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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一场轮回,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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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那么漫长,几个月对于一个人而言不过是茫茫大海中的一尾轻波,有些时候甚至难以被想起来。

可是对于留夏而言却是很漫长的回忆,久到她似乎都以为自己又过了一世。如果人的大脑可以装上一个分离键就好了,那么她可以把这么多年来的记忆都分离开来,她要把关于赵凌的那段回忆完整地留在回洛城的那一夜,在那里她看不到背叛,看不到伤痛,唯一能看到的是他对她的好。

也许,还该早一点,在她遇见赵凌的那一刻,将记忆永久的留在他转身的那一抹清淡的背影上,那么她记忆里的赵凌永远只是一个干干净净的背影,偶尔她也许会想起这样一个男孩,有着她见过最清雅的背影,她会想他该是一个怎样的人,但却永远不会在记忆里哭泣。

别墅还一如她几个月前离开时那样,客厅里还安放着乳白色的沙发,做清洁的阿姨估计早上才打扫过,看上去那么的干净。

“知道你今天要回来,林妈特地做了你喜欢的菜,快过来吃饭吧。”成炀坐到留夏身边的时候,留夏很安静,甚至没有看他一眼,眼睛愣愣地望着前方,目光呆滞,她一动也不动,只是手紧紧抓着沙发的一角。

成炀知道留夏望着的门,打从回到别墅,她的视线便留在了别墅的大门上,他知道她想要什么,离开他,但是他不会答应,除此之外他可以给他任何东西。

成炀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留夏似乎比几个月离开时胖了,但是如今她的脸那么的苍白,白到像一张白纸一般,似乎只要他伸手轻轻一撮,那张脆弱到不堪的白纸就会自动破裂,然后灰飞烟灭。

成炀将目光移开,他不敢去看她苍白如纸的脸色,他真怕自己一伸手,她就消失了。

留夏很安静,安静得让他害怕,记忆中的若若不该是这样的,至少不该像现在这样,她会哭,会吵闹,会不可理喻,但是他惟独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像一具行尸走肉的尸体一般。

他不该放她走的,早知道,会是如今的局面,他就不该眼睁睁地看她逃去新加坡,那时他告诉自己,就让她去外面玩几天,玩累了,她就会回来,回到他的身边,可惜还是他太过自信。

成炀忍了很久,最后还是伸手去抓她,他想就这样吧,就算她会灰飞烟灭,也至少在他身边灰飞烟灭的,比起她离开他,这样的惩罚还是太轻了。

留夏突然站了起来,很快,一刹那成炀都差点以为她想通了。

“我去洗洗。”留夏平静地看着他,眼里除了无尽的黑色什么都没有,她机械地走向二楼的卧室,很慢却很稳。成炀跟在她的身后,看着从衣橱里拿出换洗的衣服,然后进了浴室。

浴室的水声响起的时候,成炀浑身无力地到在墙旁,窗外有日光射进来,冬日的日光很暖,可是他却浑身冰冷好似沉在千年的冰窖里。 突然,浴室的水声停下来,四下无声,深深陷落的眼孔霍地睁开,他想站起来,可是他浑身无力,身体的每一处都在颤抖,胸口里有一股闷气在乱窜。

但是他还是站起来,走到门口,只要轻轻一推,便能看到里面的一切,可是手却抖得厉害,连眼睫毛都在不住地打颤,他想过的她可能真的会做傻事,但是……他害怕了,害怕一切成真,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绝不放开她的手,哪怕一刻都不放。

过了一会,留夏出来了,穿了件红色的裙子,很浓重的色彩,衬得她的脸色越发苍白。

“走吧,吃饭。”她看了他一眼,他有些恍惚落下半空中的手,想去拉她,但想了想还是将手插到口袋里。

留夏绕过她径直走到化妆桌上,坐下,成炀站在身后,看着她拿过粉底,眼线笔,唇彩,眼影……整整齐齐地放在自己面前,她开始化妆,拿过粉底的时候,留夏顿了一下,脸色的确难看的要命,像个死人一样,她上了点亮色的隔离霜,脸色稍稍有了点光泽,她继续上妆,一切都很顺利,成炀站在她身后,没有吭声,她在镜子上看着他略显惨白的脸,心里滑过一丝丝的异样。

眼影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好涂,她调了个很深的颜色,本想一笔带过,但是落笔时却用过了力。留夏伸手抽了一张纸巾,往眼皮上擦去,她擦得很用力,纸巾几乎被她擦烂,眼皮又红又肿,她却浑然未觉,一个劲地还要往眼皮上使劲抹。

成炀冲过去止住留夏时,她已经打翻了一桌子的东西,“若若,我们去把它洗掉好吗?”他的眉头紧紧锁着,站得笔挺地立在她面前,可是声音却是那样软弱无力。

“我自己去。”留夏推开成炀,走了几步,突然转过头来,“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

成炀没有动,也不敢走,他怕他走了之后,她真的会做傻事。

可是留夏突然双膝曲到,坐在地上,抽泣的声音很弱,弱到似乎是从喉咙里抑郁出的暗哑,他听得那样的清楚,心里一颤一颤的,震得他连脚都打颤了。

“成炀,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她近乎哀求地说道。

隐秘在脸皮下的血管几乎狰狞地浮上来,青紫的经络地曲曲折折地攀沿开来,留夏以为成炀会怒不可遏地冲上前扼住她的脖子,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默默关上门,离开。

下午,林妈送了午饭过来,留夏并没有拒绝吃饭,只是吃到一半,她还是跑到浴室吐了个精光。

不能吃饭,不能思考,她只能用睡觉来麻痹自己。

那一觉她睡得很沉,整个人恍惚像沉落在茫茫大海之中,周围没有任何东西,除了水还是水,床身微微一斜,有人坐了上去,她本能地伸手去抓那个人,但是手到半空又落了下来。

像每一个熟悉的夜晚一样,她依稀记得赵凌温凉的手指会轻轻落在她的额前,他会说:“若若,不怕。”可是她等了很久,身旁的那个人却一动也没有动。

留夏还是强迫着自己睁开眼睛,床头的那盏壁灯发出微弱的光线,那人高大的身躯在她脸上投落一片阴影,不是赵凌,是成炀。这一次成炀没有皱眉,但是脸色并不好看,带着微微的倦意。

“把你吵醒了?”成炀忍不住探过身来为她掖被子, “还早,再睡会吧。”

留夏将手收进被子里,握住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更能勇气。

“饿了吗?中午没吃饭,要不要现在吃点?”成炀小心翼翼地问道,却不敢再去碰触她。

睡过一觉的留夏脸色渐渐好了很多,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眼孔却是涣散的。成炀不敢去看她,这样子的她,让他没办法认真思考,他偏过眼时,她突然出声,很突兀的沙哑声。

“其实让我回来有很多种方法的,不是吗?最简单方法,就是让新加坡移民局将我遣返回国,我是偷渡过去的,我不信你不知道,可是为什么,成炀,你为什么要设下这样一个圈套?”手心的温度很冷,她在等什么?等他说一句关心的话,还是……

成炀愣了一下,继而笑起来,这是她见过的成炀最难看的笑,“这个世界上要让人一个人屈从你有很多中方法,可是要让一个人完全依存于你,却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毁掉他所信任的一切,让他别无选择。若若,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釜底抽薪。”

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要她回来有很多种方法,同样让她恨他也有很多种方法,既然无法相爱,那便恨下去,他要她的骨髓里也刻上他的名字。

“哦,我知道了。”留夏表现得极为平静,没有哭,没有闹,甚至连脸部的表情也拿捏得非常得好。淡淡的,淡到极致的冷漠,留夏转了身背对成炀睡去。

成炀并没有离开,昏昏的壁灯下,留夏蜷缩着身子,身子一抽一抽地,她不住地缩着身子,身上的被子被她一寸又一寸的捏紧,她似乎是做了一个很痛苦的梦。

“若若……若若……”他不安地摇她的身子,手刚触到她的背,她就是开始不断战栗。成炀有些害怕地探过身,手猛地被人抓住,他一低头,看见留夏细白地手死命地扣着他的手腕,喉咙里喃喃发出几个音节。

“阿凌,我痛。”

她喊,阿凌,而不是阿炀。

成炀记得刚刚的对方,心里冰冰冷冷的,被毁掉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他。

原来这世间当真是有报应的。

李博年是在半夜赶过来的,那时他刚下飞机,接到成炀的电话,就匆匆赶到别墅。

成炀退出卧室,房间里只剩下李博年的时候,留夏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李伯伯。”她喊了一声,心里又觉得委屈,眼泪滴答滴答地流了下来。

“小丫头,告诉李伯伯怎么成这样了?”李博年上前摸了摸留夏的脑袋,心里叹息了几下。

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就成这样了?

“李伯伯,我想离开这。”留夏咬咬牙,苍白的脸庞上多了几分嫣红,她还是说了出口。

李博年突然站起来,走到窗口,夜色那么暗,通通照落在他身上,他的大半张沉寂在黑暗之中,留夏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小若若,想想你的父亲,你还要离开吗?”

想想你的父亲……

留夏突然从梦中惊醒,原来是一场梦,两年了,她依稀记得李博年说的那句话。

她不该逃避,因果轮回本就是这样。

她是宁启云的女儿,他是害死她父亲的间接凶手,他们是世仇,最后的结局只有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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