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记重磅炸弹，在顾辰的心里悄无声息的炸裂开来。
她看着眼前这个神色淡然的男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出一丝笑意：“怎，怎么可能？”
厉司年坐到沙发上，抬头看着神色失措的顾辰，开口道：“为什么不可能？”
顾辰被问得一阵哑口。
是啊，为什么不可能？
就像她分析的那样，苏黎星虽然唱跳差了些，可有时候作为爱豆，形象好就够了。
况且他又是苏氏集团的小公子，姐姐是专做影视投资的，捧他出道，一定会为公司带来数不尽的影视资源。
只有rap拿的出手的狼王，听说家里是做互联网直播的，在行业内都是首屈一指。
而且从他的话里话外就不难察觉出，出道位，他势在必得，如同内定。
商业利益有了，就差一个像关九海一样真正有实力，可以压住台子的人了。
而包括她在内的这些练习生，即便再努力，也不过是给人家抬轿子的脚夫罢了。
她定定的看着厉司年，颓然的看了他沉默了一分钟。
接着突然就气不打一处来了。
“呵……这么说，这事儿你一早就知道？”
厉司年：“不算太早。”
那就还是知道了……
屋内一阵沉寂，挂在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走个没完，顾辰以前根本听不见，可这会儿只觉吵闹。
她抬脚将茶几踢出一个斜度，让自己坐上去的时候，正好可以直视厉总那张这一刻看起来分外讨厌的脸。
顾辰下颌微扬，支起一只脚踩在厉司年腿边的沙发上，痞气十足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愠怒与忍耐在眼底流转，她开口道：“知道，还让我跟你签那个什么狗屁合同，还不成功出道要给你公司免费打一辈子工？其实你就是想利用我，在顾家二公子那捞一辈子好处。厉司年，你丫太坏了！”
这时候要是有人推门进来，看见这顾辰这派头，一定以为是哪个地痞流氓在这儿收保护费。
厉司年打小养尊处优，家里家外接触的都是上流人士，别说这样的粗言秽语了，就连谁大声说话都是一件有失风度的事。
尤其他还是堂堂商业大佬，集团霸总，一个风风光光踩在云端的人，行内行外谁见了他不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怎么就被个毛头小子给数落了？
厉司年微微捻了捻手指，冷声道：“合同上的第三十八条，是你自己要加的。”
“呵。”顾辰一声冷笑，“要不都说厉总您是商业奇才呢，要不是您耍激将法，我能傻到让你加这么一条进去？也是怪我眼拙了，还以为像您这样的大佬都不喜欢耍阴险玩手段，谁知道呢，天下煤堆一样黑！”
一只前一秒还温顺谄媚十分乖巧的兔子，转眼就变成咄咄逼人满口獠牙的猛兽。
厉司年看着，眉间渐渐浮起一层阴霾。
连路边儿那些道行不深的江湖骗子都看得出，厉司年这人那就是麒麟子转世，这样的人无论在哪行哪业，一辈子都将大杀四方、所向披靡。
可就这么个天赋值满点的人，偏跟人吵架这方面差强人意。
尤其还是面对一个撒泼耍浑、狂往你身上破脏水还不让你擦的小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