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晚晴兴奋的表情瞬间停滞，她眼神闪躲着看向一旁：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
两个人忽然一阵沉默。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还是厉晚晴先开的口：
“没什么事你先走吧，操心好你自己。以后我的事，不用你个小屁孩管。——肖燃，送你们家总裁回去，没事儿少往我这窜。”
“好的董事长，我这就去开车！”
肖燃如获大赦一般，几步窜了出去，恨不能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董事长人向来温柔随性，性子还有点儿大大咧咧，基本上没见她真正动过气骂过人。
可公司所有的人都怕她。
并不只是因为位置高，还因为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
总觉得她不怒自威，谈笑间便可以让人‘灰飞烟灭’。
就是那种江湖俗称——笑面虎。
厉司年像是没听见驱赶似的，自顾问道：
“那件事都过去多少年了，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放过自己？”
厉晚晴还是那副不温不火的表情，单手搅拌着颜料桶里的燃料，头也不抬的发着牢骚：
“啰嗦死了！你到底走不走！”
“……”
他就知道是这样。
这么些年每次提到那件事，他这个姐姐不是扯开话题就是装听不见，反正不接招就是了。
厉司年不愿继续多言，站在门口，晦暗不明的看了一眼里面的人，临走前丢下一句：
“顾辰不是商品，更不是你用来报复的试验品。以后，不要再打他的主意了。”
青绿色的燃料在桶里快速旋转，形成了一个小漩涡，可无论厉晚晴怎么调，都调不出想要的青芽绿。
厉晚晴看着，忽然讨厌的将手里的搅拌棒扔进桶里，然后盯着那条被破坏的小漩涡愤愤道：
“就算没有顾辰，老娘这娱乐公司也开定了！”
——
厉司年出门后，远远地就瞧见肖燃站在那台宾利车前，拿着图纸跟刚才屋里那个年轻的设计师说着什么。
直到走近，才见那位设计师兴奋道：
“太好了肖哥！用您这个方法，不仅能敲掉那面墙，还不会失去承重的作用！一举两得，您可真是太厉害了！”
他说着，忽然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干笑道：
“呵呵，跟您一比，我这个建筑系的高材生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肖燃笑了笑，刚要说上一堆谦虚的客套话，猛地瞥见了他们厉总的身影，做贼心虚似的脸色大变：
“厉，厉总。”
厉司年瞥了眼被他藏在身后的图纸，伸过手：
“拿来。”
肖燃微微迟疑了下，还是将东西递了过去，不过心里却紧张的不行。
这可是一众设计师们跟董事长的心血，厉总刚刚又跟董事长闹得那么不愉快，万一他们厉总由人迁怒到物，撕了图纸那可怎么办！
厉司年打开那图纸，越看脸色越难看，就好像瞧见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东西一样。
他实在想不明白，按照这上面这么设计，最后出来的哪儿是娱乐公司？
芙蓉青纱帐，桃花流水桥。
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烟花柳巷的八大胡同了！
肖燃紧张的咽了下口水，琢磨着要怎么自然的帮董事长守住这图纸。
结果忽然就听他们厉总说了句：
“走吧。”
肖燃看着落到他手里的那几张完好无损的图纸，微微一愣。
走？
这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