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姆斯,你最近还好吧?”
格兰芬多塔楼的宿舍中,詹姆翻身下床,眼神中带着关切。
彼得·佩迪鲁的床位在卢平的另一侧,他正坐在床上,略显小心的吃着詹姆父母邮寄来的零食,似乎是在担心自己吃的太多而遭人嫌弃。
但是詹姆根本就没有在乎这一点。
他走到莱姆斯的床边,如今的莱姆斯脸色苍白的吓人,身子更是要比平时虚弱不少。
“没什么。”
莱姆斯心虚的避开了詹姆的视线,他紧接着补充道:“估计是着凉了,晚一些的时候我会去校医院的。”
詹姆看样子还想要多说些什么,不过就在这时,宿舍的门被推开了,吸引了屋内所有人的注意力。
是西里斯·布莱克。
“弗洛伯毛虫真是糟透了!”
他一进来就开始抱怨,英俊的面庞故意做了一个恶心的表情,两手凭空比划着。
“软乎乎的,浑身粘液,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有这种神奇动物存在?”
“抱歉,伙计。”
詹姆无奈的摊摊手:“在飞行课上是我连累你了,害得你得去帮助.......帮助谁来着?”
“海格。”
布莱克拿着毛巾使劲擦着自己的手掌,他感觉自己手上的那些粘液似乎没洗干净。
他头也不抬的提醒道:“他叫做鲁伯·海格,是学校的钥匙保管员和猎场看守。伙计,你真应该好好看看他的体型,他绝对有巨人血统。”
听到这里时,彼得·佩迪鲁嘴巴张的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西里斯都说了些什么。
“小心点,就你这小体格,都不够他塞牙缝的。”西里斯吓唬了彼得一番,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加惊恐了,西里斯不怀好意的笑着。
“不过这可算不上是连累。”
西里斯随手将毛巾扔到一边,对着詹姆挑眉道:“完美做出朗斯基假动作的一年级新生,你可算是彻底出名了。”
“只是可惜麦格教授没亲眼看到那一幕。”
詹姆有些惋惜的说道:“这不仅让我们学院扣了一大笔分数,结果还得被关禁闭。不然我绝对会被破格选进魁地奇队伍的。”
他看起来对这一点坚信不疑。
“看来你只能等到明年了。”
西里斯拍了拍詹姆的肩膀,他这才注意到躺在床上的莱姆斯。
“你没事吧?”
西里斯被莱姆斯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脸色怎么会这么差?”
莱姆斯小声说着先前的解释,西里斯无奈的摇摇头:“你的身子太差了,平时应该多吃些东西。”
“对了,猜猜我在海格的小屋那里看到了谁?”
西里斯神秘兮兮的对詹姆说道。
“桑斯特?还是伊万斯?”
詹姆立马问道,这两人一个是在火车上让他记忆尤为深刻,另一个则是在课堂上屡屡抢尽他的风头。
“桑斯特?”
西里斯好笑的摇摇头:“伙计,放下对他的念想吧,他在平时的表现你又不是没有见到过,飞行课上的水平更是赶不上你。火车上发生的事就快点忘了吧。”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成功施展了铁甲咒。”詹姆仍没有放弃自己的怀疑。
“被击穿的铁甲咒。”
这时,躺在床上的莱姆斯不得不提醒道:“而且梅多斯教授使用的咒语还是昏昏倒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看样子,这种讨论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了。
因为莱姆斯紧接着就小声问道:“有些时候我真怀疑你们当初说的那种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这可是在有意识的施展无杖魔法,哪怕就算我们毕业了也很难学会这种高深的魔法技巧。”
“当然是真的!”
眼看西里斯沉默着不说话,詹姆立即坚决地反驳道:“那可都是我和西里斯亲眼见过的!”
然而西里斯却不再像是当初那样肯定:“或许他真的只是有起床气。情感变化可是会让我们在无意识间施展魔法的......别这样看我,你在小时候肯定也有过同样的经历,我们都有过的。”
“好吧,好吧。”
詹姆不打算再在这件事情上追究下去,毕竟卡兰在随后的日子里确实表现的很普通,甚至都干脆不再去上魔法史课了。
“那你是见到谁了?莉莉·伊万斯?”詹姆问道。
“怎么可能会有女孩子喜欢那种地方,又脏又乱。”
西里斯对海格的小屋环境表示的很不屑,他随后才答道:“是斯卡曼德,也就是桑斯特的那个室友。”
“斯蒂夫·斯卡曼德?”
詹姆有些失了兴趣:“他怎么了?”
西里斯没直接回答,而是有些得意的说道:“路上我是和他一起回来的,结果【意外】有了些发现。或许......我知道学校的厨房究竟在哪了,不想去找找么?”
“当然!”
詹姆立马来了精神,莱姆斯缩在被子里小声提醒道:“你晚上可是还有麦格教授的禁闭的。”
“那都是晚上的事了。”
詹姆毫不在意的说道,一旁的佩迪鲁·彼得看着他与西里斯二人,眼中隐隐露出期盼的目光,但他没敢率先开口说些什么。
“跟上!”
詹姆没有忽略这一点,他直接一挥手,佩迪鲁立马朝着二人开心的追了过去。
这下子,整个宿舍就只剩莱姆斯一个人了。
【应该就是这几天了吧。】
他望着窗外隐约显露的月亮,心中有些悲哀的想道。
不由得,他的手掌紧紧抓住了床铺,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泛白。
直至过了好一阵后,他才重新将手掌放开,轻手轻脚的下床,默默朝着宿舍外走去。
而在他的床头,则是刻意留了一张早就写好的便条。
【我刚收到猫头鹰的来信,说是我的母亲病了,我必须得赶回去看看她,等过几天才能回来。】
【莱姆斯·卢平留】
二楼的校医院中,护士长波皮·庞弗雷早已在那里等待着他。
莱姆斯一出现,她就带着他小心避开其他人的视线,匆匆朝着城堡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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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紧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庞弗雷夫人充满善意的安慰着莱姆斯,但莱姆斯只是沉默,他低着头什么都没有说。
等走到学校里去年才栽种的打人柳附近后,她轻轻挥了一下魔杖,一个石子立马碰触到一个节疤上面,打人柳不再舞动了。
二人穿过树根间的洞口,顺着土坡滑入了一条非常低矮的地道底部,不断的朝前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地道开始向上倾斜,在拐了一个弯后,前面出现了一丝微光。
洞口到了。
这里是一个被打扫的很干净的房间,墙纸完整的铺在墙壁上,还有着不少崭新的家具安置在周围,只是窗户被木板钉死了。
“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
庞弗雷夫人在注意到莱姆斯的视线后解释道:“这个世界有些时候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冷漠,但不会永远都是这样子的。有邓布利多校长在,你在霍格沃茨会过的很好。”
莱姆斯想到了詹姆那些人,第一次用点头的方式做出了回应。
庞弗雷夫人为他详细介绍着这个屋子,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愉悦,缓解着莱姆斯心中的紧张与不安。
“好了,孩子。”
当太阳渐渐下山后,庞弗雷夫人亲吻了一下莱姆斯的额头,对他说道:“明天我再来接你。”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走了。
莱姆斯望着她的背影,在原地默默站了很久。
“呼——”
莱姆斯缓缓吐出一口气,略显疲惫的走到房间的角落。他放着那张舒适的床铺不管,而是抱着膝盖坐在了地板上,双眼怔怔的望着木板缝隙外愈发清晰的明月。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在心里对自己这样问道。
是从五岁?
还是自己生来就是这样?
莱姆斯已经渐渐有些记不清了。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五岁实在是太小了。
有些时候,这甚至意味着他们人生的起点。
无论经历了怎样的耻辱,他们都不得不背负着一生。
月亮渐渐变得更加明亮,清晰的倒映在莱姆斯的瞳孔中,他忽然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惧。
我不想变成那个样子!
他在心中奋力呐喊着,四肢开始颤抖起来。
我不想变成一个怪物!
为什么非得是我?!
他的脑袋在逐渐拉长,身子同样变高。肩部渐渐弓起,脸上和手上都长出毛来,手指弯成了尖爪。
为什么......
为什么......
他到最后都没能开口说些什么,或许是因为来不及了。
又或许,只是因为不敢大声喊出来,而被赶出霍格沃茨。
“嗷!”
毛茸茸的怪物后腿立起,长长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惊人的咆哮声!
它立即冲着屋子内的一切事物疯狂的破坏起来!
在淡淡的月光下,它已经完全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它也没有选择是否要变形的机会,它甚至会找准机会杀死自己最好的朋友!
而附近若是没有可袭击的人类,又没有其他动物陪伴左右,那么它就会绝望的攻击自己!
然后在第二天醒来时,痛苦的回忆起昨夜曾发生过的一切。
这是诅咒,这是可悲的命运。
这是莱姆斯·卢平。
一个刚满十一岁没多久的男孩。
一个将永远遭人唾弃与厌恶的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