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颜刚该还拿着糖葫芦吃得津津有味,这时突然感到肚子一阵痉挛,随后肚子里像是沸水一样“咕嘟咕嘟”地响个不停。
“哎呀,姐,我肚子痛。”午颜捂着肚子,皱眉道,“一定是刚才吃的糖葫芦不干净。——我要去厕所。”
她说着,小手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摸了几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可是口袋里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午颜不禁着急起来。
“跑哪里去了呢,今天早晨明明记得带了啊?”午颜皱着眉头,低声自言自语道。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费清手里提着一小包东西问道。他随即转头去读上面的字:“日用版超长加厚卫……”
午颜一把从费清的手里夺过来,脸上飞起红霞:“这,它怎么会在你那里?!”
午漫和黛玉也面面相觑。
这是——变魔术?
费清耸了耸肩,说:“刚才那个卖糖葫芦的从你口袋里偷走的,你还不知道呢。”
“然后呢?”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然后?”费清感到问这么简单的问题,简直就是侮辱了他的智商下限:“然后就被我偷回来了呗!”
“……”
费清说完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和一个模样奇怪的挂饰:“下次一定要小心一点啊。呶,这些都还给你。”
“还给我?”午颜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是啊,这些都是我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来的。啊?不是你的啊。”
费清见午颜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禁挠了挠头。
三个女人这时候却为卖糖葫芦的小贩感到心疼了。碰到谁不好,偏偏碰到这个小阎王,这下子不仅没有偷到东西,一整天糖葫芦的钱都被搭进去了吧。
……
方丈室里,脑满肠肥的方丈和几个长老正围坐在一台电脑前,彼此交流心得体会。有时候,方丈会突然地大笑一声,脑瓜皮上的肥肉随之上下晃动。
“哎,老哥,这个拍得不错啊,有水准。”一个瘦高个子长老道。
“啧啧,可不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新奇的姿势,比起以前那些看到的可有趣多了。”另一个长眉毛的长老道。
“哎哎哎,都别说了,烦不烦啊,好好看。”方丈瞪了他们几眼,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哈哈哈!”方丈摸着下巴,放声大笑起来。
“当当当!”一阵敲门声传来。
“别进来,等一下!”
方丈一边说着,一边慌忙把电脑的页面换成《大日如来咒》的word文档,几位长老也各自做好,整理了一下衣衫,这才喊了一声:“进来吧。”
费清刚才听见里面一阵嘈杂,推开门后却见掌门和长老们都端端正正地坐在蒲团上,嘴里高声念着“观自在菩萨”,心头不禁一阵疑惑。
方丈的眼睛半睁半闭,如同得了雪盲受不了强光的刺激一般,对四人道:
“几位施主有什么贵干啊?”
一边说着,眯起的眼睛却偷偷的瞄着午漫丰满挺拔的胸部。
午漫双手合十,向前躬了躬身子,雪白的颈子和粉嫩的玉兔隐隐约约展现在方丈的眼前:“我想请问方丈,不知道贵寺有没有一个额头上有紫色胎记的和尚。这个人是我的远房表兄,姑母托我给他带些东西。”
“哦,额头上有胎记……”
噗——
方丈突然感到鼻孔里一阵温热,低头一看,鲜血正从鼻腔里汩汩地流出来。
几个长老见状,也不再诵经打坐了,连忙跑过来,每人手里拿着卫生纸,在血渍上擦起来。
“师兄,你没事吧,不要紧吧。”
“师兄,你别吓唬我们啊。你死了,谁来给我们发工资啊。”
“……”
费清看得一头雾水——这些人的手中怎么会一下子变出来这么多的卫生纸呢?
大方丈的脸红了一下,但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只是微微一笑:“让大家看笑话了。这两*物燥,加上我有些佛理没有参透,所以肝火有些盛。不要紧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两块儿卫生纸搓成长条条,用上很大的力气塞进鼻腔里,才算是把血给止住了。
纸卷向上高高翘起,如同两根洁白的象牙。
“刚才咱们说到哪儿了?哦,额头上有紫色胎记的出家人——”
大方丈说到这儿,转向几位长老:“咱们寺里面有有这样的人吗?”
几个长老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瘦高个儿的长老道:“寺里面应该是没有这样的弟子。要不,女施主如果能给出一些更详细的信息,比如施主堂哥的名字,我们也可以去查查看。”
午漫顿时觉得有些困窘。她刚才只不过随口编了一个借口,说那人是自己的堂兄,可是现在连名字都说不上来。
于是她连忙道:“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个表兄应该不是在这里修行的,他在家信里说寺里供奉的是关老爷,我可能是搞错了。真是抱歉。”
午漫说着,双手合十轻轻颔首。
“哪里的话,施主有什么困难尽管说,这是鄙寺的荣幸。”方丈顿了顿,又道,“当然,如果施主能施些钱物,让我们能够为佛像重塑金身,那真是功德无量了。”
费清见他们两人说的话奇奇怪怪,早已经没有了什么兴趣。一抬头,突然看见大和尚的蒲团前面摆着一台电脑,于是好奇地凑过去。
“大日如来咒——”费清看着屏幕,一字一顿地念道。
方丈的脸上不禁显得有些得意,笑道:“刚才我和几位师弟正在潜心研究‘大日如来咒’更深的一层佛理,虽然我们研究佛理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但这毕竟是佛教的经典,仍然玄妙莫测。”
“我只看过《道德经》。”费清说着,好奇地用鼠标在上面点来点去。
“《道德经》?那是道教的经典啊,我以前也看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写得好。我们佛、道本是一家,小施主既然对道教这样尊崇,想必也会对这本大日如来经感兴趣的。施主你不妨——卧槽!”
费清见下面有一个三角形的红色图标,于是好奇地点了一下。却听见大和尚突然冒出一句脏话。
与此同时,一双大手以快过迅雷和快播持平的高速度,一把将费清手里的电脑抢了过去。
“雅蠛蝶!——”一个柔柔的女声传来。
方丈喘着粗气,手忙脚乱地在上面电脑屏幕上点了几下,可慌乱之中竟然找不到暂停在哪里。
“啪!”
还是旁边的一个长老比较机灵,伸手就把电脑的盖子给拍上了,那扰人心神的娇声才终于停了下来。
费清被几人突兀的行为吓了一跳。
方丈的汗珠如同雨点一般落下来,脸色难看至极。几位长老也赶忙闭上眼睛,口中念起佛号,借以掩饰他们的尴尬。
三个女人的脸色更是差极了。午漫恨不得冲上去狠狠踢费清几脚,这个烦人的家伙总是捅娄子。
“既然我的堂兄不是贵寺的,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了。”
午漫说完,赶忙转身走了出去。
“哎,别走啊。我还没有看完……”
费清还没说完话,就被黛玉拽着衣领揪了出去。午颜则在后面,“咣”地一下把门关上了。
“狗屎!”午漫狠狠的咒骂道,双手在胳膊上搓来搓去。没想到佛门清净地,养出的却是一群这样的人。
“狗屎!”费清也狠狠说道。
午漫回过头来:“不许学我说话!”
费清用手指了指午漫的脚下:
“我没学你说话,我是说你脚底下有一泡狗屎。”
三人在涌泉寺里转了一圈儿,每次看到和尚,四人都会大肆观察一番。胖和尚倒是不少,可见寺里的伙食不错;可是头上有胎记的和尚却是一个也没有。
和尚们见有美女盯着自己看,有的害羞得躲开,有的则色眯眯地回看过去。
“不过旁边还有一个男人也在我身上扫来扫去的是怎么回事?贫僧可没有那个嗜好。”和尚们想。
“姐姐,咱们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堂兄啊,爸爸怎么没有和我说过?”午颜好奇地问。
“唔……你不用认识他。”午漫尴尬地说。她想,爸爸当然不会和你说过。
一天下来,几人毫无收获,直到傍晚才拉着疲惫的双腿回到了别墅里。
午漫刚一进门就换上了拖鞋,把自己的白色短靴脱下来甩到了外面的垃圾桶里。有洁癖的她自然不会再要这双沾上狗屎的鞋子。
午颜则和黛玉打成了一片,两人的年龄相仿,有许多共同语言。一阵阵银铃一般的笑声不断地从两人的口中传出。
可费清却如同孤家寡人,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从方丈的屋子里走出来后,三人不知为何就开始不爱搭理他了。费清好几次想去搭话,都被三个女人恶狠狠的眼神吓了回来。
这几个女人,真是没有道理啊。
其实她们三个人也知道,方丈室里的那件事情和费清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可是她们却仍然不愿意搭理费清。这是为什么呢?恐怕连她们自己都不明白。
有人说,女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感性,其实后面还差了一句:感性最大的特点就是不讲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