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是要提拔韩家的意思,所以特地吩咐了府里头的下人对林西月一定要毕恭毕敬,千万不可让太后赏赐的女主子受了半点委屈。
韩昭然常年混迹青楼,当然知道清贵人的来历,为了这事也专门问了宫里头的老人,老人们也只含含糊糊给了他些小道消息,不过回到府里他也没和别人说,只让管家好好看顾着,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就只他自己知道了。
韩昭然每日回的晚,林西月正在屋里头沐浴,算着时辰,等沐浴好了,再焚香看会子书,韩昭然便该回来了。
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林西月愣了一下,笑道:“今儿老爷怎么回的这么早,公事都办完了么?”
谆王没有回答,只慢慢的朝门口走去,轻轻推开,林西月又轻笑一声道:“看来今夜老爷是想要换个花样了?”
谆王脚下一顿,随即快步走上去,双手蒙住林西月的眼,林西月笑着摸上谆王的手,“老爷不想让我看我闭上眼就是,腾不出手,接下来可怎么好?”
果然林西月自己闭上了眼,谆王犹豫了下,将手抽了出来,静静站在浴桶外看着不着一缕的林西月,光洁的肩头,油亮的长发,以及淡淡的馨香,蒙蒙的水汽,一切都那么梦幻。
不知道在多久以前,谆王连见上她一面都难,可现下,忽然就要一步登天,可以疯狂的掠夺她了。
眼珠子好像都要从眼眶里掉下来了一般,谆王忽然弯身将林西月从浴桶里扛起来,放到床上,一把将床帘拉下。
屋里响起女人承宠的欢笑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情到深处,谆王忍不住发泄道:“贱人,你这辈子都只能在本王身下求生!”
林西月乍听声音不对,骤然睁开眼看,可屋内光线幽暗,根本看不清五官,只是借着淡淡的烛光能分辨出身形来,眼前的人不是韩昭然!
林西月心下一惊一把要推开谆王,谆王早有准备,反手将林西月按到床上,“怎么,看到本王不高兴?可本王却不管你高不高兴,从现下起,你便是本王的女人。方才笑的那么开心,怎么现下说翻脸就翻脸了?若是把本王惹怒了,说不得不小心拧断你胳膊可怎么好?”
谆王几乎野兽一般的眼睛里似乎发出了幽微的光,林西月挣扎了两下心里一冷,借着声音想起了床上人的身份,慌乱无措之际,忽然门外走廊传来一阵刀剑打斗之声,听起来人数众多,谆王瞬即愣了一下,林西月也大约猜到了怎么回事。
游廊外的院子里,韩昭然摔着一干府卫和谆王的侍卫打了起来,又是棍棒又是刀剑,不过才半柱香时间,院子里已经躺下了七八十人,府卫中还能站起来者已寥寥无几,此时林西月的门忽然开了,韩昭然忙跑过去,可腿刚迈开,就被侍卫头领拦下,“韩大人莫不是也想和小的试试腿脚?”
“滚开!”韩昭然恶狠狠瞪了侍卫头领一眼,侍卫头领被韩昭然气的脸一黑,抽出手中佩刀对准韩昭然,韩昭然虽然不会武功,却没有丝毫退避之意,就在刀近身前半寸之时,忽然后方传来谆王的声音。
“退下!”
侍卫头领闻言霎时住手,回瞪了韩昭然一眼收刀回鞘,回头朝谆王行礼:“王爷。”
“你回来的真不是时候,险些坏了本王的好事,不过不要紧,本王已经办完了。”谆王笑着理了理衣冠,韩昭然就这么被谆王明目张胆的绿了,气得脸色发黑,恨不得当即拔剑跟谆王拼个你死我活。
谆王耸耸肩,慢慢朝韩昭然走去,“不过是只破鞋,你还当成宝贝,没见过女人?要不要本王赏你一个?”
“用不着。”韩昭然咬牙切齿。
“既然你不要就不要说本王欺负人了,用一个新的换你一个旧的,你不乐意收,那就怪不得本王霸道了。林西月本王就带走了,你若是不服气,那就……不服气罢,反正本王不在乎。”说完谆王回头看了侍卫头领一眼,“去把焦淑人带出来,回王府。”
“你欺人太甚!”韩昭然眼看着谆王大摇大摆往府外走,想冲上去拦住他,却被管家忽然拉住,管家急的小声劝着,“老爷,不可啊,谆王咱惹不起啊。眼下还是保命要紧,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你这管家比你识时务多了。”谆王忽然回头看韩昭然,轻蔑笑道:“不过蝼蚁,你若是真不想活,本王不介意送你一程。”
说着林西月已经穿戴好随着侍卫头领出来了,韩昭然回头看她,林西月却连看都没看韩昭然一眼,满眼里只有谆王,谆王轻声一笑,暗道,这林西月倒真是摸不透,以前那么抗拒自己,方才还羞恼难当,现下就能这么温顺可人了。
林西月一路随着侍卫朝外头走去,管家害怕韩昭然忍不住追上去,半点也不敢松懈,紧紧拉住韩昭然,还小声劝着:“老爷,为了这种女人不值得。那种地方来的,想要多少个没有?不可为了这种女人连命也丢掉啊。”
韩昭然一路看着林西月走出府门,手慢慢的握成一个拳头,等谆王的人都出去了,回头扫了一眼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的府卫,再想想自己的窝囊样,气得一拳砸在雕柱上,留下一道血渍。
“老爷……”管家头一回见韩昭然这般怒不可遏,心里也替他委屈,可还是得劝着,“老爷,算了罢,左右也只是个女人。”
“哼,他谆王想要女人想疯了,竟带兵上我韩府,真当我韩氏一族败落就任人欺凌了么?他且等着,我韩昭然必要他为此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韩昭然气甩袖子,看着院中躺着的府卫吼道:“还不赶紧滚出去!”
“是……”
“是……”
府卫们纷纷忍住疼痛从地上爬起来,相互搀扶着看了看韩昭然,慢慢出去了,管家见韩昭然现下的模样,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默不作声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