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笑话,你笑话啊?”萧兰儿瞪了林亚休一眼,“你不正笑着呢吗?再说你敢说不解气?那王彩霁长得哪里有我好看,就配嫌弃你,那王夫人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人家要嫁权贵,你没事接什么盘,现在他王家愿意嫁,你还真没骨气的就要接啊?你若真是接了,我也看不起你!”
“是看不起还是激将法?”林亚休偏头笑看着萧兰儿,萧兰儿在人前可以不要脸,不要皮,可是一遇到林亚休再高的气焰也给灭的连火星子也不剩,顿时心虚了去,“谁……谁激将了?我实话实说罢了,你别想多。”
“嗯,我不想多。不过现在该想的还是得想,今晚你必须得回行宫去,趁着还不算太晚,走罢,我送你。”林亚休深深叹了口气,看着萧兰儿道:“我知道你对我心,只是当下还是得先回去好么?不然明日河西王问起,我们林家真的是大难临头。而且你在我林府的事被王大人知道,以后也请你不要在皇上面前说王大人什么,就算说也不能让人知道,不然王大人动不了你,可定也会将账算到我林家头上,我林家若还打算复起,实不能太多树敌。”
“你就这么想复兴林家么?”萧兰儿眸光缓缓暗沉了下去,“你真的就不想娶我么?”
萧兰儿话说的极小声,像是问林亚休,却也像是喃喃自语,林亚休闻言心头一恸,默默望着萧兰儿半天不知该如何接话。当下还能如何,除了且行且过而已。
“走罢,先回行宫。”林亚休不经意悄悄牵起了萧兰儿手,这还是头一回,林亚休给了萧兰儿反应。小小手被林亚休牵着,感受着里头粗糙的温实暖意,萧兰儿紧紧跟在林亚休身后,看着他宽硕的肩头甜甜笑了。
他到底还是喜欢自己的,就算抵不过万千阻力,可到底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萧兰儿如是想。
秦王这边回了府,径直就去了北院,此时林西月还未回来,画扇刚从里头出来迎面就撞上了秦王,吓得差点跪下去,秦王忙扶住画扇,“怎么,你几时这么怕本王了?”
画扇摇摇头,忙镇定下来,“回殿下,奴婢不是怕,只是一没注意失了神,险些撞上殿下有些慌了罢。”
“哦,那倒和本王说说,是什么事让你失了神?”秦王略一笑问,“莫不是林犀岳又借故偷懒了?账目还没算是不是?这事本王该得好好罚她,一整天就知道白吃我王府的粮食不办事,她当我王府是养闲人的不是?”秦王说着就要往屋里去找林西月,画扇忙不迭跑上去拦在秦王面前,“殿下,犀岳姑娘说身体不适先睡下了,等明日一早肯定把账目算出来交给殿下过目,还请殿下明日再来看吧。”
“嗯?”秦王眯眼看画扇,见画扇这副模样,林西月肯定不在里头,这林西月总是想什么是什么,多少次因为背着他出府然后深陷险境,秦王数都数不过来,没想到眼下做奴婢了,还敢这么胆大妄为,秦王气得一把推开画扇就往屋里去,丫鬟见到秦王气冲冲模样也不敢拦着,秦王往内室找了一圈,果然林西月不在屋里。
“林犀岳去哪里了?老实交代!”秦王见屋里没人忙又出来问画扇,画扇吓得当即跪下去,这林西月说出去一趟,也没说去这么久啊,怎么能耽搁到这个时辰呢?害的画扇现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若是不说清楚,秦王能给她好果子吃?可说清楚又该从哪里说起?
画扇紧低着头盘算着该怎么说,秦王又问了一次,画扇一咬牙,决定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她哪里是瞒得过秦王的?
“回殿下,林犀岳她去了春……”
“殿下,这么晚了您还来找我,又是为了账目事么?”林西月早走在院门外墙下时就听到了院内动静,忙不迭跑进来好在赶在画扇将实情说出来前,不然画扇一出口,这事就瞒不住了。
其实林西月也想过不瞒着秦王,可是之前和秦王的关系太恶劣了些,林西月也怕,万一秦王还在起头上呢?再者这些日子林西月不论是昏迷还是失踪,秦王好像都不太上心,该吃吃该睡睡,林西月觉得,秦王可能已经不太在意她了。这时候若是将身份暴露了,秦王会不会将她赶出府去呢?
林西月不敢想。再者从秦王这两日对自己的态度看,林西月总觉得,秦王对于她这个新身份还是挺上心的,说不得他能爱上林犀岳呢?若真是如此,那她换成林犀岳身份重新站到秦王身边也无不可。
“这么晚你去哪里了?”秦王见到林西月安然无恙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才松了一口气,也不再理会画扇,径直走过去,拉起林西月手往屋里走,将屋里人都退下去只剩下两个人时,秦王才将手松开,“老实交代,不然本王让你好看!”
秦王指尖搓了搓,发觉竟留下了些林西月手心里的细汗,越发笃定这林西月是刚从外间赶回来的。
“殿下说什么呢,犀岳只是想起少算了处亭子的梁柱,所以跑过去看看,这一来一回跑急了连汗都跑出来了,还将殿下手弄脏了。”林西月滴水不漏,察觉到了自己破绽及时圆了回来,秦王盯着林西月看,心里不免也惊讶了一番,她果然还是这么敏锐,连自己为何突然牵她都猜到了,秦王不免有些失望,不过回头还是压住了林西月,“那为何屋里丫鬟说你出了府,画扇也支支吾吾不肯说?要不要本王将丫鬟叫来和你对峙,看到底是丫鬟图谋不轨意图陷害你,还是你睁眼说瞎话,想要糊弄本王?”
丫鬟说出去了?
林西月这下真的慌了。画扇难道没交到好?
林西月怔怔望着秦王,心里突突直跳,秦王也冷冷盯着她,连眼都不眨一下,看的林西月越发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