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庆筠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了一下,然后嘲讽的说:“本来还有一个苏蝉衣的,可是她把血给了你,然后死了。或许她是真的愧疚吧,也是真的害怕见到我,这么懦弱的事也像是她干的出来的。
当年我父亲他们就说了,只会取她的血制成缓解的药,不会伤害她的,可是她还是害怕了,不顾我父亲他们,背弃了她的誓言,她觉得她的命运痛苦,难道我们就活该生下来就身中这种奇毒吗?”
自从成年之后饱受奇毒的折磨以来,她就无法不痛恨偷偷蛊惑她爹他们逃出海外,却又抛下他们不管的苏蝉衣,尽管她爹一直都跟她说人估计已经死了,让她不要再背负那么大的怨恨,可是她就是放不下。
因为晏昼和西胤容的事,她在西汌国的探子才了解到,原来苏蝉衣是西汌国皇帝的妃子,原来她还没有死,可是她爹却已经死了,永远的离开她了。
当初为了巩固他们扶云教在东翰国的地位,鹤庆筠不顾自己父亲的阻止,嫁进了皇宫,成为了东翰国老皇帝的一名宠妃,以她的容貌,以及她的魅惑之术,将老皇帝的心抓的死死的,直到他死。
而今,扶云教的势力遍布整个东翰国,原本西汌国也有,只是因为云以烛和晏昼的关系,将那边的暗网毁了一大半,暂时还不能恢复,至于东翰国这边的暗网,就算他们知道,也毁不了,因为这是她的地盘。
因为西汌国的一场事,将扶云教彻底的暴露在了各国皇室之中,如今各国都对他们有了防备,南临国又在防备扶云教的人,所以她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动南临国。
只是西胤容找到了她,他提出的计划让她心中一动觉得可行,便吩咐下去,让南临国的人都配合他,开始一切的确是很顺利,没想到西胤容让云以烛杀了,最后快要攻下南临皇宫的时候,却让西胤瑾那个家伙搞砸了,这两个人就是她的克星。
鹤庆筠看着云以烛,西胤瑾那个小子现在不在这里,但是云以烛在啊,反正西胤瑾和云以烛是未婚夫妻,既然他人不在这里,这一切都让云以烛一个人承受好了。
她走到桌边,看着靠在墙上的云以烛,神情有些诡异,语气不明道:“看看你这张小脸,都变白了。”
正当云以烛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鹤庆筠突然一巴掌的扇到了她的脸上,云以烛没有防备到她这一出,加上她的动作又快,硬生生的挨了她这一半天,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被打蒙了。
在鹤庆筠还想换张脸打的时候,云以烛猛地挡住了她的手,眼中带着怒火的弯了弯唇说:“娘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说着说着就拿我撒气了,我记得刚刚我们说的事情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吧,娘娘最好给我一个好的解释。”
“解释?”鹤庆筠第二掌没有甩下去,知道云以烛有了防备,也就放弃,“本宫刚刚不是说了吗,看你的脸色不太好,你看看现在,不是变得红润了吗?”
云以烛冷笑了一声,她算是搞明白了,鹤庆筠刚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是故意的打她拿她撒气,当真是以为她好欺负,现在打不过她是吗?
她微微的偏过头去,伸出拇指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将感觉到留下来的液体擦干净,然后突然从桌上跃起,朝鹤庆筠冲了过去。
谁曾想不等她碰到鹤庆筠的衣角,那个名唤如烟的丫头突然诡异的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一伸手将她抓了回去,在她后退之后,又一脚将她踹上了那张硬邦邦的木床。
云以烛没有忍住,低头吐出一口鲜血,她微微抬头看着鹤庆筠,对上她冷漠的眼神,突然笑了起来,“鹤庆筠,你最好祈祷我真的不会逃出去,不然今天的一切,我都会还给你。”
鹤庆筠轻轻的挑了一下斜长的眉毛,掩嘴轻笑道:“恐怕你不会有这个机会了,我忘了告诉你,我如今已经三十五岁了,你不是问过如意为什么要这些人的血吗?我告诉你,为了熬过我每一次的奇毒发作,我现在不得不每日饮人血。
我坚持了这么久,老天总算是睁眼看到了我的努力,虽然苏蝉衣死了,我仍觉得不解气,但至少她把圣女血给了你,只要我把你的血换到我自己的身上,那么我身上的奇毒将完全被解开,相信我,你逃不出去的,因为再过不了多久,等到了合适的时候,你就会消失在这世上了。”
她轻轻的用手抚摸着脸上的那些红色花纹,如果将这些花纹除去,便会露出在花纹下面浮起的层层血丝,看起来十分的可怖,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常年的在右脸颊上画上花纹。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换了圣女血之后,她就再也不需要画这些花纹了,她也就再也不用担心她活不过四十岁了,再也不需要每天喝人血了。
“只是可惜了,你吐出来的这些血,如烟,下次动手的时候记得轻一点,千万不要伤得这么重。”鹤庆筠一脸可惜的看着云以烛唇边染上的血迹,然后转身带着如意和如烟走了。
这下地牢里就剩下云以烛和其他被抓来的少女,只是这会儿昨天还和云以烛说了几句话的几个少女没有任何一个人关心她伤势,一个个都面如死灰的或站或坐或躺,原本以为被关在这牢中取血,至少能够留下一命,结果却得知,她们最后的结果也逃不过一死,也就没有心情去关心别人了。
云以烛捂着被踹了一脚的腹部,轻轻的揉了好半天,这才觉得好受一些。没想到鹤庆筠身边的两个宫女都有武功,而且那个如烟竟然是个武功高手。虽然受了点伤,但是至少现在鹤庆筠不会要了她的命。
用这一点伤,摸清鹤庆筠身边那个宫女的底细,也不算是亏,而起她还有些别的发现。
云以烛将自己蜷缩在一起,这样腹部会好受一些,然后抬起右手轻轻敲了敲身下的床板,没有听出什么,但是她刚刚摔在床上的时候,明明听见了这床下面传过来的回响声,这下面一定有问题。
云以烛看着自己的手,想想自己刚刚被摔的那一下,心想:或许是力气不够大?然后手指收回握成拳头,用上了几分力气再试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