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以烛轻轻扯了一下嘴角道:“还有没有第三种选择啊,比如说……”云以烛向前走了两步,在毒蛇狐疑的眼神中靠近她的耳边说:“你放我走,我会感谢你的。
你现在也该知道我身上有你想要的圣女血,你把我交出去之后,你可能一丁点都拿不到,但是你偷偷把我放了,我可以保证定期给你送一份圣女血,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你觉得怎么样?”
云以烛后退一步,看着毒蛇笑了一下,只是这笑容十分的短暂,短暂到只有在她面前的毒蛇才看见了,然后周围的人就听她瘪瘪嘴说:“行吧,看来第三种办法是行不通了,这么多人,也逃不掉了,我自己回去吧。”
她看起来很丧气的往前几步绕过毒蛇,然后侧头对她眨了眨眼睛,径直的回了自己刚刚逃出来的小院,走进房间之后,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隔几步就是一个守卫,有些气闷将窗户关上。
要说她不生气是不可能了,原本因为自己有机会逃走,没想到自己只是给人演了一场好戏,看现在这个情况,祝玉很可能是已经被叫走了,不然不可能不把这件事告诉她。
但是她就纳闷了,祝玉走之前怎么不跟她说一下,说她走了,换成了这个女人,她要是知道的话怎么着也会小心一点啊,亏她还以为祝玉会帮着她呢。
不过今天她给毒蛇说的话也是有一些小心机的,不管毒蛇答不答应她,只要这话传进她幕后的那个人的耳朵里,主仆二人肯定会产生隔阂,要是毒蛇真的帮了她的话,这血给不给还不是她说了算?
不过这些她能够想到,她不信那个女人会想不到,所以现在就看那个女人敢不敢赌一把了。
这个夜还长,云以烛直接翻身上床,掀开被子的一角将自己窝了进去,不过一会儿就睡熟了。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之后的结果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
毒蛇第二天的确是去找她了,但却不是为了两人的合作,而是为了防止她再逃跑给她喂了软筋散,还嘱咐那个丫鬟每天给她喂。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要是她那天晚上没有觉得天色正好,要挑那个时候逃跑的话,指不定在前两天晚上下雨的时候她还可以尝试一下,结果这几天她不管做什么都没有什么力气,都需要现在马车里的这个丫鬟扶着。
听着外面街道的喧闹声,云以烛没有一丝好奇的**,反而觉得昏昏欲睡。
车马突然的停顿让她整个人都往前倾倒,值得庆幸的是她还有力气可以让她不会狼狈的倒下去,但是这个意外也让他她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云以烛感受着后脑勺的疼痛,一边猜想刚刚那一下估计是在她头上造成了一个大包,一边挑了一下眉问马车里的丫鬟,“怎么了,这是马车坏了,还是我们已经到了?”
丫鬟挑开马车的布帘子,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回头道:“云小姐,我想我们已经到了,不过你还需要再等一会儿。”
在丫鬟的声音一落下的时候,原本停着的马车却突然又动了起来,云以烛可以很确定的感觉到,这辆马车还在走。
云以烛疑惑的看着那个丫鬟,“你不是说已经到了吗,为什么马车还在走?”
“的确是已经到了,不过这个地方有些大,所以马车还需要再走一会儿。”丫鬟的脸上带着笑容,透露了一丝得意,还有一丝看好戏的意味。
东翰国的王宫里,经过如今权倾东翰王朝的宠妃鹤庆筠的同意,云以烛乘坐的马车在宫门口停下了一小会儿之后,便更换了车夫,由宫里的小太监接手,马车慢慢的朝景怡宫驶去。
而凤翔宫一间小屋内,一女子正闭着双眼,跪坐于蒲团之上,嘴里小声的念着经文。
小屋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位身着宫裙的宫女小心的迈着步子走了进来,低声在这女子的耳边耳语一阵。
女子睁开了眼睛,一双温和的眼眸看着神龛上的佛像,轻声道:“随她去吧,如今我就算是想要改变这个局面,也是有心无力了,只求菩萨保佑好我东翰国的臣民,不要让他们成为无辜的牺牲品。”
“娘娘,您才是皇后,这后宫本应该以您为尊,可是如今你放权,那个妖女便不知收敛,只顾自己随心所欲,甚至将手伸到朝廷之上,把持朝纲,违反宫规放马车进宫本就是不可取的,可是你看看她,竟如此的肆意妄为。
如今东翰国没有皇帝,这偌大的一个国家,难道就随意让她来掌控吗?”
蒲团的素衣女子苦笑道:“不如此,我又能如何,当初我嫁进帝王家的时候,人人都说我是皇后,尊贵无比,可是自从后宫多了那个女人,我还有什么地位可言?皇上眼里只有她,把一切都给了她,甚至连钰儿都……”
女子突然神情悲伤了起来,“若不是我主动的将手中后宫的掌管权交出,只怕也要去和和我的钰儿相聚了。我不是怕死,只是想凭着那个女人的轻视苟活着,盼着有一日能够揭穿她的真正面目,这样皇上和钰儿九泉之下也能够安心了,我也……才好放心的去见他们。”
“娘娘……”老宫女心疼的看着她,但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安慰,只得心有不甘的陪着自家主子念经。
“菩萨,我不求太多,只希望菩萨能够睁睁眼,将祸害我东翰王朝的那个毒妇给除去,即便是拿我自己的命去换,我也愿意,求菩萨成全。”
素衣女人双手合十,神情悲伤的抬头看着眼前的菩萨像,下一刻便重重的拜了下去,额头接触地面,发出了明显了一声声响。
那宫女看着这女子的动作,也跪地磕头道:“菩萨,我们皇后娘娘是个再仁慈不过的人了,这些年也没少给诸位菩萨念经,只希望菩萨能够满足我家娘娘的愿意,但是不要拿走她的命,要拿就拿月兰的命好了。”
那素衣女子回头看着身后的宫女,转身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握着她的双手哽咽道:“月兰,你怎么这么傻呢,明明是我的祈求,怎么能让菩萨拿走你的命。”
她松开宫女的双手,视线绕过宫女,看着门外冷清的院落道:“我这条命早就活够了,能够看着那个女人死我心里就满足了,如今真的能够见到那天,就算是死,我也算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