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被自己弟弟看了笑话,晏策也没真的不答应他的请求,立刻就给晏昼下了一道密旨,让晏昼去江州替他好好整治整治当地的官员。
晏昼高高兴兴的领旨,然后在自己皇兄透过那些奏折看向自己哀怨的目光中,潇洒的离开了御书房。
不过他也没有立刻就离开皇宫,而是去了太后那里,毕竟这一次去江州估计也要呆上一个月,他也得向母后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秦素听说晏昼要去江州,还真的为他担心,毕竟他身上的蛊毒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发作了,结果又听他说和云以烛一起去,嗯,太后瞬间就表示她一点都不担心了,想去哪儿去哪儿,想去多久都可以。
因为孟晚慈去世了,后位悬空,秦素本来对孟晚慈的印象就不好,也没为她的去世感到有什么伤心难过的,能够将她葬入西陵已经算她十分宽厚了。这时候她心里已经在思索给晏策重新立后的打算,但孟晚慈毕竟刚刚去世,她也不好立刻就提出来。
但这并不影响她私下打听了解一下,如今朝中官员家里适龄女子的情况的,也因此并不在意晏昼可能不在南临城的这一两个月。
晏昼拜别秦素之后,便出宫回府,带上已经提前准备好的行囊,和玄羽快马加鞭的朝着云以烛一行人离开的方向赶去。
云以烛乘的是马车,自然没有晏昼骑马来的快,在天色暗下来,云以烛一行人刚刚找到一家客栈投宿的时候,睿王殿下带着他的属下也“碰巧”进了这家客栈,也十分“碰巧”的发现了丞相府的人,更“碰巧”的是他们都要去江州,于是睿王大人便自作主张的定下了结伴而行的约定。
在丞相府护卫十分犹豫的态度下,云以烛笑眯眯的说道:“有睿王殿下和他带着的武功高强的属下,想必这一路我们也更有保障一些。”除了晏昼,没有人发现她盯着晏昼,狠狠的磨了一回牙齿。
这些护卫都是云非亦身边十分忠心的值得信任的护卫,所以云非亦才敢放心让他们来保护云以烛去江州,并且命令他们一切都的听云以烛吩咐,既然大小姐都这么说了,那些护卫也不再防备什么了。
一行人修整完毕,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晏昼却没有睡着,只是躺在床上假寐,只不久,门上便传来动静,紧接着就是推门的声音。
“睿王殿下住宿竟然这么放心,都不锁门的?”云以烛能直接推开门的时候就知道晏昼肯定没睡,这门说不定就是猜到她会来,所以特地给她留着的。
晏昼从床上翻身起来,走到桌边坐下,十分坦然,“猜到你今晚会来,就没锁门。”
云以烛也走到桌边坐下,看着晏昼的眼神中带着些审视的意味,“你怎么也要去江州的,之前也没听你提过。”
“今日上午才得到皇兄的密旨。”说着将晏策写的密旨交给云以烛看,言外之意便是:不是我不告诉你,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云以烛看了那个密旨,心里便轻轻哼了一声,直说是因为自己要去江州,所以才去求旨的呗,竟然还不肯承认,江州的事情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王爷才能处理。
“所以你这回去江州,就是要处理那盛家私下和西汌勾结的事?”那圣旨上写的通敌卖国之罪,应该就是指的盛家和西汌的事了。
晏昼摇了摇头,看着云以烛,颇有些意味深长的说了句:“那些事并不是最重要的。”
“啊,那我们的去江州目的不一样啊,我是去看病,外加寻找玉儿母亲的下落,你是要去处理其他的事情,想来你的事情更紧急些,最好先行一步。”云以烛十分认真的向晏昼建议。
晏昼则是眉头轻挑婉拒了云以烛的这项提议,“这事也不急,既然遇上了你,自然是同行更好。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坐了一天的马车,云以烛自然是有些困了,她也只是过来问问晏昼去江州的目的而已,也该回房间休息了,在她准备起身就向屋外走去时,晏昼又开口道:“对了,这一路以及到江州之后都不要透露我的身份,叫我周延。”
云以烛听完了晏昼的话,什么都没说就抬步回了自己房间。周延……这名字真难听,云以烛心里默默吐槽。
再说五日前从南临东郊逃走的孟忠和等人,经过好几天不眠不休的赶路,剩下的十几号人终于到达了南临和西汌的边界,只要过了这个地方,他们就算是真正的踏入西汌国的境内,但是越接近边境,他们心里越不敢松懈。
那瘦小男子一早就接到消息,说是西汌那边会派军队来接他们,所以他一直就带着大家往消息上提到的地方走,孟忠和心里一直有些不放心,在这边境上派出一支军队,真的能不被南临军队发现么。
孟忠和也跟瘦小男子提过这一点,可他们明显就是盲目的相信西汌国的消息,甚至对孟忠和抱着的这种怀疑表示不满,想必要不是接到命令说要救孟忠和回西汌,他们现在肯定就把孟忠和给丢在这里了。
等到从东郊逃走的第七天,他们终于见到了那支说来接应他们的军队,孟忠和粗略看了看,竟然有一千多人。
他在南临国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不像是那个瘦小男子那样对战场上的事什么都不懂,这么明显的一支军队被派了出来,要是说南临边境的人不知道那肯定是不可能。
他立刻警惕起了周围,并且向那支军队的副统问道:“你带这么多人,就不怕被南临那边的军队发现吗?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那副统没有见过孟忠和,自然不知道他有的本事,此刻有些不以为然。上头只下令说让他带兵来接人,可没说是接什么人,此刻他便有些轻视了眼前这几个看起来十分狼狈的人。
可是还不等他回答,四周竟然涌出了另一波军队,瞧人数也差不多是一千人左右,将他们在中间围了起来。
“还以为你们这一千人跑了好几天是来干嘛的呢,原来是来接应逃犯的啊。”最外围的南临士兵中,走出一个衣服和其他士兵略微有些不同的人,正是黎炎和大块头提过的刘副统,此刻黎炎也在这围上来的这千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