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成炀一怔,将手垂落在腿旁。
听到成炀的话,留夏嘴角的笑容更甚了,带着嘲讽,然后翻了身,背对着他闭上眼。
看着她的背部沉寂在柔和的灯光中,成炀的眼神有些恍惚,他知道她在跟他闹别扭,而且是生了很大的气。
成炀从来就知道宁留夏脾气很坏,但是却很少生闷气,以前但凡惹她不高兴,她都要闹腾一番。可是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只要他稍稍说几句软话,她就什么气都没有了。唯有一次他们约好去看电影,他有事失约没有去,等他去找她时,就是这样的情况,对他爱理不理,一句不吭,后来他才知道她是生了闷气。
这个世界上每一分钟每一秒都在发生着巨变,印尼又发生了地震,福布斯富翁排行榜上又出现了新的富翁,股市还在跌宕起伏中,也许今天你是将世界踩于脚下的富翁,也许明天你就是流落街头的乞丐。
太过的不定数,也许有那么一天他会放过她,她也同样不再需要她,只是现在他们还得这样过下去,谁都别想离开谁?
成炀笑了笑,甩到心里的杂念,进了浴室。等他再出来时,卧室的壁灯已经被关了,借着手机的微弱灯光他见到留夏还是维持着他进浴室之前的动作,背对着他,身子很静,一动也不动,似乎又沉沉睡去了。
留夏的身子微微动了动,寂静的夜里只剩下彼此微弱的呼吸声,她睁了睁眼,没有光亮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冷。
到底是谁活在过去的中呢?真真假假,他总有办法在她坚韧的一角挖出一个洞,用难以辨别的真假扰乱她的心绪。一再将她推入过往的温情中,却又在每一次靠近时,将她拉回来,直到遍体鳞伤。
尤其是含笑看着她的成炀尤为可怕,让搞不懂,也猜不透,黑暗里她看不清他嘴角的笑容,却能感受到他灼人眼眸中浓密的笑意。
“若若,是在怨我?”他慵懒的声音好似在夜晚静谧下的那些柔和,空气中散发着让人无法言说的气息,甜甜地蛊惑着那些无知,她不由分说地抓着他的眼睛,企图在那黑白之中寻找到答案,却望见了那万古的深邃。
她冷笑:“哪里敢呢?成二少,可是出了名的谦谦佳公子,有怎么会丢下自己的女伴独自一个人离开呢?都是我自找的不是吗?”声音一顿,声调渐渐扬起,“成总不知道吧?你离开之后,是谁送我回来的,是阿然,我的阿然。”她故意再叫出阿然的时候用了最温柔声音,她在气他。
他不发怒,只是声音愈发沙哑:“若若,别再让我听到他的名字。”
他低低的声音一字不落落在她的耳边,心口毫不设防地敲到心头的某一处,温暖迅速在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蔓延开来了。一波接着一波。
抬眼,他眉头微转,她紧戒地拧着双唇,眼中的千万种感情缓缓退去,终是变为一滩平静的泉水,清清凉凉地在人的心里流淌。
突然间他又开了口,浇灭了她眼底的那泓清泉,“还有,离那个姓周的远一点,他帮不了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