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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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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的地毯式所搜意外的有效果,很快就在一处公园里找到了那个女孩,零七和木更赶到的时候女孩已经逃走了,想来也是,几个普通警察想抓起始者还是太困难了。

抓捕活动进行了一天,木更和莲太郎在普通警察失手过一次后就始终跟着他们,生怕那个重要线索又一次逃走。

零七就比他们清闲多了,他正在准备明天的发布会,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次的事件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

"星奈,千夏,出去转转吗?"零七从凳子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他在写明天发布会的稿子,到时候直接照着平板读就好了。

"我不想动...."趴在沙发上的千夏如是说道,一旁的星奈却已经比零七先一步穿好了作战服。

她这几天一直心不在焉,昨天跟着零七去现场,看到了自己好友的尸体,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杀掉蛭子影胤。

"——啪!"星奈的额头挨了一记手刀。

"我说带你们出去转转,穿便服吧。"零七笑眯眯的指着她身上的作战服:"放心好了,我不会让蛭子影胤逍遥法外的。"

七星的遗产保存在系统空间里,除非自己死掉,不然谁也找不到。那只阶段三的原肠动物已经死了,几天前的会议完全就是一场玩笑。

根本就没有高额的委托费,没有阶段三的原肠生物,更是没有所谓的【七星遗产】

"不知道那群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呢?"零七在心里这样想着,随手拿了一件外套,带着千夏和星奈出门了。

2031年的圣诞,和以往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东京14区的街头到都处是带着圣诞帽的小女孩,商业街上每间店铺门口都摆了一颗高高的圣诞树。

"想买东西吗?"零七问道。

千夏直接高兴地冲进了商场,星奈倒是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零七拍了拍她的后背,想把她往前推一推,星奈回头看了他一眼,嘀咕了一句"我不是小孩子了。"结果还是跟着千夏进了商场。

"真好啊...."零七看着两个女孩的背影,刚准备跟进去,却看到商场前方喷水池右侧的躺椅上坐着一个女孩。

他认识这个女孩,白色的火焰在黑夜里缓慢燃烧。

和室户堇一样,是没有任何杂色的纯白火焰。

商场门口的圣诞老人在给小孩子们送礼物,大人们挽着手,在一旁看着他们。

喷水池中央的歌手抱着吉他,穿着上世纪的复古牛仔服,哼唱着曾经听过的圣诞歌。

女孩坐在古铜色的躺椅上,双手并在一起,用嘴给掌心哈气,两只手早就冻得通红。她应该坐了很久,像是在等什么人。

商场的后方是一座教堂,十年前这座教堂并没有被战争摧毁,爬满常春藤的外墙诉说着这栋建筑的悠久。

拼花的彩色玻璃窗,映衬着远方的天空树,那个女孩一动不动,怔怔的看着灯火辉煌的晴空塔。

"你父母呢?"零七做到她旁边,随口问道。

"死了,失踪了,变成原肠动物了,谁又知道呢?"女孩的声音很低,但是很好听。

本来以为只是个性格孤僻的小家伙,没想到意外的毒舌。

"这么说父母可不好喔。"

"没关系的,我早就把他们忘了,他们应该也把我忘了,我说些什么恶毒的话也没关系吧。"

"......"这句话把他呛得够呛,零七不知道怎么接话,悻悻然的掏出了手机,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那个....."零七举起手机,打开***,说道:"要拍个照吗?我的眼睛有点问题,看不见东西,只有那个东西出现在电脑或者手机上,我才能看到。"

——咔嚓。零七按下了手机快门。

一个漂亮的少年和一个眼神慵懒的金发女孩出现在屏幕上。

"什么嘛~这不是很可爱嘛。"零七点了保存键,对着女孩说道。

"你应该用这种恶劣的理由骗了不少女孩子的照片吧,变态!"

"很不幸,要让你失望了,家里有个孩子管我比较严。"

"还有,我不是变态!只是拍个照而已。"

"....."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零七明显的笑了一下,女孩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动作,眼神渐渐黯淡下去。

"呐~你是民警吧。"女孩身手摸向零七的腰间,哪里别着一把XD手枪,是民警的标配款。

零七也伸出手,一个标准的擒拿式,细腻的手腕被牢牢的握住。"这可不是女孩玩的东西。"

然而,这只手的力量比想象中要大,看起来柔弱不堪的胳膊突破了封锁,精准的拉开枪套,拔出手枪,检查保险,上膛,多道工序一气呵成,熟练的让人震惊。

在这个时代会用枪并不奇怪,但是会用枪的女孩就很奇怪了。

"起始者??"

"嗯。"女孩点点头,默不作声的把枪揣进怀里。

"你用枪干什么?"

"防身。"零七看着女孩,纯白的火焰在视野里燃烧。

(火焰这样纯洁的人,应该不会做什么坏事吧。)

其实一开始他就认出来了,这个女孩就是伊熊将监的起始者,毕竟这种火焰实在是太罕见了,为什么零七坐下了和她聊了两句?可能是那个坐在长椅上的女孩显得太孤单吧。

教堂里的修女双手合十,口中咏唱着圣诞的恋歌,街边的歌手给她们伴唱,哼唱着约瑟夫.摩尔的《平安夜》

"——砰!"

红色的血溅到少年脸上,他惊讶的转过头,看着倒在自己肩上的女孩,她的目光依然慵懒,有点玩世不恭的感觉,右手握着刚刚从自己腰间抢走的XD。

女孩没有断气,起始者的生命力没有那么弱,即使打在心脏也能慢慢修复,但是这把枪不一样,起始者标配版XD,用的是錵制金属弹,能抑制起始者的修复因子。

"你干什么??"零七质问道:"你想和那些起始者一样,促进者一死就潦草的结束生命吗?"

"我还以为你和她们不一样,既然早就想要去死,为什么刑警抓你的时候还要逃跑?"

她的嘴角溢出鲜血,这是金属【錵】在发挥作用,她已经无法自愈了。

"因为我还没活够啊。"

慵懒的眼神没有了,玩世不恭的态度也没有了,她的眼角止不住的往外冒出眼泪。

"我才10岁而已,好不容易才从IISO出来,好不容易找到活下去的意义!就这么死了我怎么能甘心啊!"

"而且!我很害怕啊!"

十岁的女孩怎么可能面无表情的面对死亡,没有人能在死亡来临的时候保持冷静。

"那你就活下去啊!不想死就活下去啊!!"这种想轻生的态度让他很讨厌,十年前自己在东京近郊,时时刻刻都会死,但他最后还不是活下来了?活着长到这么大。

女孩笑了笑,没有回应这句话。

如果没有必死的理由,谁又想会死呢?

"已经改变不了了。"女孩拿出了一个试管,里面残留着些许深蓝色的液体。

零七看着这瓶试管,眼中的惊讶难以掩饰。"加速因子?你注射了加速因子?"

"嗯.."女孩点点头,现在说话已经非常消耗体力了。

她的身体在发抖,錵制金属抑制了修复因子,她现在就跟普通的女孩一样。

"本来....想....多看一会....天空树的。

可惜....只能看一会了,拜托了,把我埋在后面的...教堂....这样,我就能....一直看着,天空树了。"

女孩把枪交到他手上,靠在他肩膀上轻声的说:

"帮我,换身漂亮点,的衣服。"

"谢谢,さようなら(sai ~you na la~)。"

零七低下头,阴影遮住了他的脸,看不见表情,他把女孩抱起来,向着商场后方走去。

修女们唱着圣诞的祝词,远处的晴空塔就像一座巨大的圣诞树。

"系统,用所有点数,给我买身衣服。"

...

"当前点数:260点,开始搜寻服装数据库。"

"搜索完成,你消耗了260点积分"

"你获得了巫女服,无垢莲华。"

这是一身白色的御神袍,就和女孩生前燃起的火焰一样。

——能了诸缘如梦事,世间唯有妙莲花。

拥有这双眼睛之后,零七越发的了解人性,他知道一个人能拥有纯净的灵魂是多么不易。

这身衣服很配她。

...

零七把女孩放在教堂后面,那里有一片墓地,天空树就在教堂前面,一抬头就能看见。

做完了这一切,零七回到了商场门口,透明的试管还放在凳子上。

加速因子——强行突破50%的基因限制,获得远超自身的速度和力量,使用的代价就是死亡,原肠因子突破50%的结果就是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也就是说,那个来到现场的第三者,连注射了加速因子的起始者都能轻易斩杀。

(事情变麻烦了...)

星奈和千夏从商场走出来,手里提着几袋东西,两个人聊着什么,好像很开心,零七恢复了原来的表情,上去迎接她们。

"零七先生,你怎么没跟我们进去?"千夏问道。

"没什么,正好遇上个朋友,他说自己要离开东京,我送了送她。"

"朋友?"千夏微眯起眼,视线下移,看了看零七的鞋子,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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