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我那几个老儿子再不好,那一个个也都是娶了媳妇的人。哪像你闺女啊,年近二十了都还嫁不出去,以后也是个老剩女遭人笑话,你就等着街坊邻居的唾沫星子淹死你吧!
三婶婶就不服气了:“你就是嫉妒啊你,嫉妒我们家闺女嫁到好人家。我告诉你,那些贫民我还不舍的我姑娘嫁呢!要嫁也是嫁有钱的大户人家里,到时候你巴结还来不及呢!”
“哎呦,你可别在我跟前说笑了,大户人家里哪个能看上你姑娘啊?别说大户人家了,就是那穷人家的,也不一定能看得上。”
“有你这么挖苦人的吗?官人,你倒是说句话啊!你看看,这都无法无天了!还咒咱闺女以后嫁不出去。”
三叔叔气的吹胡子瞪眼,把自家娘子拉回了椅子上面:“行了行了,别吵了,还不够让外人看笑话的。”
秦肆年看了半天戏,才开口问道:“各位叔叔婶婶们,你们过来这是有什么事吗?”
五叔道:“怎么?没事我就不能过来了吗?”
萧弘文轻笑了笑:“您看这话说的,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这齐刷刷的都过来,自然是觉得你们有什么事呢。更何况,这儿是将军府,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坐在这位置上面的吧?”
五叔又道:“嚯,原来合着这话的意思,是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没有资格坐在这里喽?这升了官的,就知道耍官威了,自家兄弟都要撵!”
“诶?我又不是秦将军,我只是御贤王府里的一个侍卫。说这话,仅仅代表我个人的看法。您扯这么远,不知道的还以为秦大将军对您怎么样了呢。”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三叔道。
不一会儿,来了一个女使。看见萧弘文,刚要跪拜,却被他一下给拉了起来,摆了个禁语的手势,警告她不要说话。
女使也是一个聪明的,只好走到秦肆年面前说道:“姑娘,原来您在这儿啊,李小娘让您过去吃饭。”
“哦,原来是开饭了啊。”秦肆年伸了个懒腰,准备一同过去。
四叔笑呵呵站起来,张罗着,兄弟几个都跟在秦肆年屁股后面走:“走走走,吃饭去吃饭去。”
看样子,今天又是过来蹭饭的?
萧弘文突然停下来,装作不明白的回头看向他们几人:“咦?三叔四叔五叔,你们这是要回家去吗?要不然我送送你们吧?”
四叔摇了摇头:“没…,谁说要回家去了,我们是要过去吃饭呢。”
“哦,那还是回自个儿家里吃饭啊,来来来,我送你们走,各位都是长辈。”萧弘文推着他们,就往大门口方向走。
五叔尴尬的解释说:“不是…,那个,不是要回我们自己家吃饭。”
“那是?”萧弘文还是故意装不明白。
五婶婶是个会说话的,说道:“这不是很久没有见肆年了嘛,所以想着一同吃顿饭,叙一叙,主要是想念肆年了。”
“嗐,原来各位是想留在将军府里吃饭啊!你看看,这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不知道各位要来,厨房里也没做你们的饭。”
四叔道:“没事,我们稍等等,再给我们做一桌就行了。”
萧弘文差点儿气的吐出来一口老血,原来世间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都把话挑明到这份上了,还是赖着不走。
真不知道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故意而为之。怪不得秦肆年昨日提起他们如此忧心。就像个跟屁虫似的,甩也甩不掉,撵也撵不走。
合着这秦大将军在沙场上立下的汗马功劳,得的俸禄,连这三家的饭还都得管上了,一个人养活几大家子啊!
这回也只是三家夫妇一起过来的,那要是在把儿女都叫来,儿女已成家,还有丈夫或妻子,没准儿还有孙子孙女了。那这么多人,几张桌子能管够啊?
萧弘文还是生平第一次见这种人,一时间被噎的说不上话来,过了一会儿,才道:“敢问,各位叔叔婶婶,可都是已经分了家的?”
“是啊,怎么了?”
“既然是已经分过家的,那还是各回各家的好吧。这毕竟也是将军府,你们这样做,恐怕不太好吧?”萧弘文想着,这种亲戚得罪也就得罪了,最好断了亲,以后再也不关联,也落的一个清静。
四叔道:“秦将军是我大哥,他都还没说什么,你一个侍卫也敢指手画脚的?”
“老四,说话小心点。”三婶挤眉弄眼的示意着。明显是看上了萧弘文,一心想让他娶了自己闺女。
“我虽然是侍卫,但是在外面,我代表的是御贤王,是整个御贤王府。将军府又是秦姨娘的娘家,我自然也有发话权。我话也就说到这儿了,各位叔婶还请自便。”
说完,他将那一个个人全都要推到大门外里去。
可是不料,这四叔是个狭隘心肠的,硬是赖着里不走了,甚至嘲讽道:“还什么你代表着御贤王呢!我告诉你,现在这御贤王爷见了我,都得称一声叔父!”
萧弘文勾唇一笑,两手习惯性的背在身后,眼睛半睁的看着他,妖媚极了:“哦?那你见了御贤王,是不是还得磕头请安呐?”
四叔白了萧弘文一眼,大摇大摆的走回院子里:“笑话,我怎么说也算是个皇亲国戚了,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被你一个侍卫拒之门外?小心御贤王过来打死你!”
皇亲国戚?
真是个笑话!
“简直令人喷饭,今日本…本侍卫,就还偏偏不让厨房做你们的饭了。你们相待就待,概不奉陪。”萧弘文瞥了一眼,便不再搭理他们,走了回去。
边走边暗暗想着,怎么还有这种人?都不要脸皮的!
有句话说的好,人要脸树要皮,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真是一点也不假,长见识了。
秦肆年坐在椅子上面,看着一桌饭菜香喷喷的,再看看在座的大娘子。本想拿起筷子吃上一口,却被李氏警告:“肆年,把筷子放下!”
秦肆年眼巴巴的看着一旁站着段位小娘:“我饿了。”
李氏在旁教导道:“王爷没有来,谁都不能先动筷子,得懂点儿规矩,真的吗!”
大娘子坐在对面开口道:“听说这老三老四老五家今天又跑过来了,王爷估计是被那几个人给拦下了。”
柳姨娘站在一旁说:“又跑过来了?哎呦,今天怎么没有跑来蹭口饭吃呢。这将军不在还好些,将军要是在家,他们又仗着他是自家大哥,又为所欲为起来了,恨不得把咱们府上的东西都搬回自己家呢!”
还有一位小娘说:“上次那老四,看中了我们明哥儿的宝贝花瓶。这不,偷偷摸摸的藏在衣服里,被我给瞧见了,还不承认,最后拿回自个儿家里摆起来了。”
又有一位小娘说:“这几个人天天仗着我们肆年给王爷当了妾,就说自己是皇亲国戚,见了御贤王,王爷都得喊他们一声叔父,真是够不要脸的。”
大娘子叹了口气:“唉,这种人啊,真是拿他们没辙。”
一听到御贤王,那柳姨娘就开始别扭起来了,扭扭捏捏的,又开始装腔弄调的说:这王爷啊,就是宠咱们家肆年呢。赶走了府里的小妾,又逼死了一个王氏,这从此以后,还不得咱们肆年独霸整个王爷府啊!”
李氏一听她这话就有古怪,话里有话,便为自己儿子反驳道:“嘿!柳姐姐,你这话可不能乱讲啊?什么是王爷为了肆年!”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不就是得了王爷的恩宠,还是无法无天目中无人了吗!”
“你…!”李氏气的不行,也懒得和她辩解什么了。
萧弘文路过门口,恰巧听到对话,知道这将军府的柳姨娘不是好货色,进屋后看了一眼:“有本王在身后做肆年的后盾,就算是他无法无天目中无人,敢有人说一个不是吗?记住了,本王是什么样的尊贵地位,秦肆年就有着什么样的地位!”
柳姨娘没想到会被他听到,只好恭维道:“是…,王爷说的是。”
大娘子起身,看着萧弘文弯腰道:“御贤王,坐。”
萧弘文客气的点点头:“好,秦大娘子请坐。”
秦肆年总觉得不适应,这一桌,就大娘子和自己还有王爷三个人做这吃。
其余几个姨娘,也包括自己的小娘李氏,全都站着看。
王爷察言观色,或许也是有心灵感应吧,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了眼李氏,说道:“李姨娘也坐吧。”
李氏吓得连连摇头拒绝:“不敢不敢,妾身不敢。”
秦肆年也趁此机会,捣了捣李氏的胳膊:“小娘,您就坐吧…”
“这怎么能行呢,我只不过是一位妾室,让我站在这里就已经是荣幸了。你们吃,你们吃。”
萧弘文眼神冷冰冰的,语气深沉:“李姨娘,这是不给本王一个面子吗?”
“妾身不敢。”
“那就坐下吧。”
李氏没有办法,也只好坐了上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