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右等,三等两等,杨思宇感觉自己的屁股都麻木了。偏偏愣是要保持一副悠闲正经的模样,那感觉就像屁股下面有三两百只蚂蚁在爬过来窜过去,却偏偏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蚂蚁肆虐自己的屁股。
标准的度日如年。
在这段时间里,杨思宇几乎隔上一会儿就会往门口瞥上一眼,这几乎已经快训练成了杨思宇的一种本能反应。
转头,回头,喝茶,一气呵成。
这三个动作已经成为了杨思宇最基本的本能动作。
“杨贤侄,早朝上遇上麻烦事,倒是让你久等了!”一声略显沉闷的声音响起,似乎声音的主人遇上了什么麻烦事。
声音中的沉闷杨思宇不知道听到了没,总之声音响起的时候,杨思宇的眼中便蓄满了一泓春水。
亮晶晶的。
喜极而泣!
此时的杨思宇真的很想抱着来人,狠狠的在其脸上吧唧一下,大吼一声:“老伯,大叔,俺总算把您等到了!您不知道,您要是在晚来一会,俺屁股上的肌肉就直接要僵死了。呜呜,您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千言万语难道俺心声。
杨思宇就这么定定的注视着来人,那神情幽怨的仿佛活活守寡了千年的深闺怨妇。
来人一身官袍,正是早朝归来的齐林。
面对杨思宇那幽怨的眼神,齐林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发炸,浑身的汗毛也是根根炸起,就连皮肤上也仿佛雨后春笋般滋生出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实在是渗的慌。硬着头皮踏进大厅,齐林心的问道:“杨贤侄,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下人招待不周?惹你不满意了?”
“齐伯父,我我我我没事!就就是因为马上就要见到心中的偶像,难免心中有些激动罢了!”眼看着齐林即将把那莫须有的罪名按到下人身上,杨大少赶忙澄清道。或许是因为急切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借口,杨思宇出来的话顿时结结巴巴,语不成语,调不成调。及至后来灵光一闪间,想起即将去拜访贤王,这才找到了一个貌似合适的理由,话这才顺溜起来。
不知道贤王知道自己尚没见面的杨思宇已经把自己定性为心中的偶像,会不会激动的满面红光呢?
“哦,贤侄也不必太在意。起来贤王也不过是和我们一样两只手两只脚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齐林貌似了然的了头,宽慰了一声。
“那个,齐伯父,我们什么时候去贤王府啊!?”杨思宇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做过多的纠缠,赶忙转移话题。毕竟那屁股难受的事出来好不好听嘛。若是在这么纠缠下去,难保一时顺嘴溜出来,那岂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哦,贤侄稍安勿躁!容老夫先把衣服换了!”被杨思宇提醒,齐林顿时发现自己此时尚还着身官袍,想到这么一会自己穿着身正式的不能在正式的官服却和杨思宇不伦不类的以叔侄相称,当下老脸一红,匆忙丢下一句话,着滚烫的老脸往内院的方向遁去。
感到齐林老脸的变化,杨思宇表面不动声色,肚子里却几乎笑翻了天。当下也不觉得屁股难受了,身心皆是一阵舒爽。
“好了,我们走吧!”不大一会儿,齐林便换上一袭宽松的青袍走了出来,却并不正面对上杨思宇一下,招呼一声便朝外面行去。似乎仍然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生怕看到杨思宇面庞上的笑意,忍不住找个地缝钻进去。
杨思宇偷笑一生,赶忙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齐府外分别钻进一轿子,便晃晃悠悠的朝着东边的位置行了过去。
看了会街道上的繁华的景象,杨思宇也感到有些无趣,索性放下轿帘,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少爷,到了”方春的一声轻呼,惊醒了杨思宇。
掀开轿帘,杨思宇才发现目的地已经到了。看着面前那硕大的门楼,以及那绵延至视线尽头的院墙,再瞥了眼门楼上悬挂的那晃人眼球的金字牌匾,杨思宇一阵无语。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看过了眼前的住宅,杨思宇才发现自己前时目光的短浅。刚见到齐林的府邸时,杨思宇感觉自己的新居跟人家的比起来就是一个狗窝,遂把齐林那样的大宅当作了以后自己购宅的目标。可自己心中的目标和眼下的贤王府比起来,却也不啻是另一个稍豪华的狗窝。思想被冲击,信仰被颠覆的杨思宇身躯顿时一阵摇晃,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太豪华了!
太奢侈了!
太壮观了!
太震撼了!
太
杨思宇感觉自己心中的笔墨有限,实在有些难以描绘出自己心中的感受。唯一令得杨思宇真切感受到的或许就是自己的眼球一直想脱离眼眶的束缚,和地面来个亲密的接触。
井蛙窥天,不知天地之大!
这一刻,杨思宇憋屈的发现自己就是那怎么也蹦不出井底的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