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
以后这大蜀国是本王的,更是你的!
以后大蜀国以你为尊!
以后这皇城的后宫只养你一人!
如今细细想来,种种都是笑话!
人是假的,情也是假的,就连名字也是假的!
山雾层层漫涌而起,从天堑之底点点往上浮动,秦王望着遥不可及的另一端,似是愤恨,似是自嘲,“胭脂雪是你以前的名字?果然人如其名,自带风尘污秽!”
“你……你怎么会知道?”趴在地上的林西月心中一震,定定望着秦王的身影,不敢动弹丝毫。
在山巅矗立良久的秦王终于缓缓转过身来,抬眸看了一眼本该叫胭脂雪的女人,冷笑一声,道:“本王怎么会知道?本王想知道的事,有谁能瞒得住?本王知道的还有很多,在你临死之前,本王想好好和你说上一说,算是给本王这段被愚弄的感情一个结局了。”
“我没有愚弄殿下,我对殿下的心意,从始至终都是全心全意的!殿下可以斥责我的背叛,但谆王这个人殿下最是清楚,我实在受不了谆王的折磨,殿下洪福齐天,断然能全身而退,正如现在,殿下不就……”
“呵……”秦王见胭脂雪事迹败露竟还这么不知廉耻,真以为他秦王是这么好糊弄的人?
“以前会被你糊弄不是本王傻,是本王乐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王不介意你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也不介意你心思毒辣蛇蝎心肠,本王总归是要把天下捧到你手上来的,这天下都是你的,你怎么做又有什么关系呢?所以在你设计谋害你亲姐姐的时候,本王并没有出手阻止,只是念在将来怕你坏事做尽会有后悔的一天,所以才会在你冒充林西秋的身份求助于本王时,救助了本王以为是真的林西秋!”
“这你怎么会知道?你不可能知道的,连萧楚娄他都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胭脂雪脸色乍然一白,不敢置信的盯着秦王。
“萧楚娄不知道?”秦王轻轻摇头,“你们姐妹的事还有萧楚娄不知道的?他亲手把你们抚养长大,还能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寒桥做了什么事?”
“你……”胭脂雪再不敢奢望半点辩解之机了,心下已然凉了一片,好像隆冬的雪地一般,每一寸都冰冷彻骨,神识也开始惘然,呐呐道:“你……你都知道了……”
“本王说过,本王想知道的,迟早会知道。”秦王长长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定睛再看胭脂雪道:“萧楚娄下的好深一步棋,竟然从本王认识你开始便落进了他的圈套,说起来你的心机和城府怕都是萧楚娄倾囊相授罢?”
说起萧楚娄,胭脂雪脸上的表情为之斗转,只见她原本早已污秽的面容陡然开始扭曲,狰狞出一种怨愤的神色,似是从灵魂深处开始恨萧楚娄一般,嘴中念念道:“他的倾囊相授?他得所有好都只给寒桥,他何曾睁眼瞧过我一次?明明我什么都比寒桥好,他却偏偏要寒桥来替代林西月,我怎么可能如他的意?他想让我死,那我便让寒桥先死,我看他到底能有多心痛?我先他一步顶替林西月,先他一步逆转了命运,我倒是要看,他接下来的棋到底要怎么下?哈哈哈……”
“所以你承认是你杀了林西秋占用了她的身体?”秦王冷眸看着身前趴在地上的疯女人,无比厌恶起来,“知道这一切是谁最先看破的吗?是林西月,是那个你想顶替却从始至终都没能模仿一星半点的女人,她可比你聪明多了!”
“聪明?”胭脂雪努力的抬起头来看秦王,污秽的脸上满是嘲笑,“你可知她上一世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被谆王厌弃的女人!被萧楚娄利用的女人,你跟我说她聪明?简直是天大……”
话不及说完,秦王鬼魅般的身影已然落到胭脂雪跟前,一手掐住她的咽喉不让她再多说一个字,“让你活到现在,有力气诋毁西月是本王最大的疏忽,看来本王今夜和你不用再说下去了,阴曹地府你一个人慢慢守去罢。”
‘咔擦’。
清脆一声,仿佛利落的一剑,斩断前缘,也斩断了过去的错误。
那张印在脑海最深处的脸渐渐的白了,神色也渐渐的消散,身上的余温似乎也一点点的开始弥漫到空气之中,渐渐地冷下来了。
秦王曾想过让她在谆王府活下去,不管是艰辛还是幸福,这一世就当做从未有过交集,却不曾想她竟然还敢顶替林西月的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帮着谆王谋害自己!
这份感情果然从一开始就是假的,正如当初林西月所言一般,她背后还和萧楚娄有染,她对自己的心,约莫没有一分是真的了。
这样的女人,还活着就是对人世的侮辱,秦王决不允许她再继续糟践‘林西月’三个字!
她终于从自己的人生中消失了。
子湛这边去了离王府,离王正好不在府中,可李成肆却在。
越过重重守备,子湛好不容易才进到后院,暗自拦下了名心荷,问出了李成肆的寝居,然后悄悄摸过去。
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李成肆不在寝居!
前一刻钟子湛还亲眼见到李成肆从前院走近后院,这方找过来却已经没有人影了。推开门走进去,四处都确认过了,确实没有李成肆的身影,就在回头准备出门时,却见门上插了一封信,像是特意为找李成肆而来的子湛所准备!
将信取下,子湛翻开来看,却见上面写道:
很想见我?可我并不想见你,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罢。秦王府的人我一个也不会见,秦王不死,你们一个也见不着我,有亲手画押已经够了,你若再相逼,我这两日便亲自进宫找皇上说明案情去,你掂量着办吧!
“李成肆!”近乎咬牙切齿一般,子湛恨得将信纸一团捏碎,尽成纸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