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月听到秦王被下圈套的事心中不免担忧,齐大夫也是如此,子湛忍不住回头看林西月,林西月明白子湛的意思,是要她加快拆穿李成肆的面具,可是想要拆穿李成肆的面具谈何容易?
他为了不让人发现他的面具,不肯亲见秦王和子湛,一旦逼急了反而还亲自进皇宫揭发皇上,有了如此想法,便是皇上也不敢逼他出现!
见众人听闻秦王殿下的事都楞在当场,林西月忍不住提醒道:“殿下的事自有转机,现在还是先看看林老夫人罢。”
“嗯。”林侍郎点头,朝齐大夫拱手道:“有劳齐大夫了。”
“无事。”齐大夫见林西月不慌不忙,想必是她心中已有腹案,用不着他着急,于是便跟着林亚休前去给林老夫人看病去了。
林亚休和齐大夫走了,剩下子湛和林侍郎以及林西月,林西月看了子湛一眼,道:“我还有事要和林侍郎说,你先去歇着罢。”
子湛知道林侍郎是林西月的父亲,只是一想到林侍郎对她的态度不免有些担心,林西月微微摇头示意子湛不用操烦,子湛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对于林西月支走子湛,林侍郎颇有些意外,他和林西月有什么好说的?若是秦王殿下的事,她一介女流有什么办法?莫不是想像妇人一般跪下来求自己救秦王殿下?
若他真有办法,哪里能用她跪下来,自然已经出手救殿下了!林侍郎面色一沉,道:“若是为殿下的事,老夫自会尽力,你也不用过于有心。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老夫相信他会没事。”
林西月多次相助林府,林侍郎看在眼里,心中自然也知道感激,只是老脸放不下来,所以语气依旧不太温和。林西月心中一痛,却也没多计较,只温声道:“西月有事要和林侍郎说,林侍郎是否介意换个地方?”
人都还在府门内的院子里,四处都有下人在,有些事怎么好说?林侍郎犹豫了下才点头,“嗯。”
跟着林侍郎进了正厅,林侍郎吩咐下人温了一壶茶上来,林侍郎就着案几坐下,回头正准备让林西月坐,却见林西月轰然一声跪到自己面前,林侍郎一惊,莫不是自己的猜测应验了?她正打算死缠烂打求自己救秦王?
心下不悦,林侍郎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西月见过父亲!”林西月双臂叠交向林侍郎拜了一礼,林侍郎大惊,冷声喝道:“你做什么?老夫何时成了你的父亲?你……”
对于林侍郎的严厉和疏远,林西月一点也不害怕不惊慌,从容的抬头望向林侍郎,道:“父亲您先听我慢慢说,至于事情的真假,您可以找奶奶验证,相信奶奶知道这一切。”
“母亲?”林侍郎完全听不懂林西月在说什么,但心下也好气,拧着眉看她,“那你说。”
林西月郑重朝林侍郎再拜了一礼,“是,父亲。父亲,其实你有两个子女,我是林亚休的姐姐,我叫林西月。这个名字还是您和奶奶一起想的,我出生那一日正值中秋,月挂西楼,好不清美,所以您和奶奶不约而同便将我取名为西月,希望我能和中秋的月亮一般,一生一世都能和家人团团圆圆,和和美美。”
“只是没想到,世事无常,一桩李氏皇家的恩怨却因为女儿意外救了秦王殿下一命而将林家卷了进去!女儿如今已是两世为人了,前一世的女儿死在谆王府里,那时候女儿受了谆王的蛊惑而嫁进了谆王府,随着后来谆王私案的败露导致林家被当做替死鬼,满门覆灭,女儿因为机缘巧合之下,得了凌云寺大师傅的助力,就此重生。只是重生后,女儿却不再是林府的大小姐,成了春红楼的当红名伎林西月。”
“女儿重生时一直不明白,为何我重生会成了别人,而且还是同一个名字?那时候我一直以为可能是天意出了差错,直到最近,女儿因为身体原因上了凌云寺一趟,这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大师傅的阴谋。女儿之所以嫁进谆王府,之所以会死,之所以会重生,这一步步都是大师傅的局!”
林侍郎听得满头大雾,忍不住打断,“荒唐,怪力乱神之说!你当老夫是三岁孩童?”
早知道林侍郎不信,林西月也不多意外,只道:“那父亲可还记得先皇在世时,曾百般重用过的国师?国师便是道门之人,当初大蜀国面临强敌环伺,为何能以区区数万兵力开疆拓土,成就如今繁荣昌盛的大蜀国?”
“那是国师运兵如神,先皇决战得力,和你说的鬼神之说毫无干系!”林侍郎愤然不已。
林西月摇头,“女儿并不是说鬼神,而是术法。这换魂易命之法并不是不可能,父亲可找子湛、亚休甚至郡主萧兰儿去印证。凌云寺的大师傅,那是比之国师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高人,重生的不仅仅是女儿,还有被女儿占用了身躯的春红楼艺伎林西月,艺伎她的姐姐林西秋,这些人都是实证!”
“那她们人呢?”林侍郎问。
“艺伎林西月眼下还在谆王府,父亲可还记得谆王宴请百官的事?那一次的喜宴就是为了艺伎林西月而设,如今她怎么样女儿不清楚,但女儿知道,她和大师傅必然脱不了干系,她曾用邪法害过郡主,此事父亲应该听亚休说过!”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林侍郎别的不信,但当初萧兰儿负气出走林府,然后昏迷不醒,齐大夫也没有办法的事,林侍郎自然悉数尽知,当时林侍郎还在着急,该怎么处理,可后来却听说子湛将人送上了凌云寺,再后来萧兰儿又活蹦乱跳再回林府,林侍郎也听林亚休说过这些,只是一直不大信。
林侍郎默然不语,细细思考着林西月的话,虽然不全信,但也找不着理由反驳。
林西月又道:“父亲可还记得奶奶房中一直收着一幅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