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大人怎可当着父皇的面向本王求饶?这眼里还有父皇么?”
费大人一听忙转头朝皇帝求饶,皇帝心中早已不悦,秦王一番话当然是故意给费大人扣的高帽,故意冲着皇帝的逆鳞去的,皇帝当然没有好果子给费大人,“身为高官,不辨是非,无凭无据竟敢状告皇子,你也回家歇着去罢。”
皇帝金口一开,费大人吓得顿时失了神,仰头一屁股坐到地上,白公公不待秦王开口已经吩咐人将费大人拉下去了。
谆王原本联合了好些大臣,如今费大人和景大人已经身先士卒了,再多的人站出来也只是徒削自己臂膀,谆王一旁听着也不敢说半个‘不’字,更不敢开口保释两人。谆王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帝不问清楚郡主的去向,如果郡主当真失踪,河西王那里怎么能轻易交代?
谆王不甘心也不相信皇帝会如此偏向秦王,既然费大人和景大人官职不够,有以下犯上的嫌疑,那他亲自出马总算够格了罢?谆王沉了沉眸,想好说词后就打算站出去,却忽然被身旁的离王不动声色的拉了拉,离王依旧面向着皇上,嘴唇轻动,以仅让谆王可闻的声音道:“不可莽撞。”
离王是三王中年纪最大的一个,素来深居简出,朝中事也不是太过问,但是门生众多,其下盘结的势力最为庞大,就连皇上也被其明里暗里掣着肘。离王不止和秦王没有交情,和谆王也不曾多说过几句,除了皇家家宴,谆王几乎找不到空隙和离王交谈,离王忽然拉住他,谆王极为意外,不过转念想想,大约是为着离王的儿子李成肆罢?
谆王之前因为陷害秦王丢失户部大印一事和秦王之间交恶,离王想让儿子登上帝位自然要扫除秦王这个障碍,拉拢谆王自然是上上之选。离王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既然他要谆王稳住,谆王自然要听。
解决了费大人和景大人,众大臣也没别的事可奏,皇帝便吩咐下朝。
众臣浩浩荡荡从德明殿鱼贯而出,谆王特意走在离王身后,而陈大人则早早出去外间等着谆王。
谆王走到离王身旁问:“皇兄方才为何要拉住皇弟?”
离王看了谆王一眼继续走,道:“此事再说下去你也只是自掘坟墓。”
“皇兄!”谆王有些不悦,离王摇摇头继续道:“你以为费大人和景大人当真是因为冲撞了秦王才被卸了官职?”
“此话何解?”谆王瞪大眼看离王,离王道:“郡主被人掳走何其严重?此事一旦传到河西王耳中,取消封地制只怕难上登天,皇上会准许这种情况发生?就算萧兰儿真的是在秦王府上被人掳走的,此事非但不能治秦王的罪,皇帝反而要向着秦王。河西王那里决不能听到秦王半点错,更不能听到萧兰儿出事这种话,就算天塌下来,皇帝也要替秦王瞒着,这样说懂了吗?”
“这……”谆王没想过皇帝会怎么样,只想过如何把这屎盆子扣到秦王头上,如今一想来好在离王拉住了他,不然他莫名其妙又把皇帝得罪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如此说来,本王又给自己找了不痛快?”谆王一想到萧兰儿那里还没解决,回过头来秦王这里也没讨到好,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离王却改口笑道:“也非全然无功,皇帝虽然不会当着众大臣的面问秦王,但萧兰儿失踪这么大的事,皇帝怎么可能不弄清楚?现在只怕秦王已经跪在御书房了罢。”
“果真如此?”谆王憋了半天的气忽然就畅快了,离王偏头看他,“你叫人去御书房问问不就知道?”
谆王展颜一笑,“臣弟这就去!”
说起看秦王的笑话,谆王自然精神百倍,和离王道了谢掉头就去找白公公打听,离王略略一笑:“你去吧。”
陈大人见谆王掉头忙跟上去问:“谆王这是要去哪里?”
“陈大人?”谆王有些意外,停步下来,“陈大人可是在等本王?”
陈大人笑脸相迎点头,“下官侄子的事多亏了谆王,下官在春红楼订好了酒宴,不知谆王可否赏脸?”
“去,当然要去!”谆王朗声笑道:“陈大人的侄子就要飞升,本王如何能不去?只是本王现下有事……”
“不妨碍谆王,下官先去春红楼等谆王。”陈大人忙朝谆王做‘请’的手势,谆王笑着点头道:“好,等下本王就过去。”
“那就恭迎谆王大驾。”
谆王走到德明殿问了殿中出来的小太监,小太监立马就将白公公找了来,谆王温温笑着问:“白公公可知现下父皇是否在御书房?”
白公公不解,应:“嗯,谆王可是有事?要不奴才去替您通传?”
“不不不。”谆王忙摆手道:“本王就是问问,秦王是否也在?”
这么问白公公就懂了,原来是想来打听秦王是否被皇帝教训了,白公公心里不悦可脸上还是很恭敬,说了也无妨不是?
“谆王可真厉害,连这个都能知道。”
“白公公过奖,本王也不过都是瞎猜的,瞎猜的。”谆王会心笑着,只要知道秦王现在不好过那谆王心里就好过了,朝白公公拱手道:“那就不妨碍白公公,白公公忙。”
“嗯,没别的事奴才就先过去了,皇上那里还等着奴才伺候呢。”白公公懒得和谆王周旋,敷衍两句就走了,谆王开心,掉头就去春红楼,这个陈大人倒是有眼力,正好可以借着春红楼高兴高兴。
子湛和林西月待在谆王府前院,为了吸引注意力,林西月私下让子湛找各种借口单独出去逛逛,华少爷怎么可能准?所以陪着子湛又是逛园子又是下棋,子湛当然懂林西月的意思,目的就是要让华少爷觉得他别有所图,所以连方便这种借口都脸不红心不跳的搬出来了,华少爷尴尬笑笑:“子湛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