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自己的身份本来就有许多的疑点,他会怀疑不奇怪,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而已,也没必要生他的气。
想是这么想,可是看她略有些不对劲的脸色,恐怕还是有几分不高兴。
虽然临近午时,阳光越来越温暖了,可毕竟还没回春,一阵风吹过来还是让人觉得有点凉意,云以烛便吩咐小檀去拿了一张毯子来给晏昼盖上。
盖毯子的时候她还对着晏昼嘀咕了两句:“本小姐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再敢试探我,我就把你丢出去。”
许是察觉到身上的暖意,晏昼脸上也有了笑意,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云以烛的这番话。
晏昼这一觉睡得十分舒坦,从上午直接睡到了下午未时左右。云以烛担心被人看见,午膳都没和云非亦一起用,让小檀直接带回小院子吃的,担心他睡醒饿了,还让小檀多拿了一些,没想到他竟然在躺椅上也能睡这么久。
“什么时辰了?”晏昼好几日没睡好觉了,这会刚醒,还以为自己是在皇宫里帮皇兄看奏章呢。
“回主子,未时过半了。”玄羽上午被晏昼派出去办事,也是刚刚才到丞相府的。
听到玄羽的声音,晏昼立刻就清醒了,心中还有几分懊恼怎么睡得如此沉,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她人呢?”晏昼见着院中无人,有些疑惑的问玄羽。
“云小姐说她去了琴心院,让主子用了饭之后可以去找她。”玄羽将云以烛的话转达给晏昼,还指了指桌上的饭菜。
晏昼从躺椅里起身,走到石桌旁摸了摸碗,饭菜已经凉了,晏昼苦笑一声,但睡了这么久的确有些饿了,既然是云以烛给他准备的,吃就吃吧。
他只以为云以烛是还在为之前骗过她的事生气,却不知道是上午无意的一句话惹到了她。
迅速的吃完了饭,晏昼就带着玄羽往琴心院走去,和云以烛有婚约的时候,丞相府他天天跑,自然知道琴心院在哪儿。
云以烛这会正在用采的第二份寄梦草做造梦散,这会做的和昨天做的那份就不一样了,昨天的那份是会让人一直不停的陷入噩梦,直到死亡。今天的这一个呢是会让人做美梦的,虽然还是会死,不过这就有点安乐死的味道了。
她刚刚将制好的药装进瓶子里,晏昼就来了。
“醒了?”云以烛挑眉看着晏昼,左边拿过瓶塞将瓶子封好。
晏昼点头,有些好奇的问:“上午被我打晕的两个护卫去哪儿了?”他刚刚出院子的时候没有看见。
“我让阿三拖到其他地方去了,你下手挺重了,现在都还没醒。”
对她这句不知道是责问还是夸赞的话,晏昼并不接口。
“你来得正好,”云以烛在小檀打好的水盆中仔细洗了洗手,用布巾擦干,坐到靠窗的一张空着的桌子边,“我有事想跟你说。”
虽然不放心自家小姐和睿王两人共处一室,但收到自家小姐的眼神,小檀也只好委屈的出了房间,玄羽早就已经识相的出去了。
看到小檀刚刚的神情,晏昼失笑道:“你这丫鬟倒是挺忠心的。”
想到小檀对自己的关心和维护,云以烛也十分认同晏昼的话,她这个丫鬟算是最忠心不过的了,也是因为如此,自己才会那么护着她。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云以烛直接将蒋明文写给她的信拿了出来,交给晏昼看,“你之前派去江州的手下对这盛家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这信着实也有些长,在晏昼看信这会子功夫,云以烛就问问晏昼那边在江州打探的情况。
“阿大倒是传回来一些消息,那盛家的确是有些不对劲,但是时日尚短,也不能轻易的就下判断。”
果然,云以烛也能料想到这个情况,短短的调查些时日怕是根本就看不出这里面的水深,倘若不是蒋明文在江州呆了几年,怕也是发现不了这么多东西,他根本就不是想要告诉自己,应当是想要借自己的手告诉晏昼,甚至是皇上。
当初自己以云澈的身份接触蒋明文,他也不过是透露了一点皮毛给自己,直到那日在丞相府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又察觉到自己和晏昼的关系,才想到这一层,或许这其中还有蒋逸的手笔,估计这秘密藏在心中也很是不安吧。
看来自己老爹想要把自己和蒋明文凑在一起这件事已经解决了,明显蒋逸不可能让儿子跟睿王抢人啊,云以烛看着晏昼,觉得他这身份还挺好使的。
晏昼看了这信中的内容,虽然觉得这姓盛的的确胆子很大,但也不是很生气,因为他和皇兄早就预料到地方官员之间的问题,只是还没有腾出手去解决,眼下看来,是要从这江州开始了。
最让他生气的是这封信的落款。
“这封信是蒋明文写给你的?”晏昼语气十分不爽,想到云非亦竟然还想把云以烛和蒋明文凑成一对,心中就将蒋明文列为头号情敌了。
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关心这个?云以烛以手扶额,“是他写的,不过想来应该还有蒋逸的想法在里面,想借我的手告诉你。”
云以烛还是稍微的解释了一下,免得晏昼哪天看蒋明文一个不高兴,蒋大公子的仕途就堪忧了。
没想到晏昼竟然还会为了封信吃醋,云以烛心中偷笑。
“嗯,那这封信先放在我这里,我会直接交给皇兄的。”蒋家父子竟然不敢直接将实情禀报,看来这南临城中西汌的势力还不小,就是不知道前两日救了孟忠和之后,这层力量还剩下多少。
见晏昼直接收下那封信,云以烛也没什么意见,反正给晏昼看过之后他不拿走自己也会拿去烧掉的,这种东西还是不要留下的好,既然晏昼帮她处理了,她也乐得轻松。
“对了,其实我主要是想问你,我想去江州,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给晏昼看那封信可不是云以烛的主要目的,她主要就是想晏昼帮她想一个能好好出去玩一回的理由,去江州还能顺便解决一些事情,正好。
自从她来这儿也只在南临城周边走了走,还没到其他地方去过,最大的问题就是云非亦那边同不同意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少女,想出门那可是很难的,只希望晏昼能帮她想到个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