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咱们练习最简单的拳脚。”费清对欧阳丹红说。
“拳脚?那有什么好学的。”欧阳丹红撇撇嘴,“你怎么不把自己的真功夫教给我点?”
“这就是真功夫。”费清把眉头一拧,“循序渐进懂不懂?再说了,你以为你的拳头很厉害吗?那你打我一拳试试。”
“砰!”欧阳丹红的粉拳一下子捶在了费清的胸前。
擦,真疼!
费清咬了咬牙。他才知道,把欧阳丹红看成一个弱女子,实在是大错特错。
“嗯……这力度和速度都还可以,不过你也太傻了吧,我让你打就打啊,你不嫌自己的手疼啊!”费清揉了揉胸部,忍不住道。
欧阳丹红朝费清笑了笑:“还用不用试试腿?”
费清吓得赶忙后退一步,摆摆手:“算了。你基本功这么好,拳脚这一节就先略过去吧。直接教你螳螂拳。”
他扎好马步,对欧阳丹红道:“和我学。”一边说着,一边一招一式地比画开了。
欧阳丹红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好处,但是见费清练得一板一眼,也就跟在旁边仔细地学了起来。
费清教给欧阳丹红的并非是真正的螳螂拳,而是他灵机一动改编的。因为他觉得女人学那么刚性的功夫做出来动作一定不会好看,所以变刚为柔,让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娇媚之态。
两人的动作看起来更像是在跳舞。
费清偶尔也会偷眼看向欧阳丹红,表面上是看她的动作是否规范,实际上却是瞄向她起伏的胸部,一弹一弹甚是可爱。
“哎,你这个动作不太到位!”
费清停下动作,走到欧阳丹红的身边,一手抬起她的胳膊,另一只手则轻轻托着她的腰部,把姿势摆正。
一股女人身上的清香丝丝缕缕地飘进了他的鼻腔里,肌肤的细腻质感在他的指尖游荡,让他不觉得想出了一个并不太熟悉的词语:温柔乡。
费清记起在许多天前的晚上,黛玉教他功夫的时候也是这般感觉,只不过相比来看,那次是美人在身后,而现在则是美人入怀,香味儿显得更浓烈一些。
费清并没有当过老师,当然不懂得怎样为人师表。
但他知道怎样做一个男人。
欧阳丹红在风月场上叱咤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男人的鬼主意。只不过费清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并且自己现在是有求于他,对于这些小接触便听之任之了。
“是这样吗?”欧阳丹红摆出一个极其妩媚的动作,眼波流转,勾人心魄。
费清连连点头。虽然这套功夫是他发明的,可是他却没有预料到这姿势从女人的手里摆出来竟然是那么充满魅惑力。
可是他仍旧鸡蛋里挑骨头,假模假样地去纠正欧阳丹红的动作。
“这个动作也不太好……”
“嗯。”欧阳丹红点点头。
“这个动作应该这么做!”
“便宜占够了没有?”欧阳丹红问。
“还没有。”
“……”
费清没想到一不小心竟然把实话给说了出来。他抬头一看,见对方正眼神怪异地看着他。
但欧阳丹红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懂得说话点到即止的道理。见费清略觉尴尬,她赶忙转移话题: “你能不能教我一些厉害的招数,可以一招制敌的?”
费清回过神来,仔细想了想,终于道:“没有。”
欧阳丹红听到这话,不由一脸失望。
“你为什么非想学这样的功夫呢?”费清忍不住问道。他其实早就已经感到好奇了,只不过忍住没有说出来而已。
欧阳丹红摇摇头:“没什么。”
但是从她那躲闪的眼神和紧闭的双唇看,费清知道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真没什么?”费清挪动身体,弯腰抬头看向她的眼睛。
欧阳丹红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费清道:“你那天怎么会知道警察要来的?”
“啊?”费清一时语塞,“这个……”
“嗯?”欧阳丹红反守为攻,开始逼视费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这个——”费清使劲儿地想要找一个借口,灵光一闪,“这个是九帮的机密,不能告诉你。”
欧阳丹红微微蹙眉。她知道杨老九的九帮耳目众多,如果真在事前得到了什么消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你们直接走不就成了,为什么你还要告诉我呢?”欧阳丹红又问。
“嗨,那多不仗义啊。”费清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费清有心交你这个兄弟,所以才会帮你的。”
听到他这话,欧阳丹红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嗳,我看你还蛮有意思的。”欧阳丹红道,“还从来没有人把我叫做兄弟呢!”
她抿嘴笑了一会儿后,脸上似乎有了一种奇异的色彩,对费清道:“我今晚请你吃饭,算是为我的失礼赔罪,怎么样?”
费清正待答话,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
“喂,刚子,你有事儿吗?”费清懒洋洋地问道。
电话那头儿传来刚子急促的声音:“喂,我就在门口,你赶快从里面出来,帮里又出事儿了!戴堂主死了!”
费清一听,“嗖”地一下从板凳上窜了起来。
他对欧阳丹红急匆匆道:“九帮出事儿了,我得赶快回去。”
“那晚饭——”
“有时间再吃吧!”费清说着,转眼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欧阳丹红生平第一次请男人吃饭,竟然被拒绝了,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在后面狠狠地一跺脚。
“哎呀,你他娘的怎么这么磨叽,我都等你半天了。”刚子一见费清出来就抱怨。
“放屁!”费清冷冷地反驳,“从你撂下电话到现在不超过一分钟,博尔特也跑不了这么快。”
“那你怎么跑这么快。”
“我从二楼跳下来的。”
……
刚子使劲儿挥挥手:“别废话了,快上车。”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费清刚坐到副驾驶座位上就急忙问道。
“谁知道呢?刚才一个弟兄给我打的电话,说戴沾被人给杀了,让我们赶紧回去。”
费清对这个叫戴沾的堂主印象并不太深,只记得他满脸都是皱纹,看上去估计有五十多岁了。
“妈的,这些天帮里的事儿真多。”刚子朝车窗外面啐了一口唾沫,“我今天去小疤的住处转了一圈儿,没想到里面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这家伙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没准回老家了。”费清做贼心虚地说。
“哼,现在我最关心的不是他,而是九帮的去向。外面传言说九哥病重,现在所有的堂主都在努力地填充自己的实力。我就怕九哥有一天嘎嘣一下子之后,几个堂主就把九帮给瓜分了。”
费清靠在椅背上微微一笑:“要我说,九帮分裂了也没什么不好,省得跟现在一样,几个堂主之间像是斗鸡一样,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爱咋咋地吧,不管了。”刚子大手一挥,加大了油门。
黑色奔驰不一会儿就到了事发地点,位于闹市中心区,警察已经将尸体周围十几米的地方用警戒线围了起来。
刚子和费清一下车就被眼前的混乱场景给吓了一跳。
许多手持防暴盾的警察站在那里,在警戒线外围又组成了一个大圈儿。而九帮的小弟们则乱哄哄地举着拳头,朝在场的警察咒骂。
“警察无能!警察无能!”
一个警司站到台上,脸上满是谄媚的表情,对众人大声道:“请大家相信警方的破案能力,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不料众人叫骂的声音变得更大了,甚至有人开始朝那警司的身上扔臭鸡蛋,吓得他赶紧跑了下去。
刚子看到一个帮里的熟人,走过去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那人看了看刚子:“今天戴堂主带着几个兄弟来一家新开的馆子吃饭,结果连门还没进,不知道怎么就脑袋开花死掉了,和昨天金堂主的死法如出一辙。兄弟们觉得戴堂主的死跟警察办案不力有关,群情激奋啊!”
就在他说话的空当,九帮的兄弟们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竟然有人拿起了刀棍,开始攻击在场的警察。在外围的好多警察都中了招,现场的局势几乎完全失控。
费清被人流挤到了一边。他在人群中努力寻找午漫和黛玉的影子,发现两人今天并没有在这里后,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费清又在不经意中发现了那个黑色的身影,仿佛鬼魅一般隐藏在人群的后面,幽幽地看着在场的警察,只一眨眼的功夫又消失不见了。
费清感到抓狂。他既是道士又是警察,阳间和阴间的犯罪都应该归他管,可是却对这个不人不鬼的家伙完全没招儿!
十几分钟后,现场的警察终于重新控制住了局面,刚才蒙在戴沾身上的白布不知怎么被别人给拉了下来,血淋淋的头部暴露在众人眼前。
呕吐声顿时响成了一片,许多人下定决心再也不吃西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