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林西月破天荒回了一句,安珏震惊之后望着林西月的背影恨得牙痒痒,“那你怎么不叫子湛来?”
“少废话。”林西月忽然停步,转身看着安珏:“你进去,到外院东侧南厢房找寒智封,找到他跟他说我在这里等他。”
“啊?”安珏后知后觉抬头从林西月的肩头看过去,‘离王府’三个大字赫然出现眼前,安珏有些懵,怎么不知不觉就走到离王府来了?
“寒师兄在离王府?”安珏震惊的望着林西月,林西月有些不耐烦:“快点去,不要惊动府卫,别让我后悔没选子湛。”
“笑话,我还能比不上他?”安珏白了林西月一眼,‘嗖’的一声就消失在离王府大门的上空,站在地上的林西月也吓了一跳。林西月只知道安珏功夫了得,但还没见他出过手,这轻功,真是,有点厉害了。
为了不引人注意,林西月四处看了看,寻了个偏僻的角落蹲进去了。
离王府。
林西月定定望着那三个大字,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上一世的时候还真没注意过离王此人。离王此人行事低调,不爱张扬,朝中万事似乎都和他没什么干系,可不声不响的临到皇帝驾崩时,离王却忽然逼宫篡位起来,还做了十天的皇帝呢。秦王纵然有所作为,却也没能阻止离王,更要紧的是,全朝上下无一不服,可见离王蓄谋已久,准备的已是天衣无缝,若不是最后暴毙身亡,这皇位说不得还得继续坐下去!
忽然院门里头出来一队侍卫,朝着林西月这方过来,林西月定定躲在墙垣后头,没有动作,虽然侍卫看上去是冲着她过来的,但没有理由这么多人整整齐齐的过来才是,应该是要往哪里去罢?
可是侍卫越来越近,脚步声越来越大,林西月再装镇定也不得担心,万一真是冲着她来的呢?可侍卫如何能知道她在这里,一出府门就直接冲着她过来了。林西月忽然后悔了,方才应该跑的,现下隔得这么近,就算稍微动一下只怕都会惊动侍卫。
林西月忍不住怀疑安珏,可安珏有什么理由出卖她呢?林西月来不及深究,便听到侍卫的脚步声在墙垣外方寸之地停下。
林西月心知,她跑不掉了。
“抓起来!”
绷紧的神识忽然在这一刻松开了,现下跑也是白跑,林西月反倒轻松了,默了一下抬脚准备走出去。与其让侍卫押回去,还不如她自己投降,还能轻松一点不是?
“别说话!”
就在林西月堪堪走出墙垣一刻,忽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随后腰间一紧,林西月脚下便离开了地面,恍然一阵天旋地转,随即便落到百丈以外的一座小阁楼下方。
落地站稳,林西月还没闹明白方才怎么一回事,寒智封的脸就在阁楼外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下清晰起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安珏呢?”林西月察觉不对劲,忙问寒智封,寒智封叹了口气,“安珏他……”
“怎么了?”林西月紧盯着寒智封,寒智封为难道:“应该没事罢?方才我往外院跑,安珏往内院跑,按理说内院一般都没有守卫,安珏跑掉的机会还是很大。”
“怎么会惊动侍卫?”林西月不解。
“我也不清楚,但是凭借安珏的身手,这世上能抓住他的也没几个,放心罢。”寒智封微微一笑,后问:“对了,你怎么知道来这里找我?”
林西月早想好了借口,撇开安珏的事,回:“林亚休那边要紧,我担心有变,所以让子湛留了心。”
“你的意思是,你让子湛跟踪我?”寒智封语气微变,林西月也不慌,从容道:“谈不上跟踪,若是无意冒犯了寒公子,还请寒公子见谅。”
寒智封冷着脸不说话。
“寒公子为何会到离王府上?西月不知,寒公子竟然和离王有交情呢。”林西月淡淡一笑。
“你不是让子湛跟踪我么?你去问子湛何必问我?”寒智封脸色陡变,林西月依旧故作无畏,“此话差矣,西月只不过想知道寒公子去向而已,只让子湛远远跟了一阵,至于寒公子为何要来离王府,子湛如何能知?西月并不是想窥探寒公子隐私,只不过林亚休事迫在眉睫,西月才斗胆如此。但寒公子事,西月和子湛确实没有多干涉。”
“此话当真?”寒智封冷冷问,林西月垂眸低首,“自当是真。林亚休还要仰赖寒公子,西月如何敢动寒公子心思?”
寒智封看着林西月,林西月淡如春风毫无心虚之色,寒智封也有些信了。背着身后的手不露痕迹的朝外头的侍卫轻轻摆了摆,侍卫得令,带着一干人往前方继续巡查去了,可在林西月那头看来,只不过是侍卫巡逻正好错开了方向而已。
虽然一切都显得那么刻意,但是林西月和寒智封也都没有拆穿,不多时,安珏也从离王府里出来了,飞身落到林西月跟前,看着寒智封和林西月两个人之间有点怪怪的,安珏皱眉问:“干嘛,还不走等追我人过来呢?”
寒智封回头看安珏,“走罢。”
林西月跟着安珏和寒智封也走了。
出了北市集,安珏才放下心,一边走一边自问自般:“说来真是奇怪,怎么那群侍卫一开始好像恨不得追我到天涯海角一样,可到后来又忽然故意放我走了呢?”
“你怎么知道是故意放你走?”寒智封故作敷衍问,安珏笑一声道:“北侧间那条小道虽然隐蔽但是不至于看不见罢?他们却故意留出来给我跑,一个个都装作没看见一样,真以为我傻,不知道是在故意放我走呢?说到底这离王府他们也比我熟,能让我从小道跑了呢?”
“呵呵……说不得真是没人注意呢。”寒智封干笑一声,这么低劣的借口刚说出来就后悔了,忙转了话题回头问林西月:“怎么子湛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