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以烛带着阿大回临宵楼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连续几日忙碌的心情也有些放松。
晏昼原本是准备去审问盛远柏,盛远柏被抓了了好几日,经过多番审问,就是不肯开始说出母蛊在哪里,还有他在江州城暗中替西汌购买的铁器,晏昼到现在也没有查到这批铁器的下落,因此决定亲自去看看。
刚出门口就看见笑吟吟的云以烛和跟在身后的阿大。
“楼主,属下无能,没能完成你交代的任务,愿意受罚。”阿大一看见带着黑金面具的晏昼便绕过云以烛走到他面前直接跪了下去。
云以烛微微挑眉,似是没有预料到这一幕。
晏昼透过面具,犀利的眸光放在阿大身上,沉声道:“你最大的错不是没有完成任务,而是错误的估计的敌人的能力,贸然闯府。”然后语气又缓和了下来道:“领罚的事,等你虫蛊解了之后再说吧,先起来。”
阿大沉默的站起来,他知道他最大的错误便是失手最抓,当时他要是稍微意志不坚定一定,怕是整个临宵楼都会因为他出事,还好他坚持了下来。
“你这是准备要出门?”见两人说完,云以烛便朝晏昼看去,刚刚他们到的时候,晏昼就是刚走出房门,应当是有什么事情,因此她才有此问。
晏昼点头,“嗯,不过不着急,你可以先告诉我,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他让出门口,示意云以烛进屋,他完全有时间听完云以烛的话再走。
看不清晏昼脸上的表情,但云以烛实在是觉得晏昼这个态度太让她开心了,嘴角的弧度根本就抑制不住,任谁都会为心上人将自己的事放在第一位感到开心的吧,云以烛心中默默的想。
“我想去见见盛远柏,问一些问题。”一进屋,云以烛便坐下朝跟在她身后进屋的晏昼说。
“是为了南疆圣女的事?”
云以烛考虑自己是摇头还是点头才好,最后两个动作都放弃了,直接说:“也不全是,主要是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了两个人……”她便将那两个南疆的人的事情告诉了晏昼。
“可以,我等下带你过去,但是那盛远柏嘴很严,不一定会回答你的问题。”言下之意是云以烛可能会失望。
云以烛隐约猜到晏昼的意思,“你对他用刑了?”她皱眉,要不是审问过,怎么会知道那人嘴严,她脸上带着不赞同的神色。
晏昼也十分无奈,“用了,可还是没有问出母蛊的下落,而且这个人对西汌十分忠心,直到现在也不肯背叛西汌,将他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
这时候,跟着两人进屋的阿大也知道楼主是在为自己身上的虫蛊烦恼,心里十分感动。
“楼主,属下在暗牢中的时候听到过那盛远柏朝手下吩咐唤醒母蛊,想必他应当是有安排属下单独负责这蛊虫之事,也许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你知道那个人的长相?”既然盛远柏有安排属下负责母蛊,那这件事应该会好办些。
阿大却眼神一黯:“当时情况特殊,属下未曾看清那人的模样,但只要听到声音想必还是能够认出来的。”当时他被虫蛊噬心之痛折磨,自然是分不出心思去看一个属下的样子。
晏昼沉思片刻,便道:“如此,你去盛府找阿六,让他陪着你将盛府那些人都见见,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负责蛊虫的人。”剩下的话不用说,找到人了之后肯定是要从那人嘴里想尽办法问道母蛊的下落。
而晏昼则是带着云以烛去监牢里见盛远柏。
南临皇宫,秦素正拉着玄临商量给晏策选秀的事。
“师傅,皇上知道你要给他选秀的这件事吗?”据他所知,皇上可是还记着皇后娘娘呢,这距离皇后去世才过了半个月,师傅会不会动作太快了。
秦素十分淡定,“皇上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先将这些事情商量好了之后,再去告诉皇上,哀家的话,他难道还能不听?”
玄临在心中默默为皇上默哀。
只听自己师傅又说:“哀家不是不能出宫吗,心中想着身边没有比你更加让我信任的人了,就想着派你去宫外帮忙看看,帮哀家监督这下面的人,让他们不许胡来。”
玄临这下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给皇上选秀的事情,师傅竟然想要自己去选,那怎么行,一定不能同意,可是要怎么才能推掉还不让师傅生气呢?
他想到江州城传来的消息,想必晏昼那边应该也快将事情处理好了,玄临笑吟吟的对秦素道:“师傅,其实我觉得有人比我更合适。”他的眼中闪过狡黠的光。
她有些好奇的问:“谁还能比你更加合适的?”
“晏昼啊,师傅,你说他是不是最适合的,皇上喜欢怎样的女子,作为兄弟他肯定知道,肯定比我合适。”
秦素拧眉,“可是晏昼这会儿还在江州呢。”她不是没想过晏昼,只是人现在不在南临,万一到时候来不及回来怎么办,都怪晏策,偏偏这个时候将晏昼派出去。
这时候秦素没想起,晏昼走的那天她是多么开心的在考虑选秀的人选,根本就没有想到现在会需要人帮忙这回事。
“师傅你不用担心,我收到江州的消息了,晏昼那边的事情应该快要处理的差不多了,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可以先跟皇上商量一下,将选秀的事情公布出去,让各家各户都做好准备,然后等晏昼回来,要是你不放心,还可以给晏昼写一封信,让他快点回来。”
秦素想着玄临话中的可行性,觉得好像还真的可以。
远在江州的晏昼却不知道自己又被好兄弟坑了一把,等之后回到南临城又拉着玄临打一场,当然这已经是之后的事情了。
定下一系列事宜之后,秦素便去找晏策。
晏策花了半个月的功夫,终于将之前遗留的问题处理好,一切都上了正轨。处理完这一日的奏折,他放松的喝了一口赵全刚刚备好的热茶,觉得这连日来的辛苦都消失了一样,就听见殿外禀报,说太后驾到。
他连忙站起来,朝殿门外迎去,然后从宫女手中接过秦素的手臂,搀着她踏入殿内。
“母后今日怎么突然想起来看朕,要是母后想见儿臣,直接唤儿臣过去母后那里就好了。”晏策扶着秦素在位置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