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云汐一行人驾车离开后,万德全便忙慌慌的回到了万药斋的后厅,果然见“晨曦”正端坐在矮塌上,在她的身旁,还站着两位飒爽英姿的女侍卫,每人的腰中还挂着一把长剑。
“姑奶奶,小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还请姑奶奶大发慈悲,将小人的一家老小放了吧?”万德全再没有人前从容的样子,这会儿只管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道。
晨曦,哦不,应该叫她浣溪,她就是住在吉祥大街豪华客栈中的蓝衣女子,就是向问天口中心中不能忘的那个女人。
浣溪先是品了一口茶,这才妩媚的笑道:“万老板何必着急呢?万老板只要把我交代的事情做好了,我是必不会亏待他们的。”
万德全依旧是“砰砰”的叩头,说道:“姑奶奶若有什么吩咐,小人一定会尽全力为姑奶奶的效力,只求姑奶奶先让我们一家老小见个面儿吧。”
浣溪放下手中的茶杯,把玩着自己胸前的一缕长发笑道:“我劝你还是再耐烦一天吧。若是明天,他能不起任何疑心的将我接走,我便立刻叫他们放了你的家人,不但叫你们一家团聚,还会给你一大笔的银子做为报酬,如何?”
万德全忙的回答道:“不敢求姑奶奶的报酬,只求一家老小团圆相聚,可平安终老。”
月影听得不耐烦,便上前一步,呵斥道:“你一句话反反复复说了七八遍,莫不是信不过我家主子?若再开口罗嗦,我先要了你的狗命。”
万德全闻言便忙得噤声站在一旁,不敢再多言一句,生怕惹恼了月影她们,再真得把自己给结果了,那可就什么念想也都没有了。
“万德全,你先退下吧,事成之后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只是,你若敢和别人透露半句……”说到这里,浣溪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唇边的笑意也尽数掩去,声音也变得清冷无比:“我定叫你们全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万德全忙战战兢兢的称是。
浣溪便又恢复了如花般的笑颜,语气也恢复了往日的随和,她笑道:“我就知道万老板是个再和气不过的人了,和万老板合作,当真是十分愉快。好了,我要休息一会儿,你暂且下去吧,可别被人看出了破绽。”
万德全答应着便退了出去,强打起精神在前堂硬撑了一会儿,便打道回府了。
一时间,这后厅之中便只剩下浣溪主仆三人了。
月霞这才问道:“主子为何要如此行事?想当初主子是为了离开向问天,才用得假死的招数,可是如今,主子却又为何出现在他的面前?难不成,主子还在打那‘不死药’的主意?”
不等浣溪回答,一旁的月影便回答道:“主子跟在向问天身边那么久,都没有打听到‘不死药’的下落,怕是此药的传言不可信,若主子真是为得此药,大可不必再回到向问天的身边,怕只怕……”
浣溪抬起头来,一双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月影,问道:“怕只怕什么?”
月影犹豫了好半天,这才回答道:“怕只怕,主子的心已经遗落了。”
“啪……”
浣溪闻言将手中的茶杯猛然墩在炕几上,力道之大,竟然将个精致的茶杯碎成了几瓣,还沾染了浣溪满裙子的茶水。
月霞忙得替浣溪擦去裙子上的水渍,而月影则忙得单膝跪在地上,并不言语。
正在这时,却忽然自后门处,转进一个十七八的后生来,一身白色的长袍,貌似潘安,眼若明星,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生得真是清秀异常,比大多数的姑娘还要俊俏。
他摇着一把折扇,笑道:“啧啧,被人戳中了心事儿,便摆起主子的款儿来了。”
浣溪抬起头来,眸子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因而问道:“你怎么来了?”
那后生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来?难道这里是你的地盘不成?”
浣溪偏过头去,说道:“我不管你是做什么来了,只是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那后生又回答道:“那估计我是办不到了。”
浣溪“蹭”得站起身子,直视着那名后生,许久后才说道:“你若执意插手,那就不要怪我做事不留情面了。”
那后生耻笑道:“你又何曾给我留过半分情面?如今到说出这样的话来了。实话告诉你吧,是父皇派我来找你的。父皇说,你逃婚的事情,他可以不再追究,你与向问天的事情,他也可以不再插手,只是有一件事,你必须得做好。”
浣溪强忍着胸中的怒气,问道:“究竟是什么事儿?”
那后生笑道:“父皇令:要你在不伤害云汐的同时,得到传说中的那件东西。”
浣溪思虑了一番,回答道:“那件东西,我可以尽全力去得到,但是云汐这个女人,我一定不会让她活着。”
那后生径自坐在一张藤椅上,自顾自的取了茶壶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边喝边笑道:“堂堂夜辽七公主,居然也有为男人争风吃醋的时候,当真是稀奇啊。不过父皇有命,不可伤害云汐一丝一毫。反正父皇的旨意我是带到了,你若是真得伤了或者杀了云汐,等待你的可不光是我们夜辽的愤怒,或者还会有向问天的抛弃。试想,他若是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他还会如此对你吗?”
“静、冉!你给我滚,滚……”浣溪随手抓起了个什么东西,便向着那后生甩将过去,却被其轻易的多了过去。
静冉站起身来,说道:“哎,既然你不欢迎我,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了,七——公——主!”
“滚……”浣溪再次厉声吼道。
静冉站起身来,放下手中的茶杯,赞叹道:“果然是好茶,若是有时间,我还要再来讨杯茶喝。”
说完后,静冉便大笑着离开了。
而浣溪眼见着静冉离开,身子一瞬间便软了下去。
“主子……”
月影和月霞忙得上前扶起浣溪,坐在一旁的矮塌上,又急惶惶的倒了茶来,过了好半天,浣溪才长出了一口气,脸色也恢复到了正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