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怎么着?”
酒主人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
“一家上下几十口,当晚就被人屠了,血流成河!听说那些个小妾的脸都被刮花了,下人都给勒着脖子跟腊肠似的吊在院子里。这么大的阵仗,府上愣是连个声儿都没有,那老爹跟儿子都是隔天下午醒了才知道自家被屠了。——你们说,那得醉成什么样儿!”
一个惊悚的故事听得这些人酒都醒了,有人问道:
“那后来呢?凶手逮住了么?”
“后来呀,后来……不是,我这说的是我那酒后劲儿大,你们当我这故事会呢!”
小卷毛吐了口嘴里的烟雾,安慰道:
“诶呦急啥子嘛,我看人最准了,那顾老师一看就是个能喝的!你醉了他都不会醉!”
“砰!!!”
话音刚落,就听隔壁房间传来一个十分沉闷的声音。
厉司年垂眸看着这个一头砸在桌子上的人,收回倒计时的手指:
“一。”
时间刚刚好。
他是不喝酒,但不是不懂酒。
他那个老爹生前最喜欢的就是酒,为此还特意买了一块地,建了个酒庄。
别人建酒庄,里面大多存放的都是顶尖口感的酒,比如烂大街的82年拉菲,或是百万一瓶的罗曼尼康帝,最次也得是十万一瓶的勃艮第。
但他爹向来不走寻常路。
厉司年儿时被迫参观酒庄的时候,常常会在某个落灰的角落里,发现他爹从拍卖会上拍到的某瓶贵的吓死人的酒。
然后在一众陈列架上的那个最耀眼的c位上,看见一瓶去年产的老白干,而且还是几十块一瓶的那种。
厉司年以前就觉得他爹的酒窖阴森森的,直到后来才笃定,那一定是那些八抬大轿‘娶’进门,却惨遭他爹打入冷宫里的‘酒妃’们的怨念!
至于他为什么各大场合从不饮酒,不是因为酒量差,而是因为打小被他爹驯化的,普通的酒根本就入不了他的法眼。
任何酒,只要打他鼻尖一过,他就可以精准的说出年份、产地、度数以及制作工序。
之所以喝气泡苏打水,完全是用来遮盖飘在周围的那些不入流却贵的吓人的酒味儿。
也正因为他对酒的嗅觉异常灵敏,当顾辰打开瓶塞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这瓶酒,绝不一般!
厉司年看着面前这个醉的人事不省的小崽子,伸手探了下鼻息,发现还活着。
随后起身给她加了件外套,然后戴回那个隐藏身份的墨镜开门走了出去。
可怜顾辰,还以为自己身经百战、千杯不醉,居然以身试险去套路‘厉酒神’。
可她忘了那些辉煌的历史都是上一世,而不是现在这副身体。
现在的她不仅酒量极差,酒品嘛,更是精彩!
那瓶酒的主人这会儿在隔壁房间已经坐不住了,光着脚一边满地找拖鞋,一边嘟囔着:
“不行,我必须得过去看看,万一真喝出点儿什么事儿,醉他个几天几夜的,耽误了拍摄,张导儿回来还不直接扒了我的皮!”
满脑子都是如何保住饭碗,他胡乱穿了双不跟脚的阴阳拖鞋,急冲冲的一把将门打开:
“诶呀我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