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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9、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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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哥, 他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我那么爱他,他怎么能这样……”

“灵灵不哭, 不是你的错。是他还不够好……”

“可是我好爱他, 真的真的好爱他啊!我不能没有他……哥, 我该怎么办?”

“哥会帮你的。”

“呜呜呜……”

“……”

季颜下楼里,就见季灵哭瘫在季炎怀里,一个伤心绝望, 一个宠溺安抚。季灵哭得不能自已,自然也发现不了季颜。但季炎却却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她, 他虽然还抱着季灵, 手轻拍着她的背, 却在她出现的第一时间, 就抬头看了过来。那一眼……

怎么说呢,像是被入侵了地盘的野兽。

季颜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对, 却依旧面不改色。只是看了一眼,越过他们去了厨房。等她从厨房出来,兄妹两人已经不在了。她独自一人用餐, 吃完之后在附近走了一圈,消了食便回了卧室。

季家人的人全都回来了, 但全都待在房里, 并没有一个人出来。至于晚饭, 这种事更不需要她来担忧。

季灼说回来就真的回来了。一个星期后,她就看到了他。

这天她正常上学,到了教室里就发现, 她后面的同学换人坐了。季灼那头红红火火的头发,她自然不可能认错。

“小颜颜,哥哥来了。”一看到季颜,季灼站起来对她长开双臂,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季颜自然不可能跟着他犯傻,在自己位置边上就停了下来:“二哥,你真回来了?”

“那当然,你可是我妹妹,现在你的身边充满了危险和暗流,必须要有人充当骑士来保护你。我,本人,以后就是你的护花使者了。”他一甩头,冲她抛了个媚眼过来:“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感动,很帅气?”

“噗”,季颜没忍住,直接喷笑。然后才很认真的点头道:“感动,帅气。”

边上同学挺好奇季灼的,但认识季灼的也不少。他好歹是这边长大的,初中以后才去的外地,这边的小伙伴一大堆。班上就有几个,跟他坐一起的就是以前玩的挺好的小伙伴。所以,也没什么人议论他们。

等到中午放学,季颜就被季灼抓过去,让她跟他一起去吃饭。

“来来来,我妈,也就是你婶子知道我跟你同学,决定中午让人给我们送饭。啧啧啧,重女轻男啊,我长这么大就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季灼真的是一点不认生,对这个妹妹接受的毫无阻碍。

季颜看着打开的多层饭盒,有荤有素有饭有汤,份量十足。

“我妈说了,也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今天先吃着。回头有什么不吃的跟哥说,我回去告诉她。”

“会不会太麻烦?”

“你可千万别客气,我这现在可沾着你的光呢!你要是推了,我以后可也就没这待遇了。”

他都这么说了,季颜也就只能接下这个照顾。

晚上放学的时候,季灼跟着季颜去了季家。两家关系不远不近,平时也有走动。季灼虽然平时并不怎么爱来,但对这里也不陌生。

只是这两天,季家的人似乎都挺忙。他们回来的时候,季家的主人一个也不在。

季颜便只好自己招待他。

其实也就是抓着他写作业,再陪着吃饭。至于玩,基本上是没什么时间,学校的作业实在太多。

季灼明显属于不爱学习的那一挂里的人,不是因为智商不够,纯粹是因为不喜欢,也许还要加一点叛逆,所以专跟老师家长对着干的原因在里面。

季灼不爱学习,可他却是个不错的哥哥,哪怕是堂哥呢,他也做不出来带坏妹妹,不让妹妹好好读书这种事。高三这一年,尤其是这临近高考的这一学期有多重要,他能不知道?所以,季颜要写作业,他一点意见都没有。怕打扰她,他也不能找她说话,也不好在边上玩手机,最后不知怎么的,就被季颜拉着被她一起做作业了。

季颜说:“老师布置的作业好多,有的都还要翻课本,二哥你帮我找答案呗?”

之所以没让他做他自己的,是因为这货放学直接空着手出来的,根本没带作业。

季颜就只能将自己一叠试卷找了几张出来:“我先做这些,这些你帮我翻,找到答案,你用铅笔把书页,第几段给我写好。我一会儿找的时候能快一点。”

面对妹妹第一次提的要求,季灼能说不行?当然不行。只能拿书,乘乘的翻找。

季灼之前根本没翻过几次书,现在要从厚厚的一本书里找出一道题的答案,当哥哥的肯定不能在妹妹面前说不行,于是就只自已慢慢找。已经是这个时代了,一张试卷所涵盖的知识点几乎贯川全书。

他这么一遍翻下来,几乎将整个书都翻了个遍,而且还不是一遍。虽在只是粗粗的扫过,可季灼实在是个聪明的人,记忆力极强。试卷考到的答案,他基本也就全记下来了。

季颜给他还正好几门主课都有,于是他几乎是将所有书都翻了好几遍,

晚饭的时候,季家上下依旧一个都没出现。

这其实才是这个家的常态,季父有工作,大多交际应酬都在晚上。大多数时候,都是要带着妻子儿女一起出去交际的。人脉圈子就是这样,多聚聚便熟了。季父前段时间因为季灵的事情,失了面子丢了里子,这段时间这种应酬就多了起来。

这种事情自然没季颜什么事,虽然很多人都知道季家的大小姐找回来了。可季家本就没将季颜介绍出去,应酬自然也不会带着她。她虽然身处季家,可实际上,依旧离那个圈子极远。

季颜不在乎这种事,季灼却是气的不行。

但当着季颜的面,他也没说什么。他想着季颜可能还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他不提她还不会伤心,要是提了,只怕反而要闹心。

只是晚上一回家,就跟他爸妈说了这事。

他妈想了想到说:“这事儿不急,小颜回来的本就晚,有些东西还不懂。而且她这会儿正是考大学的关键时候,也不必要让她接触那些,免得乱了心。虽然他们做事不地道,可对小颜来说到是好事。等她考上大学……不还有我们么?”

季灼依旧气乎乎的:“小颜颜比那个季灵好千百倍,他们家怎么就这么偏心?”

“他们一家子的眼睛,还不知道盯着什么呢!你在学校里多照应着点,回头得了空,把小颜领回家。他家不稀罕,咱们稀罕。”

季灼也没别的办法,他年纪摆在那里,至于性子……这会还处在叛逆期的他,实在算不上好。“对了妈,之前那件事,确定是季灵那死丫头做的?”

“不是她还能是谁,也不知道怎么就养不熟,生了这样的坏心思。偏他们家个个跟鬼迷了心窍一样……”

季灼眼睛转个不停,一肚子心思转着。

第二天到学校,季颜一进教室就发现季灼那个位置空着。跟他要好的几个朋友都不在,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一直到上完第一节课,几个人才一起回来。

季颜好奇:“你们一早上的不上课,去了哪里?”

“不告诉你。”

行吧,不告诉就不告诉。她调转头去,不再多问。季灼到是不满意了,伸手揪她的头发:“你怎么不问了?一点都不关心哥哥。”

季颜无语,顺着他的意又继续去问:“那你说说,之前去哪了?”虽然才见面一天,她就发现季灼这人的影响力真不是一般的大。他没来之前,他那几个朋友虽说成绩不是顶好,可个个都还算安份,不迟到早退,课也上的满满的。作业虽然完成的质不怎么样,可量还是足的。结果他来这才第二天呢,就带着他们逃了课。

“你猜。”

季颜想翻白眼,忍了半晌才忍住,只能气鼓鼓的瞪着他。

季灼连忙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就去找几个朋友聊了会儿,聊什么不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是三班的。”

季颜一想就明白了,重点不是朋友,也不是聊天,重点是三班。季灵是三班的,他不提别的,专门提三班,可见重点是什么了。肯定是为她找季灵麻烦去了呗!

“谢谢二哥。”一点没推辞,更没觉得不好,不让他去欺负人。

季灼一见她这态度,立刻就高兴了,“你是我妹妹,肯定不能叫你让人白欺负了去。”

“那以后就要拜托二哥了。”

季灼就差拍胸口了:“放心,交给二哥。”

季颜没有细问他到底做了什么,也没让九尾去查。

季灼做的事,应该也不是什么短时间内就能见效的事,校园生活依旧一片平静。季颜每天拖着季灼一起写作业,最初都在季家,半个月后,就被堂婶接到了季灼家。

她依旧拖着季灼写作业,写了一个多月,他突然就反应过来了:“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鬼?”

一个多月了,他们都考了两回月考了。旁的他发现不了,可成绩变化他能没数?第一次还全年级五百名开外呢,第二次考都进前百了。他自己学没学心里有数,平时都不碰书的,唯有在陪她写作业的时候才碰。

季颜轻笑:“二哥明明很聪明,干麻不好好学?”

季灼呲着牙:“读书没劲。”

季颜就道:“二哥不准备上大学了吗?”

“我到是不想上,可你叔你婶肯定不会同意。反正我肯定不缺大学上,还费那劲干嘛?”

“那你不准备在我上大学的时候保护我了?你看,我刚回来,季灵就看我不顺眼了。若是我高考成绩特别好,上了最好的大学。她却只能考上二本,或是花钱上学……你觉得她不会动歪心思?”季颜拿笔戳点头试卷。季灵原来的成绩虽不算顶尖,可也不特别差。但这段时间成绩下滑的厉害。只是就像季灼说的,他们这样的人,总是不缺大学上的。成绩不好无所谓,成绩好是锦上添花。

“她敢!”

“她敢啊。”季颜直接道:“因为她做错事,不会受到惩罚。所以她有恃无恐,下一次再做,也半点不会有心理负担。”

季灼皱眉,“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随即一脸嫌弃的道:“算了算了,我就舍命陪妹妹,陪你考大学。”

季颜满意了,直接将自己这段时间整理的知识要点全都塞给他:“你记忆力超好,智商也高,肯定没问题。”

哪怕离高考时间已经不多了,可他的底子打的好,只要他想,还真能赶上。

他们在说季灵,季灵这会儿可没心思惦记他们。因为西门宇浩回来了,可他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女人。年轻漂亮,家世不俗,且一来就住进了西门家。

也是巧了,今天难得放假,季灵跟季炎一起出门。结果正好碰到西门宇浩带着那个女人,他们逛到了同一家店里。当时季灵正拿着衣服在换衣间里,换了新衣一出来,正好看到西门宇浩两人进门。

看到那个女人的手臂挽着西门宇浩的胳膊,她眼泪哗的就流了出来。

西门宇浩一看到她,眼睛便再也移不开,下意识的甩开那个女人的手臂,就往季灵的方向走去。来到她的面前,抬手就欲替她拭泪。可季炎还在边上看着呢,直接冲到两人中间,将季灵拉到身后。

“西门先生,好久不见。”季炎高大的身躯将季灵挡了个严严实实,对着西门宇浩,也是客气疏远。

“季炎,我……”西门宇浩只觉得心痛欲裂,对着季炎,也是心虚之极:“我想跟灵灵单独说说话。”

“不必了。”季炎直接替季灵拒绝:“既然你之前离开时什么都没说,以后也不必再说了。”

“我……”西门宇浩满眼痛苦的看向从季炎身后走出来的季灵:“灵灵,对不起。我不是……”

“阿,西门先生,不用说了。”季灵掐着手掌心,眼泪已经被抹掉,只是眼睛依旧通红:“你的女朋友还在等着你。”

“她不是我女朋友,你才是我女朋友。你忘了吗?我们说好的……”

季灵猛的抬头,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可,可……”

两人之间曾明确表白过,定了情。分手却是零点的从未说出口过,按理,他们现在确实是男女朋友。这么想着,她心里到有些好受。至于那个女人,既然西门宇浩说她不是他女朋友,她还是愿意信的。

“灵灵,你放心,我不会负你的。你可愿意等我?”这一次的事对西门宇浩是一个打击。他第一次发觉自己拥有的力量,实在太弱,面对父母的决定,他连一丝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被逼着去做各种违背他本心的事情,他不愿,不想,不甘,却不得不去做,只因为他手里握着的力量太弱。

但这次的分离,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他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他深爱着季灵,也只爱他。分离的每一天里,他都特别特别想她,一天比一天想。

“你说的是真的?”季灵泪眼迷离,小心翼翼又满含期待的看着他。

“当然是真的,灵灵,我对你的心思,永远不会变。”

季炎皱眉:“灵灵,不要听他的,他但凡有一点将你放在心上,这么久怎么半点消息也不给你?别说家里不允,你既然带着女伴出来逛街,总不会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西门宇浩皱眉:“季炎,别人能误解我,难道你也要误会我不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我对灵灵的心,你不知道?”

季炎冷笑一声:“以前我也以为我知道,可现在我还真不敢保证。那些真的是误会吗?你难道没有听从家里人的命令,疏远灵灵?难道不是因为灵灵这么久没再去西门家找你,不再去你公司找你,不再去你常去的地方找你,不再半夜三更的在你以前必经的地方守着你……所以才放你回来的吗?如果你有一点将她放在心上,为什么不给她一点消息?不回来找她?因为在你的心里,灵灵永远都比不上你自己。是不是?”

西门宇浩怒道:“不是。”他猛的看向季灵:“灵灵,你别听他胡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可我身边盯着我的太多,我身上也没有半个可跟外联系的工具。就算我现在出门……”他苦笑着摸着自己的衣袋:“我现在身上连电话都没有。”他指着跟着他一起进来的人道:“这个人,就是我父母派在我身边盯着我的人。对不起灵灵,都是我太无能。不过你放心,我会努力的,努力拥有更多的力量,让他们不能再支配我的人生,到时我会来找你,娶你过门。你还愿意相信我吗?你愿意等我吗?”

“愿意,愿意,我愿意。”季灵已经哭的不能自己。可一听到这话,便迫不及待的应了下来。“我会等你,阿浩,你放心,我愿意的。”

西门宇浩伸手欲去碰触季灵的脸,季炎却先一步又将他挡住。

“哥。”季灵这会儿心全在西门宇浩身上,对于季炎阻止她跟心上人的接触有些不满。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服,轻声叫了一声。

“灵灵,你别被他骗了。那些不过是他的花言巧语罢了,你想想这是什么地方,是女装店。如果那个女人只是监视他的人,他会带她来女装店?而且,那个女人又为什么要挽着他的胳膊?他们分明就是一起出来逛街的,你千万别信他的。”

季灵似乎又被说服了,一会儿看向季炎,一会儿看西门宇浩,一会儿又看向跟西门宇浩一起进来的女人。

从他们开始说话的时候,那个女人就一直站在一边。并不开口插话,更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一时间,她觉得有些混乱,似乎谁也看不清,谁的话都有道理。“我不知道。”她捂着脸,泪从指缝渗出,“可是哥,我真的好爱阿浩,我想跟他在一起。我,我想跟他在一起。我想再试试,哥,就一次好不好?最后一次。”

西门宇浩听了这话,大喜过望。“灵灵,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你等着我,用不了多久,我保证。”

“阿浩。”季灵叫着他的名,就欲往他怀里扑。

季炎怒火狂飚,舍不得冲季灵发火,猛的将她往身后一拉,他却对着西门宇浩扑了上去。看着那张英俊的脸,他猛的抬手,一拳砸了过去。“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你知不知道她之前有多伤心?为了你,在你家里受了多少委屈?你到好,拍拍屁股说走就走。现在她好不容易好一点了,你又来招惹她。你凭什么?你个混蛋……”

西门宇浩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被砸个正着。但下一拳,他便开始格挡。一边还手一边道:“我知道我混蛋,可我决不会放弃。”

两个大男人,都是练过的,很快就打在一起。

季灵被吓坏了,尖叫起来:“哥,阿浩你们别打了。求求你们,你们别打了……”

可惜这种时候,两个男人谁也不愿停手。却还是顾及着她,异口同声道:“灵灵,你退后。”

跟西门宇浩一起来的女人依旧置身事外,甚至还退了几步,离他们更远一些。

两人拳打脚踢,身上的伤越来越重。季灵尖叫,哭喊,现场乱成一团。

这时候,他们全都忘记了,这里并不是他们自己的家,也不是什么私人的地方。这里是成衣店,是公共场合,有店员也有顾客。顾客事不关已,全都在一边看热闹。店员却不行,眼看着事态愈发不可收拾,便干脆去报警。

那个一直置身事外的女人这会儿终于动了,她到了那个店员那里,阻止他报警的行为:“这里的所有损失会有人陪偿。”

店员懵的厉害:“可是这也太影响生意了?”

“放心吧,影响不了多少。”她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打出去。不到两分钟,四五个黑衣保镖走了进来,很快就把两人分开。又分别架了出去,那个女人才到季灵身边,“季灵小姐,我们跟着去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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