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以烛手忙脚乱的给娜仁递帕子,这个时候她已经安慰不了娜仁了,其实试想一下,要是晏昼失踪了六年,生死不明之后再突然有人说他还活着,估计她也会哭吧?
在云以烛和娜仁说到苍鹰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了,去御膳房拿东西的赛罕这时候也提着饭盒慢慢的往回走,晏昼斜躺在不远处的房顶上,看见已经回来的赛罕,轻轻的将手下的一片瓦片震碎一个角,然后暗中用内力,用这一小块瓦片击中了赛罕提着饭盒的手臂。
赛罕只觉得手一麻,然后手指忍不住一松,手中的饭盒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里面装好的饭菜全部都洒了出来。
她愤怒的揉着自己的手,对着周围大喊:“谁扔的石头啊?”
不过无论她自己问,自然都是没有人回她的,周围依旧是寂静的一片,然后从拐角处拐过来了两个提着灯笼的小宫女,看到这幅场景,连忙上去问:“使者可有需要奴婢帮忙的地方。”
赛罕颇为可惜的看着地上的饭菜,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吃呢,就摔在了地上,简直是浪费。
她用拳头遮住嘴,掩饰性的咳了两下,然后说:“刚刚不知道谁用石头扔我,砸到我手了,所以这个饭盒就摔了,你们两个让人来把这个收拾了吧。”
说完就赶快的转身又往御膳房跑去,她东西还没吃呢,自然是要回去再拿一些,而她身后的两个宫女恭恭敬敬的对着跑走的赛罕行了个礼,等人离开之后,才听到不知道是哪个宫女说:“自己没拿好摔了就直说,这宫里怎么可能有人刚乱扔石头?”
晏昼依旧惬意的躺在屋顶上,将几人的对话尽收耳底,然后想着云以烛答应给他的“赏赐”,忍不住笑了一下。
屋内,娜仁的情绪终于在连续爆发了两次之后,趋近于平缓,同时她也终于同意云以烛的建议,她紧紧的抓住云以烛的手,期待的看着她说:“帮我,我要去南临城,我要去见苍鹰和玉儿。”
她在吉尔克族呆了这么多年,与其说是被软禁,不如说是坚强的活着,为了等苍鹰回到草原,为了和他一起去将玉儿接回家,既然苍鹰和玉儿都在南临城,那她为什么还要回吉尔克,为什么还要待在那个牢笼。
云以烛也反握住娜仁的手说:“我会想办法帮你的,在我们想出办法之前,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让那些人知道你想要逃离他们的决心。”
娜仁拼命的点头说:“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就算是为了他们,我也一定会努力的想办法,走到他们的身边。苍鹰失忆了,她就陪着他,慢慢的将以前的记忆给找回来。
云以烛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也不方便多呆了,便向娜仁告辞,只是在她快要离开的时候,娜仁突然叫住了她,然后提醒她说:“前两天我听吉尔克族的几个人说,东翰国的人偷偷的去了南临国的驿馆,小心一点他们,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告诉我。”
这算是云以烛今晚给她这些多好消息的回报,她暂时能够回报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云以烛倒是没有想到东翰国能有什么目的,毕竟他们和东翰国没有任何牵扯,但是一想到东翰国属于南临国和西汌国之下的一个国家,保不齐他们会因为嫉恨南临国的地位,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她觉得还是要重视一下的好。
她对娜仁扬唇说了一句谢谢,然后推门消失在了这座宫殿里。
晏昼一直注意到这里的动静,看见云以烛出来了,立马飞身从房顶上飞了下来,然后带着云以烛几个起落就回到了他殿后的那颗大树下。
抱着云以烛轻轻的跃上了树枝,晏昼才问道:“怎么样?”
“娜仁的确是被吉尔克族的可汗派人给监视了起来,因为她以前的能力被可汗觊觎,为了不让玉儿也陷进去,她才一直没有打听过玉儿的下落。”
晏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早些年我在南临皇宫里见过那位可汗,他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人物,为人也十分的和善,我真的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
云以烛因为晏昼的话,突然感叹道:“人心总是会变的。”
“对了,你知道吗,这次我还从娜仁那里知道了其他的事情,蒋明文的那个侍卫你还记不记得,就是他们从江州救下的那个苍鹰,他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失踪的吉尔克族的王子。”
晏昼皱了皱眉,疑惑道:“我记得蒋明文的侍卫苍鹰应该是他的真名,但是吉尔克族的王子名字是布日固德,不是苍鹰。”
云以烛解释道:“苍鹰是他母亲给他取的名字,娜仁说王子私下喜欢娜仁叫他苍鹰,所以他记得这个名字也不奇怪了。”然后云以烛还跟晏昼说了她问过娜仁的其他的问题。
听了云以烛的话,晏昼也没有办法说苍鹰不是吉尔克族的王子了,实在是太巧了,过分的巧合就不再是巧合,而是事实了。
“还有,我答应了娜仁,要帮她脱离吉尔克族的监视,让她去南临国见苍鹰和玉儿,我已经有一点想法了。”说着云以烛就趴到晏昼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轻轻说了自己的计划。
晏昼感觉到不断流进自己耳朵里的热气,眼睛闪了闪,有些走神,直到云以烛已经说完,离开他的肩膀询问的看着他,他才说:“这个计划不错,只是还有些细节的地方需要推敲一下。”
事实上他根本没有听清云以烛说的话,或者说也不是全部都没有听,只是只听了一小部分而已,但是说这种似是而非的话还是很容易的,至少云以烛就被糊弄过去了。
“嗯,是有些地方不是很好,等这两天我再想想。对了,我走的时候,娜仁还跟我说了一件事,她说有人看见东翰国的人鬼鬼祟祟的进了南临国的驿馆,让我们当心一点,你说我们是不是要派两个人去盯着他们?”
晏昼点点头,“回头我安排两个临宵楼的人去看着他们,虽然说三国之间这些年没有什么太大的冲突,东翰国犯不着招惹南临国,但是费点心往南临国身上泼脏水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我们是该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