庆筠这样一句话,如烟也只是沉默的离开了。
而只在几个院子相隔的另一个地方,晏昼也换上了一身衣服,小心翼翼的跑去了晏策的院子。
此时,玄羽正在向晏策回报关于临宵楼调查到的,关于扶云教的人在涿州往通州的路上活动的踪迹。
“皇上,昨天十七向我回报,扶云教的人联系了路上一伙山匪,似乎是不打算直接出手,而是想要借刀杀人,他们便可以渔翁得利。”
“这个鹤庆筠倒是心思够深,明明队伍里藏着的都是她的人,她还要让别人出手,自己捡便宜,真是好算计。”
正在两人说话之时,从窗口突然传来了另外一道声音,“若没有这般好的算计,怎么能够成为扶云教的背后的主事人呢?”
晏策看向窗边的人,惊疑道:“晏昼,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为了避免被鹤庆筠发现端倪,短时间内我们不要联系吗?”
晏昼却道:“鹤庆筠几乎将自己的人派出去了大半,涿州距离通州只有一日的路程,她为了在途中伪造安乐公主出事的假象费尽了心思,现在没有什么时间来管我们。”
“那你来找我是为了?”
“我来找皇兄,自然是为了将我知道的情况告诉你们,刚刚玄羽
说的没错,鹤庆筠的确是找了涿州到通州路上盘踞势力最大的一伙山匪,想让他们背锅,她的人便可以乘乱将云以烛带走。”
“但是她的目的远不止于此,她所谓的赈灾也是个幌子,她埋伏在队伍里的人会将云以烛趁乱带走,然后伪装她出事的假象,然后灾银他们也会让山匪假装劫走,再被他们埋伏的人将灾银抢回来,她根本就没有真的想赈灾,那些赈灾银两最后会重新落入她的腰包。”
晏策听此便十分愤怒道:“鹤庆筠简直是太过分了,通州如今天灾人祸接连而至,本来百姓们生活就十分的贫苦,如今遭遇天灾,不知道会丧生多少性命,她竟然还将赈灾的事情当做儿戏。”
“皇兄,你先冷静下来,我怀疑鹤庆筠做了不止这些安排,只是更多的我却是打探不到了,但是我对云以烛的安危有些不放心,万一你们安排的人因为混乱被牵制,恐怕云以烛真的会被鹤庆筠的人带走。”
晏策听他说的话,神色有些焦虑,“那你打算怎么办?我们如今在东翰国的境内,不能够调动兵马入境,我们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去救人,除了临宵楼的人之外,你还能找到其他的人手为你所用吗?”
晏昼这时候却突然看着晏策,十分认真的说:“皇兄,我打算亲自去救她。”
晏策忍不住皱眉道:“晏昼,你疯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鹤庆筠派人在盯着你,你要是离开被她发现了怎么办?而且去通州的队伍已经出发了,你现在去也来不及了。”
“来的及,皇兄,鹤庆筠刚刚派出了她身边的心腹,我实在是有些担心,不亲眼看到云以烛被安全的救出来我不放心,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你和母后有事情瞒着我,我也知道我和她的过去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我想顺从我的心意去救她,不然我总觉得我以后会后悔的。”
晏策没想到晏昼早已经想明白了这一切,这时候他突然想不出任何理由来阻止他,两年前以烛就是因为他们的失误才会被鹤庆筠的人抓走的,两年之后,他也不想这种事情会再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