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蝉衣听了云以烛的话,心里就在想,若是她当初再勇敢一点,再坚强一些,会不会她的女儿也就不用死了。
但是若是只是一种假设,如今她也回不去了,与其会落到那个女人的手里,受尽她的折磨,不如就按照她原本的计划行事,这样就算她死,也可以死的舒坦些,还能达成她的目的。
两人这场交谈之后便相顾无言,云以烛是以为苏蝉衣在为过去的事情伤心,便识趣的没有打扰她。
而苏蝉衣却是再思考她的计划要怎么实现,要怎么才会没有其他人注意到,最好是云以烛身上的蛊毒下一次发作的时候,这样云以烛自己就会没有什么察觉,也更方便她行事。
两人相对无言,这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进房间的竟然是前两天晚上,云以烛救下苏蝉衣的那个客栈下面见到的斗笠人。
但是这人头上没有带斗笠,要说云以烛是怎么认出来此人的,还是因为他一成不变的衣服样式,当然还有斗笠,只不过不过是在他的头上,而是在他的背后。
虽说那日天晚,看得不是很清楚,云以烛辨别不清衣服的颜色,但是这衣服的样式她却是可以肯定的,就是眼前此人的这一身衣服。
“你就是那天指挥卢荣,哦不,罗用,来骗我,还带着一堆人去抓我的那个人?”云以烛微微挑眉,嗤笑的看着眼前丑陋无比的男人,觉得自己应该去洗洗眼睛了,因为伤眼。
她的语气虽然是疑问的,但是表情却十分的肯定。
其实那个斗笠男人也不算丑,只是因为眼睛小,再加上一张歪斜着的嘴,看起来不算是很雅观罢了。
他像是听多了这种话,云以烛这么说他他也不生气,而是笑着道:“是我,拜云小姐所赐,我手中的手下足足五十三人,包括卢荣,全部的死在小姐的手下。”因为这个笑容,他的嘴歪的更厉害了,就像是直接张在整张左脸上。
笑完之后他又突然阴沉着脸说:“我本来是想要为我那么多手下报仇的,可是东翰的使者不让我伤了你,那我就只好作罢了,不过没关系,你迟早是会死的,早一天晚一天都改变不了结果。”
“你就是来给我说这个的?那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云以烛挥挥衣袖,十分不耐烦的说,好像看见斗笠人是看见什么讨厌的东西一样。
“你……”没有被云以烛说他的容貌的事气到,倒是被云以烛这不想搭理的样子给气到了,斗笠就算是没有笑,也被气得嘴巴多歪了一些。
他没好气道:“使者说了,让我来看看你醒了没有,我看你不止醒了,还活蹦乱跳的,既然这样,那就尽快赶路吧,使者可是着急回东翰的。”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好吧,至少你的声音比你的脸让我更容易接受一点。”
云以烛双手捂着眼睛,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模样,估计要不是扶云教的那个使者说了不让动云以烛,那个斗笠人现在已经冲上来了。
“哼。”斗笠人冷哼了一声,然后一甩衣袖离开了。
“切,”云以烛放下双手,走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说:“既然心疼自己的手下,当天罗用带着人来追我的时候他不是就应该跟着么,现在跟我逞什么能。”
苏蝉衣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斗笠人来了都没有怎么注意到,自然也就不知道刚刚又发生了什么。
不过斗笠人来过一次之后,不一会儿云以烛和苏蝉衣就真的被押上了马车,在一群人的看押下,马车快速的朝东翰国行驶而去。
为了防止云以烛再次逃跑,云以烛身上能够被搜走的东西全都搜走了,那个使者还给她喂了软筋散,这样云以烛就算是想要找办法逃走,现在也暂时没有主意了。
倒是苏蝉衣要冷静的多,自从上了马车之后也不怎么跟云以烛说话,只管自己靠在马车的车壁上发愣,让云以烛十分的疑惑。
却说这群人正在往东翰赶路,那一边的采珍两个人在几天前看见云以烛的留信之后,就将这封信派人带回了南临城。
可是秦素派人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云以烛带着苏蝉衣出现的身影,她这才意料到事情的不对。
云以烛信上说了是在平城找了临宵楼的人帮忙,秦素立马叫玄临去调查,却发现平城临宵楼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云以烛有去那里找人帮忙,而且平城处理内务的一个管事也失踪了。
而且,就在云以烛离开采珍他们的第二天,平城的街头就多了五十多具尸体,临宵楼有人专门去看了,应当是扶云教的人。
但是他们当时不知道云以烛失踪了,也没有将这件事与她联系起来,直到玄临调查的时候才发现了这点。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又是扶云教搞的鬼,看来以烛是中了扶云教的计,那个什么管事就是扶云教的人,以烛去找人的时候直接就找到了他,然后那个管事就瞒着临宵楼的众人将以烛出卖给了扶云教。”
秦素脸色有些难看,她没有想到临宵楼里面竟然会出现扶云教的人,妄她一直都对临宵楼十分的有信心,结果现在的事实却狠狠的给她甩了一巴掌。
“玄临,派人去平城搜查线索,看看扶云教的人将云小姐带去了什么地方。还有,既然平城能够混进扶云教的线索,那么临宵楼的其他地方肯定也不干净,派人给我下去好好查,只要查出来是扶云教的人,直接格杀勿论。”
“是,师傅。”玄临知道师傅这是被气得太狠了,也不敢劝她,将秦素告诉她的话记住之后就下去开始准备了。
倒是晏昼刚刚进殿的时候就听见了秦素的一句“格杀勿论”,又看见玄临一脸严肃的出去了,只来得及跟他点了下头,连句话都没有说就匆忙的离开了。
晏昼有些好奇的问了秦素一句:“母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玄临这么着急的样子?”
秦素刚刚见到晏昼的时候就连忙把情绪收了起来,这时候听晏昼问道,还笑着说:“没什么,就是一些小事而已,玄临很快就可以处理好的,你皇兄那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