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许多灵魂在我们的身边静静地游荡着,我们看不到它们,但并不代表它们不存在。
现在的人习惯把“相信科学”挂在嘴边,笃信“唯物论”,所以再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灵魂这东西。
这是一个很大的误区。谁说看不见的东西就一定不是“物”了?譬如电磁波,虽然我们看不到它,摸不到它,他却真实地存在于这个世界。
而今天,当费清呆愣地站在那里的时候,蓦地发现原来当鬼也是一件蛮痛苦的事情——你可以去许多地方,看到许多的东西。但是却只有过眼瘾的份。这就好比在你的眼前有一沓百元大钞,你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它放在那里,却不能够揣进自己的衣兜。
眼不见心不烦,费清虽然不舍,但还是一遁身,化为一缕灵气钻进了杨紫韵的意识海里。
通往意识海的通道五色斑斓,费清感到自己飞了一小会儿后,突然身子一沉,“咚”地一下掉在了地上。
“哇,好热好热!”他大叫着,蹭地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低头一看,见自己竟然站在一片海滩上面。太阳火辣,将一片沙滩照耀得火热。
费清朝着四周环视一遍,顿时两眼放光。只见周围到处都是穿着比基尼服装的少女,或在海中尽情地游泳,或在遮阳伞下悠闲地休息。
“哇,原来女人的梦中是这么有趣的。”费清咂咂嘴,真有点不舍得离开。
他仔细找寻了一下,整座海滩上除了自己以外竟然没有一个男人的影子。如果这是一个男人的梦,费清一定会觉得对方是一个极致的大色狼。可是这情况竟然出现在一个女人的梦里,只能说她实在是单纯得可爱。
可是,杨紫韵在哪里?
费清举目四望,只见海滩上美腿成林,还有女孩子胸前那些惊人心魄的沟谷,却不见杨紫韵的影子。
人的梦是最不好控制的,谁也不知道在梦中会变成什么东西。如果杨紫韵此时非要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把遮阳伞,费清又怎么能够找到她呢?
就在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却突然感到自己的腿上有什么东西微微动了一下。
费清低头一看,哇塞,小萝莉哎!
一个身穿粉色泳装的小女孩儿正撅着粉嘟嘟的小嘴,一脸萌态地仰起头看着他:“叔叔,你看到我妈妈了吗?”
“你妈妈?”费清诧异地问,“你妈妈长什么样子?”
小女孩儿皱着眉毛,把一根手指轻轻放在了嘴唇上,想了想:“我妈妈长得很漂亮。”
“……”
费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看小女孩儿一脸可怜几乎要哭的样子,又觉得她实在可怜。于是想了想,用两只手托住小女孩儿的腋窝,将她高高地举了起来。
“看到妈妈了吗?”费清一边问,一边慢慢地转动自己的身子。
“看到了,看到了。”小萝莉高兴地叫了起来,“谢谢叔叔!”
“不客气。”费清笑眯眯地把小女孩儿放在了地上,看着她蹦蹦跳跳地朝一个个头高挑、身材妖娆的女人跑了过去。
小女孩儿跑了几步,又突然回过头来,朝着费清眨了眨眼睛,笑着喊道:“叔叔再见!”
费清一愣,突然感到这笑容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而在这时,小女孩儿的妈妈也突然转过身来,笑盈盈地张开了自己的双臂。
费清顿时想起了自己在杨紫韵屋子里看到的那幅照片。毫无疑问,这女人是杨紫韵的妈妈,而这小女孩就是——杨紫韵。
闹了半天,自己是骑驴找驴啊!
费清想要追过去,可就在这时候,整个海滩突然风云变幻,他眼看着杨紫韵和她妈妈消失微笑着消失在了不远处。
紧接着,费清原本站立的地方渐渐由沙地变成了水泥地,周围的风景被白色的墙壁隔阻。在费清的前方突然升起一排排桌椅,还有穿着校服高声朗诵文章的男女学生。
费清实在感到无可奈何。做梦都在教室里读课文,杨紫韵中应试教育的毒够深的。
“这位同学,你到底会不会这个问题啊!”台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用粉笔敲着黑板问道。
费清这才发现,整个班里就自己一个人站着,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着自己。他顿时傻了眼,黑板上那些奇怪的符号要比他画的符还难辨认。
“我——不会。”费清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全班顿时哄堂大笑。
白头发老头使劲敲着黑板:“都安静,安静!”他用手里的粉笔指着费清,略带愤怒的目光从老花镜后面射出来:“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怪不得上这么多年高中都毕不了业。你,下课去我办公室一趟!”
费清感到苦笑不得。这梦他妈的哪儿跟哪儿啊!
可他一听到要去老师的办公室,心里也泛起了难。他从小在玉辉山的学校里调皮捣蛋出了名,被老师叫去办公室是家常便饭,每次都少不了被打手心,时间久了心里甚至都有了阴影。
费清闷闷不乐地坐了下来。他看了看门口“高三十班”的牌子,心里盘算着,不知道高中的老师会不会也打学生的手心儿。
身旁突然有一个人碰了碰他的胳膊,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你真笨,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
费清转头一看,眼前顿时一亮。只见杨紫韵正拧着眉头,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杨紫韵此时的打扮和平日里看到的不同,而是在大街上经常可以看到的昭阳一中的校服,蓝白相间,虽然不像裙装那样飘逸,穿在杨紫韵的身上却别有一种清纯的味道。
“我没学过啊!”费清不好意思地说。
“胡说,这种题目连初中生都会,你都已经上这么多年高中了,竟然说自己没学过?”杨紫韵不依不饶道。
费清看着她嗔怒的样子就想发笑,原来女孩子发起怒来也是蛮好玩的。
他却蓦地想起了自己还是在杨紫韵的梦里,不能久留。所以赶忙道:“喂,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杨紫韵眼睛看着黑板问道。
“明天你爷爷的祝寿会上,会有人想办法绑架你,你一定要小心。”费清一本正经地说道。
杨紫韵转过头,脸上写满疑惑。她突然伸出手摸了摸费清的额头,诧异道:“你怎么了?做梦呢吧。”
费清把她的手轻轻地挪开:“我没做梦,是你在做梦。不过我告诉你的东西可是真的,明天你爷爷的生日,会有人绑架你。”
杨紫韵皱眉看着费清,轻轻摇了摇头,突然“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对站在讲台上大讲特讲的老师道:“老师,这个人有病!”
“什么?”老头大叫一声,手里提着教棍,气势汹汹地朝费清走来。
我勒个擦!
费清赶忙又转头对杨紫韵道:“我告诉你的都是真的,等你梦醒了就知道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老头已经走到了费清的身旁,大声道:“今天我来给你治治病——趴桌子上,撅起屁股。”
费清无奈地站起身来。他这才知道,原来高中的老师是不打手心的,而是变成了打屁股。
他趴在桌子上,眼看着老头摆好弓步,将教棍高高地举了起来。
“噗——”
还没等他的棍子落下来,费清突然放出一个又臭又响的屁,吓得全班人赶忙捂住了鼻子。
费清见状,赶忙飞也似地逃了出去,身后还能听到老头的叫喊声。
他刚离开教学楼,回头一看,整个学校的形象又渐渐变得模糊了。费清知道杨紫韵的这段梦境也马上就要幻灭了,他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费清一遁身,飞出了杨紫韵的意识海。
夜仍旧很静,杨紫韵也仍然光溜溜地躺在床上,脸上露出一抹大大的笑。费清猜想她一定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才笑得这样开心。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相信梦中的事。费清暗暗地想:美女,我就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次日一早,费清大早起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他睁开眼,却兀地发现眼前一片漆黑;想从床上坐起来,身体却丝毫不能动弹。
费清仔细一想,大概自己把灵魂装反了,又忙不迭念动咒语换了回去。
做好这一切,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跳下床打开门,见刚子正站在外面。
“快点儿穿好衣服,咱们要去参加帮主的祝寿会,千万不能晚了!”刚子一边刷着牙,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
十五分钟之后,黑色奔驰车已经开到了杨老九的院子外面。
偌大的一个院子里已经停满了轿车,其中不乏限量版的豪车,甚至是通体黄金制造的绝版车。大部分车子无法开进院子里,只好放在院外,一直排出院门好几百米远。
刚子把车子停在了一棵大树下面,和费清步行着朝杨老九的院子走去。
大门之上,“杨府”两个大字闪闪发光。两侧瞭望塔上也不见了穿迷彩服警卫的身影,而是放上了两个巨大的花环。
两人从门口进去,见九帮的兄弟已经来了许多,正三五成群地在一起聊着天。刚子见到几个熟人,也走了过去和他们聊了起来。
费清百无聊赖地独自一人参观着布置好的场地,兀地发现院里听着的车子不光有豪车,还有各式各样的公务用车,甚至还在花坛的位置停着一辆警用轿车。杨老九在昭阳城的势力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费清咂咂嘴,心想一会儿千万不要被老熟人看到才好。否则一旦对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那卧底身份岂不是会暴露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