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想也没想就冒然冲了进去。
两人见有人突然闯进来,都不由得惊愕地抬头望着她。
在两人的注视之下,叶峥华这才忆起自己的身份,此刻她这行为实在太过唐突,但她反应极快,只愣了一下,并她迅速地蹲下身子,将宁静君的腿从男人腿上移了过来,说道:"庄主,让奴婢来伺候夫人吧。"
说罢就伸出五指往静君的膝盖上一按,然而她不知道静君到底伤着了哪儿,手指力道不知轻重,这一按,静君顿时觉得膝盖骨一阵的刺骨的痛,不由得痛呼出来。
在一旁的殷臣反应过来,心痛他的女人,不由得恼怒地冲着这个冒冒失失的丫环喝道:"你这丫头怎么如此不知轻重。"说罢,还伸手一把将她推了开来。
叶峥华不料到他竟会向自己动粗,眼前的这个愤怒的男人哪里还是那天兴冲冲地与自己对弈的男人?
那一天,两人以奕会友,过了那一天,她以为会有所不同的。
然而在这一刻她方认知到,在这个男人的心目中,什么也没有改变,自己依旧是一个一文不值的卑微奴婢。
想到这...她不由得觉得一阵的心酸,并迅速地红了眼。
静君见她如此委屈的模样,不由得冲着男人劝说道:"夫君,不再责备她,她也是关心我才这样的。"
殷臣哪里顾及得了这些,他是一心心痛他的妻子受了痛楚,听得她为这奴婢开罪,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下去吧..."
叶峥华一咬牙,将内心的不满往心底咽下去,表面上唯唯诺诺地冲着俩人复了复身,说道:"是,奴婢告退。"语毕失落地转身退了出门外。
然而她并没有远去,而是转移到了窗台外,偷偷地观望着里头的情景,见里头那男人无比怜惜地将那女人拥抱入怀,哄着她,没多久,两人竟亲吻起来。
这不要脸的...她气恼得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手绢。
两人卿卿我我的模样实在是刺眼,她再也看不下去,不由得闭上双眸,心中更是升起一丝的怨气。
这一刻,她认知到,宁静君在男人心中的份量实在太重了,只要有她存在的一天,就没有她叶峥华攀上枝头的机会。
但她心中又极矛盾,只因自己是服侍她的奴婢,她一旦失宠了,自己就连接触庄主的机会恐怕都不多了,那还能有机会出头吗?
不行...她得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想到这...她不由得睁大眼睛盯着屋内相拥的两人,眼底透过一丝的狠劲,久久不曾散去...
"峥姐,你在干什么?"身后忽然响起一声无比诧异地叫唤声,在偷之时背后突然出现一把声音,这让叶峥华当场身子不由得惊悚地一颤。
她回过头来,见翠莲此刻捧着热水站在她的身旁,并用奇怪地眼神望着她。
她神色慌张地冲着她尴尬一笑,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只是看看..."她如此敷衍地说道,却不知道此刻自己的笑容将整张脸都扭曲成一块,异常的丑陋。
翠莲随着她方才的视线望进屋,不由得懊恼地指责她说道:
"峥姐,你不会是在偷窥庄主与夫人吧?你怎么可以这样,知不知道,你这行为是非常不道德的"说罢,翠莲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气愤地一跺脚转身往大门而去。
她不由得一惊,深怕她会去告她的状,心中开始惴惴不安起来,一时间坐立难安地守在门外,但却久久不见翠莲出来,她就更慌了。
翠莲会在夫人跟前说她吗?想到这她心中甚为不安,但她又不能总守门外,于是拿起一把扫帚在院子里头装模作样地清扫着。
良久,见那个气仪表不凡的男人从里头走了出来,淡淡地看了她一看,随即神色淡然地渐渐远去...
望着那个绝然离去的高大背影,她的心顿时提得老高,拿着扫帚的五指不由得紧了紧。
没多久又见翠莲走了出来,她赶紧将扫帚随手一丢,追了上去,冲着她喊道:"翠莲妹妹...翠莲妹妹..."
翠莲不屑她方才那不道德的行径,变得不太爱搭理她,竟是只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忙着呢,有什么事有空再说吧。"说罢就匆匆地离开了。
叶峥华无耐地走回去,拿起扫帚继续清扫着,一整天,她的心都提得老高老高的,直到静君走出来,吩咐她去备些点心过来。
她见她的神色跟以往没有什么不同,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翠莲没有将自己在窗台外偷窥她的事向她禀报了,不然,自己日后的日子就难熬了。
一步错步步错,她知道,日后她行事得更为谨慎为妙。
这一天,殷家庄来了一个相当特殊的客人,这是一个头发发白的奇怪男人,他领着两名侍从,乘坐着一辆装饰得相当豪华马车姗姗而来。
一身的锦绸华衣,足蹬金丝鞋,身挂着几晶莹剔透着玉佩,这一切在作为殷家庄的看护眼中并没有什么奇特的,怎么奢华富贵的人物他们不曾见过?可他们就是觉得这个老男人相当的奇怪。
兴许是他那高高的尖锐的嗓音怪异,亦或许是他走路的姿态让人觉得异样。
这老男人手上并没持有出殷家庄出入的门牌,然而这群护院也不敢怠慢他,赶紧拿着对方出示的信物去给庄里的管事华叔通告了一声。
华叔见到信物,神色也变得相当的怪异,他匆匆地出门相迎,将人带马一道迎进了庄,并领着奇怪的男人匆匆往聚尚轩而去...
若大的聚尚轩书房内,殷臣一直埋头在公文当中,直到华叔将那那个男人领着走了进来。
"庄主,贵客我给您领来了。"华叔冲着他禀报道。
殷臣这才放下笔,抬起头来,见到来人,了然一笑,说道:"凌公公,不知公公来寒庄有何贵干?"
凌公公冲着他一恭手,唤了一声:"殷将军。"
殷臣淡淡说道:"别,别,公公,这将军的称呼殷某人可不敢当。"随即他走上前,将这男人领到一张圆凳上,说道:"公公,请上座,华叔,上茶。"
"是!"华叔领命而去...
凌公公坐了下来,冲着他说道:"殷大人,老身这有要事相告..."
殷臣淡然一笑,说道:"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公公有什么事请直言。"
但见他神神秘秘地环顾四周,见四下无外人,这才从衣袖中掏了掏,拿出一卷金黄色的纸卷来,殷臣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凌公公轻声地冲着他说道:"殷大人也知道,老身是为皇上办差的,来这自然也是皇上的旨意,我带来了皇上的圣喻..."
殷臣闻言,正欲下跪领旨,凌公公连忙作势制止他说道:"皇上说了,这是口喻,免大人跪礼。"
殷臣神色不变,淡然地望着他,等候着他宣旨。
但闻他扯着尖锐的高嗓子宣读道:"传朕圣喻,宣...殷臣领旨即日进京,进殿听朕旨意..."说罢他将手中的金黄色纸卷交给了他。
殷臣将其展开,淡淡扫了一眼,随即对着凌公公说道:"有劳公公了,殷某已经命人准备了上好的酒菜招待,公公就在寒庄就宿一晚吧。"
凌公公闻言不由得一窒,赶紧拉着他说道:"大人,圣喻上可是说了,即日进京。"
殷臣淡然一笑,说道:"公公就体谅一下吧,殷某家中有大大小小家眷,事无巨细都得依仗着殷某,殷某得将事宜都安排妥当了,方能安心上京,明日,明日定与公公一道进京。"
早已习惯了这个男人的强势,凌公公只能听信他的安排,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句:"是...那老身就候着大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