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直奔赵壮的脖颈而去,赵壮连忙侧身躲闪,却又是另外一人一剑刺来,他躲闪得了一次躲闪得了两次,决然是躲闪不了第三个人。
最终他被逼得从屋顶上下落到了地面,而卿儒上前直接点住了他的穴道,赵壮顿时动弹不得。
“便说说你的计划吧。”卿儒依然是白衣胜雪,露着自己招牌式的笑容,似乎一切事情都是那么简单。
“呸,卑鄙,延国人最是狡猾。”赵壮对着地上啐了一口。
“我们狡猾?我们卑鄙?”卿儒终于收起了自己的笑脸,“你们女真部落的人才是卑鄙,若是想要土地便光明正大宣战,我们延国的将士何曾畏惧过战争。偏偏你们却要玩阴的,还要害自己的大汗背黑锅,依我看,你们比我们卑鄙多了。”
卿儒字字句句落地有声,这帮匈奴人,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美事,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居然让他们在东海发现了蛊毒的行迹,趁胜追击一路回到了京城。
忽然,赵壮冷笑,进而脸色一僵,从口中吐出鲜血。
刚刚赶到的冷离心下一凉:“不好,他怕是已经服毒自尽了。”
再去探赵壮的鼻息,果然是已经去世了。
卿儒叹气道:“看来这帮人都已经商量好了,誓死也不会吐露秘密的。”
冷离亦是愁眉不展,大家追踪多日耗尽心机,若是不能从他们口中得知下蛊之物,这些日子的努力便都白费了。
几位黑衣人齐齐跪下在卿儒面前道:“是属下追踪不利未能察觉。”
“罢了,与你们无关。”卿儒挥手后对冷离说,“今日未能帮忙实在惭愧,我还有事在身,我让我的属下帮你将这人的尸身带回,我先告辞。”
说完卿儒双脚点地跃上屋顶,疏忽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待得冷离与大部队会和的时候,于乾丰亦是垂头丧气,他追着梁帮办而去,追上之后便是缠斗,梁老头见打他不过又无法逃脱,居然也服下了藏在身上的毒药而死。
而其余十几被冷绍的官兵抓获的时候亦是服毒自尽,唯有那个叫冯儒的郎中却是逃脱不见了。
众人无法,只得带了尸身回将军府商议。
“今夜动用了这么多的官兵,明日必定皇上会得到消息,若我们没有任何证据便说这些人下了蛊毒,且又无法明说这蛊毒下在了哪里,怕会被有心之人故意栽赃。”冷绍一脸严肃。
朝廷之上的纷争斗争向来厉害,不是我压你便是你压我,人人都爱在对方身后放冷箭。冷绍从一届武举做起,因着有行兵打仗的才能,加之胆大心细,才在一次次的战争中声名鹊起,一路做到了镇国大将军的位子,但是这文官和武官在朝堂之上本来就是对立的。
武官厌恶文官的巧如舌簧,觉得那一杆笔误写了多少龌龊事,身娇体弱只知道溜须拍马,若不是武官在外保家卫国,哪里来的这安稳民生。
而文官亦看不起武官的粗鲁,不过是个只会整日打打杀杀的蛮子,若是太平盛世的时候哪里用得着这帮粗人,唯有文官是历朝历代都需要的。
因此两派本就互看不顺眼,现在云相是与柳国公准备结亲家,那武官这边只有冷绍一人为首了,势单力薄,明日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定是要严厉苛责的。而文官们必然是要唯恐天下不乱一般的煽风点火,冷绍向来便十分头疼。
他行军大战自然是无往不利,然而若说让他与那些文官去辩论他实在不擅长。
“若明日父皇责怪将军,我必然为将军出声,不会让将军得了委屈。”赫连轩方才跟着官兵东奔西跑已经是气喘吁吁灰头土脸,但是还是出声安慰冷绍:“将军不必担心,若是父皇要惩罚将军,我必定站在前面让父皇先惩罚我。”
冷离听了赫连轩的幼稚之言只觉得哭笑不得:“现在哪里是担心谁去受罚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法子找到逃离的赵儒,并且阻止他服毒自杀才是,从他的口中才能够套出这青麦蛊究竟下在了何种贡品之上。”
“葡萄,白茶,其它都是器物。”赫连轩分析着,“葡萄必然不会,一路运来路上都需要用冰冷镇,否则必然坏了,而离儿之前说过这青麦蛊不能冷藏,否则必死。”
冷锋也借口道:“白茶亦是排除了,今年的白茶不过就赏了三家,我们府中的我喝的没事,柳府和云府的也查过了被排除,还能有什么东西可以下蛊呢?”
“进贡的器物都是金器银器,必然是不会在其中,这下蛊之人究竟能将青麦蛊放在何处?”冷离自言自语亦是一筹莫展。
“你们是怎么发现青麦蛊的?”冷霜玲对赫连轩与冷离的东海之行的详情一直都是一知半解,见他们一直都在分析,也忍不住出口问道。
赫连轩看了一眼冷离,见她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便叹气道:“是在人身上发现的,西山人用了人身来培养这蛊毒,蛊毒在人身体里生长。”
冷霜玲听闻这么残忍的培养蛊虫的方法,惊得脸色煞白,她平日虽然蛮横任性,但是毕竟还是个娇生惯养的女儿家,这么恶毒又恶心的事情让她听了忍不住作呕。
“今日大家都累了,便各自回府休息吧。”冷绍终于是开口下令,“明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冷绍为国为民问心无愧,只是可惜这些女真部落的人太过狡猾,我们没有防备他们居然为了不透露秘密而服毒自尽,白白多追踪了这么些时日。”
冷离见冷绍心灰意冷只得好意安慰:“父亲不必多虑,您为大延国出生入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皇上不会连你这点都不了解便要定你的罪。”
冷绍已经不想多言,叹气负手而去,赫连轩与冷离便也都带着不定的心回了王府,只待得明日的早朝,怕又是一番血雨腥风。
果不其然,早朝伊始,便有官员出列奏报:“启禀皇上,微臣昨晚发现城中兵荒马乱,一列列的官兵在城中集市周围举着火把到处搜寻奔走,问起来直说是冷将军下的调令命令捉拿反贼,可是忙了许久也没听得有动静说捉拿了何人,不知道冷将军可否出面解释一下?”说完还用眼睛斜了下冷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