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年缓缓转动着手里的杯子，语气一如往常的淡漠。
“所以呢？”
像是瞧见了机会，顾辰抱着她‘奔丧’的破纸人坐到厉司年对面的沙发上，笑道：“我看了，厉予哲在咱们T.P公司走的是唱跳路线，虽然公司把大把的资源给他无可厚非，但是您确定演戏这方面他适合么？”
“与其到时候演得不好败坏路人缘，倒不如直接扶持一个演技超群的新！人！专攻影视。到时候拿奖拿到手软，公司数钱数到脑抽筋，这岂不双赢？”
顾辰说的眉飞色舞、跃跃欲试，恨不能立刻就让厉司年签了她这块早晚发光的金子。
厉司年从商早，打小那是在‘狐狸堆’里泡出来的，这种拙劣的小心思很容易一眼看透。
但没戳破，更没搭茬。
他将沙发上的平板点开，递给顾辰。
顾辰接过。
“合同？”
是几张网络合同的副本。
她疑惑翻看，越看这脸色是越难看。
小脸惨白的跟她身边那个纸人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按住了跳得厉害的眼皮，“这，这真是，真是我签的？”
见厉司年微微点头，顾辰简直要一口老血直喷屏幕！
这个原主！
她脑子是被飞机翅膀刮过的么！
为了厉予哲那么个男人，竟然签下这种‘丧权辱国’的合同？那么显赫的顾家怎么会生出这么缺心眼的女儿？
顾辰长舒一口气，恭恭敬敬的将平板双手奉还给厉司年，语气里的谨慎跟卑微简直低到尘埃。
“厉总，您看这事儿……还缓儿么？”
厉司年在平板上划了几下，点开了一段视频，重新递给顾辰。
上面是一个正在筹备的网络选秀节目，叫《造星101》。
虽然跟一般的选秀节目差不多，不过从预告里的各种细节就可以看得出，这绝对是个大制作。
直到视频播放完毕，顾辰也没弄懂厉司年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让她去参加？
也不大可能呀，这是人家造星娱乐公司自己的节目。
造星娱乐跟T.P娱乐是死对头了，这次骂厉予哲的全网通稿就是造星娱乐买的。
“厉总，您这是？”
厉司年手指敲了敲视频结尾得那个赞助商标识。
顾辰歪头凑过去。
“Gloaming，薄暮城？节目的独家赞助品牌？”
厉司年：“让他撤资，予哲的事儿一笔勾销。”
语气一如往常的淡漠，撤资这事儿说的就好像买菜一样简单。
气氛一时异常，隐隐闪着刀光。
顾辰将背轻轻抵在沙发靠背上，防备在眼底流转，笑的商业。
“我只是个小助理，这种大事，厉总为什么找我？”
厉司年上下打量了几眼顾辰，眼神藏着不好明说的意味。
“你说呢？”
她说什么？
Gloaming是顾氏集团旗下的一个国际奢侈品牌，是她二哥顾曦一手创立的。
顾家对她的身世一直保密，所以更不会有人知道她顾辰是顾家大小姐。
厉司年能这么问，当然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信了外界的传言，以为她是顾家二公子包养的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