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不大，却让人听着心生惧意。
Coco似乎被吓傻了，站在那里结巴道：
“厉，厉先生好。”
厉司年也不说话，伸手拿起桌上的英文书，十分傲慢又目中无人的看了起来。
这可是两大变态的首次会晤，没想到上来就这么尴尬。
顾辰怕一会儿打起来再滋一身血，连忙笑着将coco拉到一边，打岔问道：
“对了，你刚才说找我，什么事儿啊？”
Coco介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来的目的，赶忙说道：
“哦，是张导演，他刚才悄悄跟我说，道具组那个坏女人，居然要往夜戏的储水车里加冰块！您说她怎么这么可恶呢！这么冷的天，普通的水都是要冷死人的，淋了冰水，还不把人活活冷出毛病来啊！”
这个胖导演，自从说了他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通风报信的事儿倒是没少干。
得知自己又要被整，顾辰面不改色的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你去给我多备些干净的毛巾和热水袋，其他的不用你管。”
Coco嘟着嘴，明显是不高兴顾辰这样处理，但又没办法，只能悻悻的推门出去准备。
直到她离开后，屋内的气温才渐渐有了回升。
顾辰看了眼窗边那个装模作样看书的男人，砸了咂嘴：
“厉总，墨镜是不太黑了，您那书，都拿倒了。”
厉司年的手指微微一顿，然后默默将书正了过来，一派气定神闲，镇定的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顾辰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然后家长似的嘱咐道：
“厉总，我一会儿要出门拍戏，估计又要一晚上，您要是困了饿了就自己跟那老板说，我看他还挺喜欢您的。这里的东西虽然是粗茶淡饭，不过还挺有烟火气，挺好吃的，您将就将就，等回去我再请您吃好的。”
“嗯。”
顾辰抓起架子上的外套，想了下又问：
“要不……您跟我一起去？我们片场可好玩了。”
“不用。”
“……”
还真是惜字如金。
顾辰无所谓的耸耸肩，临走前特意瞥了眼桌子上那杯咖啡，满满的，从头到尾就没动过。
一时好奇，忍不住问了句：
“厉总，那咖啡再不喝就凉了。”
虽然明显不是什么手磨咖啡，不过这种地方能找到速溶的也不错了。
闻言，厉司年嫌弃的皱了皱眉，淡淡道：
“我从来不喝速溶的精油。”
“……”
呵，典型的要饭的还嫌饭馊。
所以他摆在那儿，完全是为了烘托一个看书的氛围？
——
恐怖题材的影视剧作品里，除了‘阴间’的滤镜跟音效，雨这个东西也是大多数导演会加的元素。
这场戏，算是二组建组以来最难的一场戏了。
大概讲的是某个雨夜，古宅这个‘鬼’被揪住后，遭士兵们鸣枪驱赶。
这个‘鬼’虽然是个傻子，可他也会觉得不甘心。
因为家里人世世代代守护的都是那座古宅，在他单一的意识里，这古宅是不可以卖给任何人的，那也是他一直以来扮鬼吓人的原因。
这场戏里最主要的一个镜头，就是装鬼的傻子，要在雨中边哭边流露出那种对世人憎恨跟不甘。
可问题是，倾盆大雨的话普通人连眼睛都睁不开，更别提还要用眼神来表现出那么多的细节了。
那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