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秦王到了,往床榻上瞥了一眼,见到萧兰儿依旧没醒,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秦王将屋里丫鬟都叫出去一一盘问了一遍,丫鬟们都说没什么异常,伺候萧兰儿的吃穿用度都和往常一样,只有萧兰儿贴身照顾那个丫鬟有些犹豫,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敢说,秦王最后才问她:“你一直待在郡主身边,郡主如今病的突然,你当真不知情?”
丫鬟一下就跪下去,急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郡主为何突然就……”
“嗯?”秦王居高临下看着丫鬟,丫鬟还在犹豫,秦王逼问:“你若是知道什么却不说,等本王查出来,你……”
不待秦王说完,丫鬟一咬牙抢先道:“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王默了一下将其他丫鬟都遣退了,丫鬟看了眼内室,秦王道:“无妨,你说便是。”
丫鬟想了想,面露难色,还是说了。
“奴婢不是怀疑清贵人,只是奴婢见郡主的情形并不像病了,反倒像……”
“像什么?”秦王问。
丫鬟嗫哆:“像中了邪术。”
“胡说八道。”秦王怒,“你方才说此事和清贵人有关?”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丫鬟吓得立马跪到地上,清贵人是秦王的心头肉,她却敢怀疑到清贵人头上这不是在找死吗?而且还是这么滑稽的由头。
“继续说。”秦王没有像丫鬟想象中那样震怒,虽然眉色间有些怒气,却似乎想继续听下去,丫鬟有些忐忑道:“昨日清贵人来过汀芷园,和郡主发生了些不愉快,奴婢也不知道为何。奴婢记得郡主和清贵人前些日子都还好好地,怎么昨日忽然就……”
“但凭此你就敢怀疑清贵人?”秦王问。
丫鬟急道:“不,奴婢不敢。只是奴婢听闻过乡间一种邪术,说是可以用一个人的贴身之物来行巫蛊之事,清贵人昨日替郡主梳……梳过发髻……”丫鬟越说越小声,她心里也犯嘀咕,这个念头她也是刚萌发的,这种事没亲眼见过也不敢乱说,只是看着齐大夫也犯难,丫鬟心里头莫名就往这方面想了,可如今真的说出来就连她自己也不敢信。
“下去。”秦王没有再呵斥她,丫鬟抬头看秦王,楞了一下忙应“是,是。”
秦王回到内室,齐大夫已经把完脉起来了,萧楚娄抢在秦王前面问:“大夫,兰儿这到底生的哪门子病啊?”
“你别问老夫,老夫也不知道。”齐大夫收拾着案几上的药箱子,萧楚娄一听急了,“你不知道你来干嘛的?唱戏还是要饭啊?”
“萧楚娄!”秦王乍然喝道,“你给本王滚出去!”
“要滚你滚。”萧楚娄自知失言,不过脾气上来了没按住,再者齐大夫在这里磨蹭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出来,脾气还比他都大,萧楚娄哪里能让他安安生生走?大不了就告诉皇上请御医,反正如今人在秦王府出的事,就算河西王知道了,也怪不到他身上。
齐大夫被萧楚娄这么一呛原本是要发火的,可见秦王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想了想就这么算了,背上药箱对秦王道:“不是老夫眼拙,而是郡主确实没病,就算王爷将太医院那群老东西都请来,说辞绝不会和老夫差半句。至于郡主为何会如此,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秦王点点头,“麻烦齐大夫。”
齐大夫再回头看了萧楚娄一眼,想说点什么可终究还是没说,转身出去了,丫鬟领着齐大夫往府外去,秦王走到萧楚娄跟前,萧楚娄冷哼一声撇过头不看秦王。
“不过一个看病的,本王就不给他好脸色,怎么了?”萧楚娄背着秦王发泄道,“我就不明白,他跟这里磨磨唧唧了大半天然后什么鸟都没看出来,你倒要好声好气伺候着,他到底哪来的那么大架子?反正本王是不待见,你爱怎样怎样,大不了我修封信回河西,我还不信……”
“你要不怕死就随意。”
萧楚娄还说的起劲却忽然发现秦王已经走开了,忙回头看去,不看不要紧,一看就给吓住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追出去,“你带兰儿去哪儿?”
“凌云寺。”秦王抱着萧兰儿径直往园外走,萧楚娄一边叫一边跑:“去那里做什么?去那里能救兰儿?你……”萧楚娄眼看就要追上秦王,秦王却忽然停住了,转身过来看萧楚娄,道:“你待在王府。”
“凭什么?”萧楚娄立马反驳,“兰儿病了你叫我一个人待在王府?”
“此事不可声张,你替本王盯着府里,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本王带着兰儿和齐大夫去了,齐大夫那边你也派人去通知一声,这些天叫他就不要出来走动。另外琦和苑也叫人替本王跟清贵人说一声,本王很快就回来,让她不要担心。”秦王说完不等萧楚娄拒绝就左足轻点地面腾空而起,一眨眼就消失在院墙上方了。
“要说你去说我才懒得……”萧楚娄话才出口秦王已经不见了,气得很不得摔块砖头到秦王脸上,砸的他哭爹喊娘!
可是气归气,萧楚娄转过头就办正事去了,不出半炷香时间,汀芷园上上下下都被敲打了一遍,另外齐大夫那边也派人去通气了。只是琦和苑那头,萧楚娄有些不想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他去安慰清贵人?真当他闲的没事还要去替他秦王摆平女人?
不过看到秦王如此待林西月萧楚娄忽然想起了林西秋,算起来也有两三日不见她了,萧楚娄不禁想回北院去看看,可是回头一想,萧兰儿还病着他能像秦王一样没心没肺还去管女人的事?
绝对不能!
萧楚娄跺跺脚转身回院子里去了。
谆王在春红楼和陈大人喝的太尽兴,一连两日都没回去,华少爷虽然早叫了府卫去通知谆王,可都被陈大人挡回去了,等谆王醒酒过来才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