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娜仁还是只得脸上发苦,她现在虽然得了自由,可以带着人到处去调查王子的下落,但那不过是可汗给其他人的看的表面功夫而已,让人家看他是怎么善待对草原有功劳的人。
可是只有少数的人知道,她每一次出门都被可汗的人跟着,看起来是自由的,但是走到哪里都像是一座隐形的牢笼一样。
她不是没有想过去江州看看玉儿,看她过的好不好,但是她不敢,她怕她偷偷打听江州的事会被人发现。
就依照她现在这个能力,都能够引起吉尔克族可汗的觊觎,被他想办法的近似软禁起来,要是玉儿继承的她的能力被知道了,玉儿肯定会沦为一个工具,被他们看守的牢牢的。
她很庆幸,当年是在江州将玉儿生了下来之后,才回的吉尔克草原,不然她的女儿不知道会沦落到什么样的境地。
她怎么会舍得让她自己的亲生女儿来承担这些?所以当年她才会将玉儿给留在了盛远柏的家里,她还以为盛远柏是个好人,无论如何,至少他可以让玉儿简简单单的生活下去,就当个普通的小女孩就好。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盛远柏竟然根本就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竟然是个他国卧底,可笑的是她现在就算知道这个消息也没有用,也没有办法得知玉儿的消息和下落,因为她没有可以调查的人手和渠道。
跟着她的那群人里,也就只有赛罕不知道可汗的吩咐,一直真的拿她当做真正的王子妃看,还经常给她讲笑话,这才让她在草原的生活有了一丝慰藉。
现在她进了皇宫,外面的那些跟着她,监视她的人却进不来,正是一个好机会,她可以趁着这段在宫里的时间,去打探一下玉儿的下落。
赛罕倒是不知道娜仁已经在心里悄悄的给她说了一个对不起,她只是看王子妃的状态很不好,便有些担心的问:“王子妃你真的没事吗?看你的脸色真的很糟糕,要不我去让人叫一个太医来给王子妃看看?”
娜仁对她轻轻的笑了一下,“不用,我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休息一会儿就好。”
既然王子妃都这么说了,赛罕也就不再说叫太医的话,她给娜仁铺好床之后,便小心的将自己的大嗓门放低说:“赛罕就在屋外,王子妃有先睡,有什么事情可以叫赛罕。”
“好,你去吧。”等她一个人,才能好好的想想要怎么利用这几天,让谁帮自己这个忙,这宫里除了她刚刚认识的一个云以烛之外,也就没有其他的人是她认识的了,难不成真的要找自己刚刚认的这个妹妹帮忙吗?
宫内一个去东翰国使者住所的必经之路上,高湛正高高昂首,十分潇洒自在的前行,然而正是他的这种走路方式,让他没有注意到迎来来的人,和他们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
虽然走路的方式无比的骚包,但是高湛人还是不错的,知道是自己不小心看路,所有才撞到的人,连忙将人扶了起来,连声道:“这位小友对不起,是老夫没有注意,才撞到了你。”
说话的同时,动作十分隐秘的接过扶着的人暗中递过来的小布包,严严实实的放进自己的怀里。
然后被搀扶的人,借着此刻两人靠近的动作,低声和高湛说:“在祭天开始之前,偷偷的将这个东西放在祭坛周围,其他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交代完之后,这才装作被高湛顺利搀扶起来的样子,十分大度道:“老人家无需多虑,不过是摔了一跤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下一次你走路还是要小心一点,不要不小心自己摔倒了。”
他装作一副不认识这个已经在西汌城十分有名的神医的样子,毕竟就算是听过,那也是没有见过真人的,这个时候装作不认识是最好的。
高湛挥了挥手说:“年轻人多虑了。”然后迈着大跨步,不过一小会就消失在了这一条宫道上。
东翰国使者看着他离开,也隐秘的笑了笑,带着身后的侍卫离开了,等回到住所之后,便让侍卫严严实实的将门关上,然后对他吩咐道:“原本的计划变动一下,你现在出宫一趟,给外面的人传个消息,让他们趁着这几天的时间里,将南临国留在宫外的人,往祭坛那边引一引。”
“大人的意思是……栽赃嫁祸?”
东翰国的使者赞赏的看了侍卫一眼,然后勾唇低声道:“没错,要是事后有人查到我们头上,我们就把脏水泼给南临国,让南临国和西汌国先斗一斗。”这种坐收渔利的事情,怎么能够不做呢?
“可是……”那侍卫犹豫了一下,“上面的意思是只毁了西汌皇帝的祭天大典就好,没有让我们陷害南临国。”
那使者冲侍卫眯了眯眼睛,语气有些冷厉道:“什么叫陷害?我不过是为自己找一个退路罢了。你难道没有听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吗?我要是不早做准备,到时候要是真的调查到我们身上,临时要想办法脱罪可就来不及了,何不早做准备?”
那侍卫听他说的也有理,心思有些动摇,也就没有再劝说那个使者,毕竟什么命令都比不上性命要紧,没有命,还怎么听上面的人指示?侍卫理所当然的想。
玄羽在宫外调查的时候又去找了庆元赌坊的负责人,当然负责人不是乌明月,而是乌明月的爹,乌明贵。
要调查几年前的事情,临宵楼可能做不到,毕竟它是杀手组织,不是情报组织,在消息这块方面始终是欠缺了一点,但是作为西汌国的最后赌坊的庆元赌坊,一定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毕竟赌坊和妓院是收集消息最好的地方,庆元赌坊占了其中之一,还能维持这么久,要说背后没有势力,玄羽是一点都不会相信。
他也不是去找茬,只是单纯的觉得庆元赌坊背后的势力不弱人,想要找他们问问消息而已。
乌明贵睁着一双十分精明的眼睛,从骨子里透露出一种算计的意味,玄羽也不在乎他的打量,只是对他这种目光有些不喜,所以微微皱了皱眉头,再次问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我要的消息?”
乌明贵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笑道:“公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赌坊,公子要消息恐怕不该找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