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布等人照例已经在场中摆好了桌子,围坐一圈正在商量着事情,见王麟带着个女子进来,顿时议论纷纷,连曾布都露出了不满的神sè。“好啦,我知道各位大人要我不成体统,不过我做事就这样,不会让家里人受委屈的,诸位大人就当没看见如何?”王麟抱拳道。
场中寂静了,片刻,曾布道:“来都来了,就这样吧!”
王麟干咳了下,“多谢曾相公体谅,咱们事?”
等王麟坐下后,分管各口的官员开始逐一汇报这各自的情况和进展,辅城基本建成,已经有商家开始动工建设各种铺面、酒楼和客栈,德州府周边的田地也统计完成,包括还有多少可开垦的荒地,主城两条十字形街道也开工建设,周边死角的拆迁也在统计之中,形势一片大好。
“明之,前次起的jǐng卫怕是要着手谋划了,你何时接管整顿厢军?”曾布问道。
“曾相公,这事确实需要尽快办,这样,这几rì我便接手如何?”
“行,回头老夫召集主要将领来商议,你看咱们还有哪些事情未考虑周全的?”
“曾相公,我觉得还有几件事需要斟酌下,这往来客商如何管理?税如何收取?还有这主城和辅城的rì常治安。”
“别啰嗦了,你既然提出,必定有想法,先来听听!”曾布冲着王麟瞪着眼道。
“这个…,好,那我就,不对的地方曾相公指正。这往来客商必须要登记,三个月内必须有地方衙门的文书,证明这客商的真伪,辽国客商嘛…,需要交纳保证金。”
“保证金?何意?”曾布不太明白。
“就是交纳一定数额的银子,保证他不在德州府做违法之事,离开德州时可退还。”
“这有何用?”
“有用,这有两层意思,万一辽国客商在德州府生事,伤了人什么的,就可拿这保证金赔偿,另一层意思很简单,交得爽快的和迟迟不交的,就让国安司重查查,这类人难保不是细作。”
曾布思索了好一会头道:“有些道理,不过辽国客商都不愿意交怎么办?”
“简单,不得入德州交易,咱们可不想培养辽国商人,咱们鼓动大宋商人去辽国。不过曾相公的这个也不是不好解决,大宋商人总有在辽国熟悉的,弄一两个来演示下,赚着钱了,真正的商人自然会动心。”
“老夫明白了,急着来交钱的,怕是细作无疑。行,可以这么办,这税明之有何想法?”
“粮食是我们的武器,这个不用交税,其他的嘛,按价值上税,我是这么想的,交易在辅城,凡交易者必须有交易单子,上面写明数量、交易用度,出辅城按照交易的价值交税,我考虑的是一成,交了税,给个交税单子,货物才可出城。”
“那万一交易双方故意压低价格怎么办?”有官员问道。
“呃,这个我有个办法,不是有数量么,这样可以知道交易的单价,要是有商家胆敢这么做,咱们就逼他照这个价格把所有货物卖给衙门!哼,我看谁吃亏大!”王麟咬牙道。
那官员吸了口气,真这样怕要赔死。“大将军好主意!”
“只收一成的税?会不会低了?下官觉得是否为两成为妥?”又有官员问道。
“这个,我不太清楚,诸位大人商议看看,别太高了让客商不敢来。”这个收税比例王麟可拿不准。
“下官以为一成低了些,两成高了些,先定一成半如何?”
曾布想了想道:“先定一成半。”完看着王麟,王麟笑了笑,“这事我不在行,就一成半吧,不过收税之事一定要严格,不能有中饱私囊的事情发生。”
众人又围绕这事议了下,基本定了,王麟接着道:“至于这两城治安,我想来次整治,先把那些泼皮无赖都抓了,送去开荒!然后收缴两城中民间的所有兵器,凡私藏兵器者,送去开荒!”
这厮有些狠啊,在场之人均有同感,纷纷看着曾布,曾布拿不定主意,“明之,这样做会不会乱?”
“乱就乱,不破不立,咱们这德州府实在特殊,不清理好了,以后出乱子那才是真的大麻烦。”
曾布心头一紧,没错,德州府有特殊的任务,杜绝一切隐患是首要的,“行,就这么办!明rì先出通告,让两城中所有人七rì之内将兵器交由衙门处理,逾期法办!你们下去后安排人手,十天之内老夫不想看到一个泼皮无赖!”
接下来的十天德州府一阵鸡飞狗跳,曾布不做则已,做起来可是一余地都不留,四门一关就开始抓人,满街混混躲没处躲,逃没处逃,纷纷落网,有几个家中殷实的,还想打避过,可没人敢收,要是给驸马大将军知道了,可是要命的。这其中还有几个昏了头的,居然摸进驸马别府找王麟寻仇,被张正等人逮到了,送到衙门,这可是捅了大篓子,那些捕快更是发疯了,有前科的全部抓了,抓错也不管,驸马的安危可是首要的,反正也不是杀头,开荒而已。
收缴兵器七rì下来效果不大,普通百姓多数没有,有好武的盘算了几rì还是交了,唯独一些大户根本不当回事。王麟知道后大喜,正好有些大户他拿着没办法,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找德县县令列出名单,调来zhōng yāng禁军,一声令下,抓人,罪名么?简单,私藏兵器,意图谋反,这大帽子,都够诛灭九族了,抄家那是必然的,一切参照张百万的办理,这一把搜刮,又给曾布弄来三百多万两银子和两万多亩田地,曾布喜出望外,看着王麟恨不得抱着他亲一口,这厮不管到那,弄钱可真是一把好手,怪不得应天府、大名府这几个府老爷把他当财神般供着,有事绝不含糊,比如那应天府的路知府,得到王麟要调种子,二话不就运来了,一两不差。
有钱好办事,曾布大笔一挥,直接拨了五十万两给王麟用于整顿厢军,这让王麟有了很大的底气,接手厢军后他就想下刀子了,可没钱总是有些不好办,如今有了支持,那他可就不客气了,召集了厢军的主要将领,一句话,把不满十八和超过四十的人的名单交上来。信安军划归德州府的人马明面上是五万,不过王麟知道没那么多,四万天了,信安军都指挥使姚雄年过五十,战功不算显赫,自划归德州府后,他就有些忐忑不安,尤其是听王麟带了五千zhōng yāng禁军后更是为自己的位子担心不已。不过他这是过虑了,王麟再怎么折腾,还不会触动大多数人的利益,那样会出大事的。
带着整理好的名册,姚雄带着手下副都指挥使、都虞候、左右厢都指挥使等将领来到zhōng yāng禁军的军营,王麟在这有个临时的办公场所,整个军营还在建造当中。姚雄等人进了军营就看见禁军军士正奋力盖着军营,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等事情可没遇见过,见整个军营极有条理,不由得对驸马王麟的带兵能力高看了几眼,来到临时搭建的房间里,请人通禀。王麟正和赵不去等人交待着建军营的一些事项,听闻姚雄等人来了,笑着迎了出来,“姚将军,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姚雄可不敢大意,急忙抱拳行礼,“参见驸马大将军。”
“姚将军是我的长辈,不必如此,来来来,里面请。”罢拉着姚雄的手进了房间。两人坐下后,王麟笑着朝他手下将领道:“都别客气,坐下。”
等军士上了茶,姚雄将手中名册递给王麟道:“某按大将军吩咐,已经将这信安军中的人挑了出来,有一万一千三百一十五人。”
王麟接过后大致翻了下,“姚将军,剔除这些人后,信安军还有多少人?”
姚雄犹豫了,带兵最重视的就是有多少军士,以往都要瞒报些,吃些空饷,不然费用不够,兵就不好带了。王麟看出了他的心思,“姚将军,自zhōng yāng禁军成立后,这边军、厢军整编是必然的,德州府不同于其他府,姚将军可要把握好机会。”
王麟这话让姚雄猛的一震,强兵十策他略略知道些,等禁军全部改编完了,官家手里有了资本,动刀怕是必然的,“某明白了,大将军,如今这信安军还剩下三万出头,不知大将军有何打算?”
“三万?还行,姚将军,这信安军就暂按三万来定,现有将领暂时不动,我想先进行为期三个月的训练,教头由我的护卫担任,半年后,往南一路扫荡,将德州和大名府、应天府之间的山贼草寇全部清理了,到时候在根据表现调整各厢、营的将领位子,姚将军以为如何?”
姚雄知道王麟迟早要动一些将领,不过还好,他不是安插人,只是内部调整,还给了三个月的训练和表现的机会,想想咬牙道:“行,就按大将军的,只是清理出去的这些人怎么办?”
“这些人我自有安排,不会让他们无依无靠的,姚将军,三rì后将这些人带到禁军军营,我和他们。”
三rì后,zhōng yāng禁军的德州大营,王麟站在台子上望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朝姚雄笑道:“姚将军,怎么你比他们还要紧张?”
姚雄有苦不出,清理军士是很敏感的,尤其涉及这么多人,今rì他要不是亲自带着这些人来,不定就哗变了,他又不知道王麟有何打算,一直都忐忑不安,生怕这位大将军玩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等禁军军士维持好持续后,王麟清了清喉咙,大声道:“诸位军士,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你们将离开信安军,为什么呢?因为你们的年龄,不满十八的还是孩子,过了四十的也算是老人了,让你们上战场,就是让你们去送命,我可做不出来。”
场中军士听了,切切私语起来,大将军真有这么好心?“大将军,上战场是死,回去没了生计也是等死,大将军还是让某等留下吧!”场中一人大喊道,顿时附和声一片。
等军士们稍稍平定了,王麟接着道:“的好!今rì叫你们来,就是和你们商量生计之事,我有几条路给你们选,一,有家有室,想离开德州的,每人二十两纹银,回家种地、做些生意都行,二,没地方去的,我要从中挑选两千人,分到德州府各县,做jǐng卫,三,剩下的,开荒,修路,我会禀报曾相公,给些工钱,等这些做完了,可分十亩田地。”
场中军士哑然了,姚雄则心中大定,这样的安排超乎他的预料,片刻,场中发出欢呼声,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禁军军士抬出几张桌子,分成三个地方,让军士自愿选择,不过选择多了也是麻烦,好多军士一时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不急,大家慢慢来。”王麟见状大声喊道。
姚雄来到王麟面前深施一礼,“大将军如此安排,某替军士们谢过大将军了。”
“姚将军不必如此,这是应该的,咱们带兵之人,不但要替军士想想当前的,也要想想以后的,不过姚将军,咱们丑话在前头,剩下的军士、将领要是训练不合格,我可不会客气的,该清理的清理,该降职的要降职。”
“行,一切凭大将军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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