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觉得心情烦躁,只得拿了纸笔来,写了个字条,叠好之后交到王稻壬手上。
“爹,你把这个交给李宝平,他知道该怎么做!”
王稻壬点头,为了配合王笑,面上做出痛苦的样子出了房间。
既然是做戏,就要做全套,他也没有亲自去送字条,而是交给了一个可靠的人,让他避开所有耳目,交到李宝平手上。
李宝平接到字条之后,紧紧地皱了皱眉,一副纠结不已的样子。
不过很快他便将字条放到烛火上烧了,一脸坚毅的出了门。
柳儿就住在府上最偏远的翠竹苑,当初她自己挑的,说是为了不让王笑误会。
李宝平越走近翠竹苑,心里越挣扎,只觉得这一次他的牺牲也太大了些。
不过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他能和王笑顺顺利利的成亲,他只得忍了。
快到翠竹苑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让他看起来没有那么冷硬。
翠竹苑就柳儿一个人住着,还有一个小丫头伺候。
小丫头是尚书府新买进来的,什么都不懂,见他来了立即慌慌张张跑了进去:“姑娘,大人来了!”
柳儿慌里慌张的将手里的东西塞到了首饰盒下边,整了整头发,连忙出来了。
她面上做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来:“表哥,是你,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到这翠竹苑来。”
李宝平轻咳了一声:“你怀了孩子,我自然要来看看。”
柳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之前他可是跟自己说几句话都不耐烦的,如今不仅过来看她,还关心起她肚子里的孩子来了。
“我是不会放弃笑笑的,不过既然你怀了身孕就好好养着,也许笑笑想开了,留你在府上也不是什么难事。”
柳儿放心了,他惦记的始终还是王笑。
“孩子挺好的,他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我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他,你放心!”
“我会找专门的大夫定期给你诊脉保胎,直到你顺顺利利生下这个孩子!”
柳儿眼神一亮,不管他怎么讨厌自己,终究还是在乎自己的骨肉的。
“你就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
她本就爱慕着李宝平,一颗心都在他身上,如今他主动来了,她岂有将他拒之门外的道理?
她柔柔的笑了笑:“看我,高兴得都忘了,进来吧!”
反正她早晚也会嫁给他的,也不在乎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之类的。
李宝平进了屋里之后,便四处看着:“这里住得还习惯?”
柳儿点头:“比起在岚乡村来,自然好多了,没什么不习惯的。”
李宝平心里一阵鄙夷,在岚乡村的时候,她既不用洗衣做饭,也不用管家里的事情,凡事都有小丫头在做。
家里的事情又是王艳在操心,她就没事儿做做女红,出去跟同村的小姐妹唠唠嗑,就这人家还嫌弃,还是觉得在上京好。
他点了点头:“那就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梳妆台:“都是管家置办的,说起来我还没见过这些家具呢!”
见他靠近了梳妆台,柳儿心里一阵紧张,强忍着心里的不安道:“表哥你有这么多事情要忙,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注意这些?”
李宝平本就有功夫傍身,跟着王稻壬去了一趟边境之后,又学了不少功夫,如今耳力一流。
他能感觉得到,在他靠近这个梳妆台的时候,她的呼吸急促了不少。
原本想晚上再来查看的,不过他实在等不了了。
这个女人居心叵测,一心破坏他和王笑的大好姻缘,他一刻都等不了了。
王笑在知道了夏荷的所作所为之后,便派人打听了这个柳儿自从到了上京之后的事情。
她人生地不熟的,借着逛街的功夫认识了一个神婆。
济北国医女很少,像王笑这种抛头露面给人诊病的更是一个没有,这个神婆长住上京,会点岐黄之术,平日里就靠给人看看小病,跳跳大神过活。
原本这也没什么,她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到了上京,看见什么都好奇,多问了神婆几句也在情理之中。
可怪就怪在她之后又去找了那神婆几次,还说什么有头晕的病症,要神婆给她拿药。
她明明知道自己怀着身孕,怎么可能乱吃药?
这所谓头晕的药究竟是什么药,又被她拿到了哪里?
王稻壬派出来的人能查到她在尚书府外的事情,对于她在府里的事情却无能为力。
王笑给他的字条就是让他查清楚这所谓的头晕药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本他们可以去找那个神婆,问清楚柳儿究竟做了什么,要了什么药。
可这事儿宣扬出去对大家都不好,王笑便打算从尚书府内部着手。
李宝平神色凝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梳妆台。
黄花梨木做的,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市面上的话估计要几百两银子才能买到吧!
桌上就一把梳子和一个首饰盒,其他再看不出什么。
他漫不经心地打开了首饰盒:“这样少,等过段时间我让人给你添几样,你是我尚书府的人,出去总要像点样子才行。”
柳儿僵硬地笑了笑:“我也不怎么出门,够用了!”
“你身体没什么事儿吧,我听下人说你吃得很少!”
这些当然是他胡诌的,不过是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头晕罢了。
柳儿这个时候紧张得要命,哪里会想到他们已经知道了那个神婆的事情,只摇了摇头道:“我好好的能有什么事儿?可能是怀孕了,影响了我的食欲吧,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天就好了。”
李宝平点头,还想在首饰盒里边翻翻。
不过柳儿这个时候扶着额道:“不知道为什么怀孕了之后老是犯困,要不表哥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去看你?”
李宝平更加怀疑这个首饰盒了,平日里她见了他,都是恨不得整个人扑上来的,今儿竟然主动要他走?
不过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方便继续留下来,便深吸了一口气道:“也好,孩子要紧,你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