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包袱拿来了。”黛玉手里拎着一个大包递给了费清,上面已经蒙上了许多灰尘。
费清翻弄了半天,吃饭用的饭盆,木剑,符纸,牙刷……终于从里面找出了一个不甚起眼的布夹子。
他把布夹子小心地打开,顿时闪出丝丝光芒。三个女人定睛一看,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码列着许多大大小小的金针银针,足足有上百根。
午颜这时候也拿着一个大盆子走了进来,见到费清的针惊呼一声:“哇塞,原来你以前是做裁缝的啊!”
费清没搭理她,把布夹子铺展开放到桌子上,朝午漫伸出手:“把你的胳膊给我。”
“干什么?”
“把脉。”
一根纤纤玉臂从毯子里拿了出来。
费清眯缝着眼睛,摆出一副老中医的样子,伸出几根手指在午漫的胳膊上摸来摸去,感觉就仿佛是触碰到了瓷娃娃一般。
过了一会儿,费清缓缓收回了手。
“怎么样?”黛玉和午漫异口同声地问。
费清一边抽出银针一边道:“没什么,和我想的一样。气滞血瘀,只要把淤血吐出来就好了。”
“吐出来?怎么吐?”
费清晃了晃手里的银针:“用这东西给逼出来。”他说着站起身,用挑剔的眼神看向午漫,“你得转过身趴到床上,把身上的毯子拿掉。”
却不料午漫的脸一红:“我——我里面只穿了内衣啊。”
“穿着内衣?”费清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摇了摇头,“内衣也要脱掉。”
“……”
费清见三个女人全都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赶忙解释:“因为要在整个上半身布针,穿着内衣不光会影响针的布位,还会隔阻血液的流通。再说了,我是一个大夫啊,在大夫面前只有病人,是没有男人女人的区别的。”
当然,费清撒了谎。
午漫看了看黛玉,又看向费清,低着头道:“你先出去,一会儿我叫你。”
“哦。”
费清走了出去后,三个女人开始忙活开了。午漫趴在床上,红色文胸被黛玉解了下来,腰部以下还用刚才的毯子遮住;午颜则抱来许多被子放在午漫的身体周围,遮住她胸前的两团凸起,以免春光外泄。
做好这一切,午漫才把费清叫了进来。
费清刚才在外面还尽情地幻想着午漫将以何种模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可一走进屋子才发现自己想的完全不对。
几条被子如同壕沟一样把午漫裹在了里面,除了光洁的背部以外,其余的地方被完整地遮住,胸部完全没有费清所想的那种“半遮半露”的迷人景象。
费清咂咂嘴:这也太打击他这个大夫的积极性了吧。这三个女人不在国家保密局工作,真是糟蹋人才。
黛玉和午颜看到费清一脸沮丧的样子,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可是当费清走到午漫身边,却发现即便只是看光滑细腻的后背,眼前的这个女人也足以撩拨起男人无尽的情欲。
怔愣了一下后,费清把金银针捻在了手里,稍微比划了一会儿,扎进了午漫的肾俞穴上。他暗暗运作起体内的真气,轻轻捻动银针。
“有什么感觉?”费清问。
午漫仔细感受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凉凉的。”
“凉凉的?”费清纳闷,“应该是麻酥酥的才对啊。”
黛玉在旁边冷冷道:“你把手拿开就好了。”
“……”
费清在午漫的后背上或挑或刺,不一会儿就将半个后背刺满了银针。他随即又将几根金针刺入了几处重要的关隘,终于停下了手。
“哇,姐,你好像是一个刺猬啊!”午颜张大嘴巴道,随即又觉得这话有些不太好,纠正道,“我说的是像一个美女刺猬。”
费清看午漫皱着眉头,疑惑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有些痒。”午漫回答。
“痒?”费清又是一怔,“不应该是这种感觉啊,难道今天失手了?”
“费清,你行不行啊!”午颜显然已经对他失去了信心,不满意的问道。
费清正纳闷,又听午漫低声道:“我的肚子里有些痒,好像有什么东西。——我想吐……”
费清一惊,赶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旁边拿来了准备好的盆子放在她的前面。
午漫坐起身子,“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血,里面还掺杂着许多凝固的血块儿。
“姐,你怎么了?”午颜神色慌张地朝她看去,吓得捂住了嘴巴。
“好了,没事了。”费清看着盆子里呕吐出来的东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抬头朝午漫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费清差一点儿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
午漫有很强的洁癖,刚才为了避免呕吐物弄脏自己的床,情急之中直起了身子,完全忘记了自己没有穿衣服这件事。
费清眼看着两个洁白高耸的在大白兔在自己的眼前乍现,随着午漫呕吐的动作微微震颤,高山深谷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幸福总是会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敲响你家的门。
黛玉和午颜看到这情景也全都傻了。不过两个女人还算是反应迅速,前者跑到一旁去拿午漫的衣服,后者则直接捂住了费清的眼睛。
“你这个大色狼,不许看!”午颜紧紧朝费清的脸上捂去。
“哎呀,你干什么啊,那里是鼻子,我没办法呼吸啦!”费清感到实在郁闷。这女人完全把重点搞错了嘛!
午漫吐出来的血块渐渐减少,一直到最后完全消失。黛玉找来一条毛巾擦了擦她的嘴巴,扶着她重新趴下来。
“小颜,把费清的眼睛放开吧。”黛玉道。
费清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低头看看午漫,见她精神恍惚,似乎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他又用手在午漫脉门上按了一会儿,点点头,把所有针都拔了下来。
“她没事了。”费清一脸沉静,“弄一些红糖水给她喝,明天再买一些补血口服液,过两天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午颜不安地看着午漫,对费清道:“可是我姐怎么看起来好像精神有些不太好?”
“你吐这么多的血,精神肯定也不会好。”
费清耸耸肩,在自己的包袱里又摸索了一阵,从中取出一些符纸和一支红笔,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盒子,最后把满是银针的布夹子一卷,夹在胳膊下面。
“我走了,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费清又看了一眼午漫,见她长长的睫毛似乎微微动了一下。费清笑了笑,转身走出了屋子。
黛玉和午颜也赶忙跟了出去。
午漫却在这时候悄悄睁开了眼睛。她现在感到神清气爽,原本强烈的腹痛感几乎已经完全消失。
刚才的昏迷只不过是装出来的,借以掩饰刚才的尴尬而已。明天早晨一起来,大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把这令人脸红的一页翻过去。
可午漫确信费清知道真相:他既然有这样高的医术,怎么会察觉不出自己是装的呢?唔,一定是怕自己觉得尴尬,所以才刻意隐瞒的。
这样想着,午漫的脸上不禁现出一丝笑容。这个男人倒是蛮懂得女人的心思的。
……
清晨的街道空空荡荡,和刚刚从梦中惊醒的人一样,显出一种睡眼惺忪的姿态。
费清脚踩一双大拖鞋,从公寓里面晃晃悠悠地出来,朝不远处卖豆浆油条的小摊子走去。刚刚睡醒的他头发凌乱,眼神还显得有一些迷离。
自打他住进刚子这里,每天早晨必修的课程就是出去买早饭。这让他不禁怀念起和三个女人住在一起的日子,起码他不用这么辛苦。
费清不禁感叹:怪不得男人都要娶媳妇!
“老板,照原样来两份!”他打老远就大声喊起来。
“好嘞!豆浆两杯,油条二十根!”老板朝正在忙活的两个伙计喊道。
费清打着呵欠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环视了一圈儿,好奇道:“老板,咱们这儿今天人怎么这么少啊?”
老板本来在一旁擦着桌子,见费清这样问,凑到他身边低声道:“小兄弟,你这些天才住过来,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我们这一片儿都归万荣堂管理,每到周五早晨就会有人来收管理费。这伙儿人到处惹是生非,附近的居民都怕他们,所以周五的早晨人一般都会少一些。”
“万荣堂?”费清皱了皱眉,“怎么又是这帮鳖孙子?”
“哎呦,小兄弟,可不敢这么说!”老板显出一脸害怕的表情,神情紧张地朝四周看了看,“你这话要是让万荣堂那帮鳖孙子给听见,还不把你给打个半死啊!”
说完这话之后,老板顿觉失言,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使劲儿拍了一下。
费清却在旁边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这个老板还是蛮有意思的。
伙计把炸好的油条和滚热的豆浆给费清送了过来,老板一边给费清装进塑料袋一边道:“小兄弟,你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听老哥我一句劝,平时有什么不平事儿,只要忍一忍就过去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费清从老板的手中接过塑料袋,想了想他的话,不甚赞同地摇了摇头。
开什么玩笑。“能屈能伸”的东西哪里是大丈夫,明明是小弟弟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