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牧然走后,温若依就自作主张住进了他的院子,他的房间,虽然南忆对此颇有微词,但也不便直言。整个别院的家仆更是听从了管家的吩咐将温若依视为女主人,对此她一笑视之,算是默许。
其实她没有别的奢求,只是想多看看他的待过的地方,多找寻一些有关他的记忆,多了解他,因为她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了。
温若依住进秦牧然的院子后,除了南忆和玄风以外,从没有人来打扰她,包括唯一有胆子的秦紫洛。后来她问了管家才知道,秦牧然离开的同一天,秦紫珞也被送回宣都了。管家没说是谁送的,但是她隐隐觉得是秦牧然,否则秦紫洛怎么可能听话回去。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曾经她可以不在乎秦紫洛的存在,如今她还可以吗?亦或者她有资格在乎秦紫洛的存在吗?
“母后的毒已经全解了,真没想到你身上的解药是真的。”
南忆的声音打断了温若依的思绪,她没想到墨红展会放过她,而且还把莫离的解药也一并交了出来。
“是啊,我也没想到叶叶竟然是墨红展的手下,这就是所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吧。”
“人的本性很难看清的,就像云念的太子妃一样,看起来温婉娴静,其实却古灵精怪的厉害。不但把整个皇宫闹得鸡飞狗跳,还连累母后也不得安生,云念每天被她弄得一个头两个大,见到我就诉苦,说再也不想回东宫住了……”
南忆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宫里的事情,月光照在他脸上,泛起一层柔和的光,将那张本就堪称绝美的面容衬托得越发迷人。
他不适合做孤独的侠客,他需要家,需要家人,只有提到他们的时候,才会流露出这种发自真心的喜悦。
中秋前夜,南忆进宫密会了永康帝直到后半夜才回来,第二天也就是南宫云念大婚的当天,永康帝下诏立其为太子,宣国朝华公主即秦牧然的妹妹秦牧悦为太子妃,而且晋封太子生母盈贵妃为盈皇后。
温若依没有向南忆打听那晚他和永康帝密会的内容,只是从那天起,她便跟着他一起称林如儿为母后,称永康帝为父皇。就当是满足南忆的愿望,就当是成全南宫云依的孝道,她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
“啧啧,连那个坏脾气的小屁孩都成亲了,我哥却还是个处男呢,真可怜!”温若依撇撇嘴,一脸惋惜的仰头看着南忆。
“又胡说八道了!”南忆闻言,两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难道母后背着我给你找侍寝的女人了?!”她两眼放光,立刻来了精神,激动的抓住南忆的双臂,满脸期待。
“母后是安排了,但被我拒绝了。”南忆不理会她好奇的模样,揉揉了她的头发淡淡的说道。
“真可惜!你不喜欢是不是?其实小香姐姐很不错哦,不但文武双全貌美如花,而且对你痴心一片,如果你和她在一起,我就不用担心你被算计了。”
“你哥我有那么笨吗?随便一个女人就可以算计我?不过,如果依儿喜欢她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南忆对她眨眨眼睛,别有深意的说道。
“你娶媳妇当然要你自己喜欢才行,不要管别人怎么想,爱情就是这么自私的东西。要不,先让玄叔带你去青楼找个清倌怎么样?哎呦!你干嘛敲人家头呀!敲傻了怎么办?”
“敲傻了就不会乱说话了!看你以后敢不敢开我的玩笑。”
温若依吐了吐舌头,抱住南忆的腰身,埋首在他颈侧,声音又飘渺了起来,“哥,我改变主意了。江湖太险恶了,我不想你去当什么武林盟主了。我现在想让你当这个‘有实无名’的逍遥王爷,过自由自在潇洒惬意的日子,你答应我好不好?”
南忆搂着她,轻抚长发不解的问道:“你真的这么想?那你的江湖梦呢?”
“呵呵,我云渺仙不是已经在玄衣山庄扬名四海了嘛!我们现在要好好享受一下有钱有势的生活,父皇赐给你的府邸也快装修好了吧,到时候我们也是有房有车的富人,再也不用看玄叔的脸色了!”
“你何时看过师父的脸色?好像一直是师父看你的脸色吧。”
“我不管,你答应我好不好?”
“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武林盟主也好,逍遥王爷也罢,我无所谓,你喜欢就好。”
哥,对不起,请原谅我总是想要左右你的选择。我相信即使没有我,你在文都也一定会过得很好,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替你盘算,因为我真的真的很舍不得你,很放不下你。
“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嗯,好,依儿的故事都很有趣。”
“这个故事很特别啊。”温若依勾着南忆的脖子,在他耳畔轻轻的说道:“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神奇的地方,那里有高耸入云的建筑,还有会飞的交通工具,那是一个你无法想象的世界。故事的主人公就生活在那里,她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曾经有很幸福的家,在父母眼中,她也是个公主……”
南忆抱着她,静静的听着,自始至终未发一言,直到她又昏昏沉沉的睡去,才长吁一口气,“你就是那个女孩对吗?你很想回家吧。”
轻轻的吻落在温若依的额头,南忆竹节般的手指在她的面颊上细细摩挲,久久不愿离去。
温若依一觉醒来,已经接近中午,她伸了个懒腰,想了想还是没有下床。如今她越来越懒了,几乎整天待在床上,一步也不想动。
无奈的撇撇嘴,她拿出了枕头下的那本铸炼书翻了起来。她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看完了整本书,因为她想要找到一个可以毁掉饮血剑的办法。
自从知道了秦牧然的身份之后,温若依就彻底明白了他要毁掉饮血剑的理由。她一早就知道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但是没料到这份野心竟然是一统天下。
她不愿意去想象,这简简单单四个字背后隐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和不为人知的艰辛,只要知道饮血剑对于一个要称霸天下的君王来说意味着什么就够了。
既然她无法助他平四海灭五洲,那就帮他毁掉这个随时可能爆破的炸弹吧。
翻开折角的那一页,温若依默读了一遍自己用笔勾出的那段话:“剑魂乃附于剑身之灵气也,若以浩然正气养剑,则可人剑合一斩妖除魔。反之,剑身若被恶灵戾气所附,则必须以人之精血喂养方可驾驭,久之,驭剑之人邪气入体,泯人性折阳寿,非先净其魂后碎其身而不可毁之。”
先净其魂后碎其身中的“碎其身”倒是不难,只要把剑扔到火里就一定能烧化,难就难在“先净其魂”这几个字上。不但要想办法“净”而且还要“先”净,也就是说不净剑魂剑身就毁不了,这铸剑之术果然很邪门。
不过可惜,她把整本书翻烂了也没有找到“净其魂”的方法,书里只提了这么一句就再没有其他的说明了。她曾经求助于玄风,遗憾的是他不但不懂铸炼术,还说此术乃是逍遥派的禁术,一千年来,凡是私自研究或者传授铸剑术的弟子,轻则废除武功逐出师门,重则废其筋骨终身幽禁。
如果真如玄风所说,那么她手中的书就是逍遥派的禁书,既然是禁书怎么会堂而皇之的放在书房里?难道就不怕被弟子偶然发现吗?
温若依摇摇头,眸中飘过一丝精光,她可不相信逍遥派上千年都出不来一个胆大的徒弟,所以除了她之外,肯定还有别人看过这本书,而且没有被惩罚,否则书就不可能还在书房。
想了半天,她突然发现跑题了,干嘛废心思想那个人呀?都不知道是几百年前的事了,骨头都化成灰了。唯今之计,应该是先找一些精通铸炼术的人,从而找出净剑魂的办法。
她现在相当于二等残废,衣食住行都要别人照顾不可能去找人。如果秦牧然在就好了,天下事都在他脑袋里,这点事也一定难不倒他。可是谁又知道他人在何方呢?
温若依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床顶,双手不知不觉间又摆弄起胸前的玉扳指,这已经成了她的一种习惯,好像只要摸着它,就能感受到那个人的存在似地。
嘴角微微翘起,她笑得甜蜜而又羞涩,如今的玉扳指和环佩已经合为一体,不知道的人看了肯定会认为它们本就是一件东西,因为无论是材质还是设计都如出一辙,丝毫看不出任何拼凑的间隙和痕迹。
秦牧然离开的第二日,温若依靠在床头呆呆的看着两件东西,百感交集。不知道看了多久,看到眼睛都已经花了的时候,她才想要把两件东西收起来,可是带两条链子很不舒服,所以就打算把玉扳指也串到她的珠链上。
她先是调皮的把玉扳指戴在手指上,发现整整大了两圈,而后又把环佩套在手指上,也大了两圈。左手扳指右手环佩,她左看看右看看,突发奇想将环佩套向了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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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昨晚去世了,如今又少了一个疼小墨的人,小墨好难过,写得不好请大家原谅,祝福大家永远健康快乐,珍惜身边的人和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