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相生相克,所以这世界上既然有人装傻,也一定会有人装B。
坐在长桌子后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嘴里叼着香烟的男人,就是这所警局的副局长王仁奇。此刻他正皱眉看着面前这个所谓的杀人犯,脸上的肉因为额头皮肤的牵扯都拧到了一块儿,像是一个熟透了的老南瓜。
王仁奇觉察出费清正盯着他看,不自然地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镜,正色道:“你是一个和尚,为什么要杀人呢?你不知道佛家是讲究六根清净的吗?你一个人居然能杀死这么多人,一定是法华寺,不,是少林寺的高手吧。说吧,这次下山是谁指使的?为什么杀人?是不是有人买通你?还是参与了什么邪教组织?”
王仁奇说完后,颇为自己敏锐的判断力和强大的心理攻势得意,靠坐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地吸烟。
费清在一旁把眼睛要瞪出来了——靠,这个警官该换眼镜了吧。他把头一低,揪起一堆蓬乱的头发道:“你可看清楚了,我是道士,不是和尚。”
周围的警员全都忍不住小声笑起来。王仁奇托起他那厚厚的黑框眼镜,好不容易才看清楚:“道士…那就道士吧。这个不是重点。说,你为什么要杀那几个人,是什么人指使你做的。”
他突然现出一脸诡异的笑容,桌子上几个镊子和鸡毛样的东西道:“你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干什么的吗?”
费清摇摇头。
“我们警察是很讲道理的,从来都不会打人。不过审案子吗,难免就得用点儿特别的方法。你现在如果不想说的话,那我们就先给你解解痒。要是还不想说,那我们就用镊子给你褪褪毛,一直到你想说为止。生和死之间还有一样东西,那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仁奇说着,朝旁边两个男警员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会意,一个去拿桌子上的鸡毛,另一个弯下腰就要去脱费清的鞋子。
“哎哎,等会儿!”费清急忙道。
“先停下。”王仁奇以为费清要招供,朝两人摆了摆手。
“我先问你们一句,你们凭什么断定人是我杀的?”
“不见棺材不落泪!”王仁奇冷哼一声。
“犯罪现场只有你一个人,这事儿林警员可以作证。”他看了看旁边的黛玉, “当时就你一个人在那里,不是你还有谁?”
他说完,拿起一杯茶来细细品着,想看看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费清眨巴眨巴眼睛:“你和局长老婆偷完情还会留在局长家里等着他来么?”
噗——
王仁奇一个掌控不住,将嘴里的茶水一股脑全都喷了出去。他把茶杯咣当一下撂在桌子上,肌肉都显得有些痉挛呢,勃然大怒道:“你……你含血喷人。”
“你含尿喷人。”费清也大喊起来。坐在长条桌前面不远处的他被飞溅的茶水弄得身上湿漉漉的,灰色的长袍颜色变得深了好多。
自己只是随口这么说了一句,谁知道对方竟然有这样大的反应,真是自讨苦吃。
王仁奇也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他看看周围,几个男警员都在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女警员黛玉则红着脸低头看自己突出的胸。他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一屁股坐了下来。
尴尬之余又暗自庆幸:还好今天局长不在。
“你也不用油嘴滑舌。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先把你关在这里一晚,明天再审,看你到底说不说。”
两个男警跟着王仁奇走出了审讯室。黛玉虽然觉得这样做不妥,可她也没有什么办法,也只得跟着走了出去。
关审讯室门的时候,黛玉又看了一眼费清,这家伙竟然在自得其乐地抠弄椅子上破碎的木屑。她不禁皱皱眉:“这人真是没有心肺,难怪能够杀那么多人不眨眼。”
“咣!”厚厚的铁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王仁奇看向黛玉:“那几个人的死因是什么?现场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法医和我们的几个警员正在现场查看,估计明天早晨就能出结果。现场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他随身带的一个包袱。”黛玉回答道。
“嗯,那个包袱一定要好好检查一下,说不定里面有他作案动机的一些线索。这可是一个大案子,如果办得好,咱们几个人都有功,升迁不是问题。”
没走几步路,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对几个男警道:“这个案子我要亲自办理,今天的事就不要让午督察和局长知道了。明白了吗?”
“明白!”几人齐声答道。
明白,当然明白。
副局长又看了黛玉一眼,满意地走了。
费清坐在椅子上,听见几人的脚步渐渐远了,不禁狡黠一笑。他把一块儿从椅子上弄下来的木屑小心地插进手铐的锁孔里,只听“咔咔”两声脆响,手铐应声而落。
费清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抬起椅子上的横杆走到了长条桌前。桌子上零零散散摆放着几个案子的卷宗,费清没心思看,一屁股坐在了刚才王仁奇的位置上。
“糟了。跑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不知道师父会不会着急。”费清一拍脑门,想到刚才光顾着看美女,竟然把师父忘到了九霄云外,真是该死。不过他又想,这会儿师父没准正在“春衫薄”饭店吃饭呢吧。
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通知一下这个老头子才好。
他随手从桌子上扯下来一张纸,在上面写道:“师父,我在警察局里呢。这儿住店不要钱,要不您老也来住一晚?”
写完后,他又思索了一下,叠了一支纸鹤,双手轻轻捧起,大喊一声“飞”,那纸鹤便一下一下地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靠,这不科学。
费清仔细想了想才明白,这跟法力的大小无关,只是因为自己折纸的技术太差了,连神仙都分辨不出折的是什么。
他忽然感觉身上冷飕飕的,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上仍残留着斑斑点点的水渍,都是那个南瓜脸害的。他见旁边的衣架上挂着一套警服,随手摘下来换下了自己的衣服。还不错,大小刚刚合适。
做完这一切,费清又从椅子上抠下一块儿木屑,走到门边上一捅,只听“咔嚓”一声,门开了。
“防盗门反装,亏得这群人想得出来,穷得连把大锁都没钱买。”
走廊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屋子里还亮着灯。费清走到亮灯的屋子前面,门没锁。他从门缝往里一看,顿时心里一阵乱跳。
叫黛玉的女警此刻正趴在桌子上酣睡,一头长发如小瀑布一样流淌在桌子上;臀部被紧紧地包裹在紧身牛仔裤里,显得玲珑有致。长长的睫毛,粉嘟嘟的小嘴,真是一个睡美人,费清赞叹道。
走廊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费清急忙闪到一旁的立式橱柜后面,把身体隐藏到暗影里。
借着微弱灯光,只见一个人蹑手蹑脚地朝这边走了过来,到离费清不远的地方停住了。过了一会儿,这个人突然一闪身,走进了黛玉那间屋子。
“啪。”屋子里的灯被关上了。
费清在橱柜后面狡黠一笑。
黛玉因为巡逻太晚,身心俱疲,刚回到办公室就一头倒在桌子上睡着了。正酣睡中,却突然感到一双在自己的脸上抚摸着。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做梦,可当这双手从她的脸移动到粉白的脖颈,即将移到了她饱满的胸脯上时,女孩儿身体特有的敏感让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漆黑的屋子里,借着外面微弱的月光,只见一个带着黑色头套的人正站在自己面前,一只手在自己的身上肆意抚摸着,另一只手已经开始去解她上衣的扣子,粉色的文胸已经从衣服中隐隐露了出来,里面的玉兔呼之欲出。
黛玉正欲大喊,却被一只大手紧紧捂住嘴巴。她是特警出身,此刻并未像别的女孩儿一样畏惧。想对方竟然敢如此侵犯自己,心头怒起,起身就想将对方擒住。可身子还没怎么离开座位,她就感到一阵头痛欲裂。
手上有迷.药!
黛玉只感觉身体绵软,头上昏昏胀胀,整个身体不自觉地朝一边倒去。
一个声音猥琐道:“小美人儿,你就不用反抗了,整栋楼里除了我就没有别人了。这是大爷我亲自配制的迷.药,今天大爷就陪你到天亮,怎么样啊?”
黛玉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眼前的东西也越来越模糊,眼泪止不住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难道自己今天要失身于这个淫贼吗?
黑面人见黛玉已经差不多就要失去知觉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正想将上衣完全剥离下来,突然感觉后面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
黑面人一惊,赶忙回头看去。
“啪——”一声脆响。
黑面人的脸上遭遇这突如其来的耳光,如同烧红的铁板烙在了上面,火辣辣的疼。还没回过神来,又是两耳光。
“啪啪——”
满眼的金星火星。
我擦!
黑面人被打得怒火中烧,急退两步脱离对方的攻击范围。借着月光,只见身穿警服的费清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黑面人一惊:“啊!你是——”
“是你爷爷。”费清说着,又已经两步冲上前去,噼噼啪啪一阵乱打:“妈的,连我看上的女人都敢碰,今天让你满地找牙。”
黑面人想反击,却根本就碰不到费清的身体,想抵抗又防不住,眼看把自己的脸打得肿成包子一般,对方才终于住了手。
“滚!”
声音如同雷震。
那人只感到头脑晕晕沉沉,此时听到这句话如遇大赦,赶忙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由于被费清打得辨不清方向,中途撞了好几次墙。
费清朝黛玉走过去,见她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不禁摇了摇头:“这女人真笨,还好有我这样一个聪明的人暗中保护她。”
黛玉的上衣微微敞开,费清忍不住朝里面看了几眼:“哎呦,还不错。”他赶忙提醒自己:此时若是乘人之危,岂不是和刚才那家伙一样了?
师父教导过他,想要和女人上床就必须是对方自愿。师父说这是祖师爷的遗训,门人不能破坏,否则烂丁丁。
费清只好蹲下身子,把她敞开的几个衣扣重新系好,恋恋不舍地走出了屋子。他又怕那黑面人卷土重来,不敢走远,就在隔壁的屋子里找了个地方睡下了。
一个犯罪嫌疑人竟然在警长的屋子里睡大觉,这恐怕是犯罪史上唯一一次。
这一觉便到天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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