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行前一晚,童贯来找王麟,见他站在房中有些拘束,王麟拉着他坐下,然后给他到了茶,这让童贯有些受宠若惊,“元帅,如何使得!”
“有何使不得的?元帅也是人,随意些,找我有事?”
“不瞒元帅,末将一直都想感谢驸马的抬爱,本想带些礼物来,可不敢。”
王麟笑了笑:“礼物啊,那要看是什么了,若是朋友之间那些好吃的、喝的,我自然笑纳,不过要是下属送上司,那就免了。”
“元帅肯与末将交朋友?”
“那就看你了,看你如何看朋友二字。”
童贯略一思索,抱拳道:“末将懂了。请元帅以后看末将所做作为。”
“好啊,不过,朋友私下里好像不用称呼官职吧?”王麟笑道。
“这个…?”童贯可没胆量直呼眼前这位如rì中天的大元帅。
“道夫,私下里不管官职大,他们都称呼我为三郎。”
“三…郎,…”童贯一头汗。
“哎呀,你这哥哥怎么比女子还扭捏,真不知你如何带兵。”王麟笑道。
一句玩笑让童贯放松不少,“三郎可真会笑。”
“那是,没看我有五位妻子?都是骗来的!”王麟得意洋洋道。
童贯扑哧乐了,看来元帅也挺有意思的,“听三郎的妻子不分大?”
“都是自己的女人,分什么大?不过这话也不完全,她们按岁数分,长幼还是有别的。”
了会家常,童贯完全恢复了正常,“三郎,我想带替虎翼军北进攻击的成德军。”童贯明了来意。
这是一步重要的旗子,王麟一直犹豫该交给谁,他心中合适的人选是种溪或者种浩。童贯?他还真没想过。
“为何?”王麟问道。
“杨将军要统领成德军,某猜测三郎可能会让其他将军来带,某在成德军中也有些时rì,更清楚那些军士的秉xìng,还有,某不想让军士觉得成德军的将领无能、怕死,那会影响士气的。”
“那你如何打?”
“这几rì某仔细想了三郎的计划,也和几位参谋商议过,替虎翼军北上的成德军需要做到一件事。”
“什么事?”
“快!决不能贪功,也不能怕死,要像旋风般驰骋在辽国腹地,要让辽军摸不清这支军的实力!”
“嗯,不错,想到子上了。”
“某还计划了一个进攻路线图,三郎请看。”童贯边边从怀中掏出一张图纸递给王麟。
王麟接过后看都没看就撕了,童贯一呆,“三郎何意?”
“其实那rì我要威胁下大定府,只是一个设想,并不一定要这样,这支军只要能牵制住大量辽军,不让辽国有兵马集中到析津府一带就行,突到辽国腹地后,情况复杂,不是预先能策划好的,这不比前几rì策划进兵霸州,若真有什么路线图就是自己给自己上套子,你已经到了jīng髓,就是快,不贪功,我一直犹豫领兵人选也是这个原因,不知道你明白没有?”
童贯心中一阵兴奋,“某明白了,其实进入辽国腹地,哪怕什么都没做也是一种巨大威胁,这支奇兵的目的就是要让辽国的注意力全部集中过去,这样三郎才能用有限的兵马稳定住析津府一带,不让辽国有机会集中大军南下,靠涿州、秦州两地牵扯住辽国、西夏,这样虎翼军便有了突击兴庆府的机会,完全扭转眼下的被动局面!”
“好了,替代虎翼军突击的这支成德军交给你。”
童贯以为听错了,“三郎什么?”
“我交给你,不过这次风险极大,也许…”王麟有些伤感,在他带兵的理念中,很少会有这种以牺牲弟兄来换取战机的冒险之举。
“三郎,某明白,这一去也许就回不来了,很多将领不愿意接受这种任务,即危险,也无功绩,可某想去做,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一味只为名利,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
“童贯哥哥,不管如何,活着回来,若是无路可走,一定要朝东打,我会让良都军死守来州一线,等着你。”
一声称呼,让童贯泪流满面,“此生能结识三郎,死而无憾!三郎不可为某牺牲良都军。”
“不,我就没有丢下兄弟的习惯!哥哥不用担心,我估计zhōng yāng禁军平叛会很快,到时候我禀报官家,将他们全部海运到来州,辽国真敢动,我就南北夹击,打下析津府!”王麟斩钉截铁道。
“某替突击的成德军谢过三郎!”
虎翼军的突然转向果然吓着霸州一线的辽军,坐镇霸州的耶律光急忙飞报耶律何鲁扫古,耶律何鲁扫古闻讯气急败坏,“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做出攻击易州的样子,实际上是惦记着霸州、雄州,难怪信安军赖在固安不动,原来他们早就计划好了!”
牛温舒心翼翼道:“大王息怒,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应对。”
和鲁斡沉声道:“霸州、雄州有耶律光的十万大军,应该可以应付!”
牛温舒对这位皇亲国戚没什么好感,在他看来就是草包一个,闻言反驳道:“耶律将军有十万人不假,可分别驻守霸州和雄州,那每个地方只有五万人,虎翼军和信安军合起来就有十万人!何况两州还有不少投降的归信军,要是趁机…”
“那就通知耶律光,先杀光再!”和鲁斡厉声道。
“杀光?那不用王麟大军前来,霸州、雄州即刻就乱了!”牛温舒不屑道。
“好啦,你二人别争了,让武清、涿州各派出两万人马,增援霸州和雄州!”耶律何鲁扫古道。
“那涿州和武清…?”牛温舒问道。
“武清不会有事,关键是涿州,不过奉圣州的五万jīng兵已经出发,十多rì便可到涿州,让涿州加强戒备,就算宋军进攻,也要先攻易州再攻涿州,易州城防严密,不可能几rì便被攻下。”耶律谢家奴道。
赵不去接到王麟让护卫带的口信后便开始琢磨,他和王麟最终的意图是在围住易州时,突然围攻涿州,原来计划的威逼析津府也好,出击霸州也只是迷惑辽国的策略,“只要达成战略就行,怎么做就看你自己决断了!十二月十rì围攻涿州!”这是护卫带给赵不去的原话。
“种溪、种浩,怎么打?”
种溪有些头痛,做出攻打霸州的架势简单,可只要信安军转向涿州,消息很难保密,如何才能不然辽国察觉呢?
“郡王爷,双方都还未动,咱们谋划过多也不行,北上析津府是原定的计划,可辽军一直不动,眼下不如先南下,攻取永清,然后看看再。”种浩建议道。
赵不去思来想去,也确实是怎样,凡事不可能计划那么周全,有时候还是要走一步看一步。
一直盘桓在固安的信安军突然动了,一天之内就来到永清城,架起无数云车开始攻击,这次赵不去没有玩什么诡计,直接从四面开始强攻,弓箭好的信安军军士手持张正长弓和禁军军士一起站在云车上攻击着城墙,其他信安军军士如同cháo水般抬着云梯冲向城墙,永清守将抵挡不住,率领一万人马从南城门冲了出去,经过一番城中混战,赵不去拿下了永清城。强攻对信安军造成了一定的损失,种溪清后心情有些差,“郡王爷,咱们有一千六百多军士战死,受伤的有二千多人。”
赵不去叹了声气,“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都火葬吧,记得将他们带回去,种溪,名单一定要收好。”
种浩见气氛有些压抑,抱拳道:“不管怎么样,咱们攻下了永清!辽兵死伤六千多人,攻城能有这个战果,已经很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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