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坐在石屋门前,说是石屋实在有点儿牵强,那是用黄泥砌砖搭成的屋子,而屋顶却是用稻草搭成的,稻草织得倒是相当的厚密,看得出当初建造者的认真用心。
由于地方空旷,屋子搭建得并不是很狭小,从外面看去,里面至少有一个房间和一个厅堂,而外面相遥两丈外还搭起了一个小屋子,屋子没有门,里面放置着一个灶炉和一捆捆扎成一堆的木柴。
妇人坐在那儿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她右手拿着一根带着红丝线的细针,往一块淡青的绣布上穿刺着,手一提一跳、一穿一拉之间,布料上的荷花图案慢慢的在她手中成形。
她的身旁放置着一个竹篮子,篮子上有两件完好的衣裳整齐的叠放在一起,那两件衣衫的色水都是偏向暗色,衣料说不上是什么好料子,却比她身上穿得要好得多。
她身上穿的衣裙许是多次清洗后的缘故,已经失去了原有的色泽,淡黄淡黄的。衣服好几处都看到缝补的痕迹,衣襟处已经起了一点点细小的斑点。但只要不靠近还是看不见的,衣袖的袖口处由于长期摩擦,有一些地方已经被磨得开了花,她有用线将其轻微折叠再缝起来,不过依稀还是暴出了一丝开花的线条。
即便衣衫破旧,但她穿在身上,腰带紧束,穿得整齐,丝毫不见褴褛,而是相当的整洁干净。
她神情非常专注,直到阳光照射到了她的手上的布料上,她才走了下神。抬眼看了下天色,竟然已是近黄昏时分了,连忙将针扎入一个线圈上,将未完成的布料都收回到竹篮里头,这才站起身来,由于坐得太长时间,下半身有轻微的麻痹感,她站立了好一会儿,然后慢慢的转了转臀部,待麻痹感慢慢退了开去,她这才漫步走入屋内。
将这一手的东西在屋内放置好后,她找出两根细麻绳,弯下腰来将两个裤管扎起来,她身上的衣裙只齐到膝盖骨处,露出了底下的蓝色长裤来。
农家的妇女一般都喜欢穿这样的衣裙,干起活来比较方便。不过她还是嫌裤管过宽,走起路来左荡右荡的,所以在干活之前她都喜欢用细绳将它扎起来。
她走到了屋后面,那里罢放了一些杂物,她从中挑出一根长长的扁担。说这是扁担其实并不贴切,因为扁担的一头号是空的,另一头却连着一个木制的勺子,勺口有半臂宽,她称这个为水瓢。
再拿出两个木桶,用这水勺充当扁担,一头挑起一根木桶上系着的麻绳,利落的往菜地上走去。
菜地很近,就在屋子后边,那里本是一个杂草地,她亲自将那开了荒,种了些平时吃的蔬菜。
菜地近,但要打水却挺远,从这附近仅有的小河到这菜地要走上好一会儿,她一天会从那儿挑上两回水浇菜。好在她是每天早上和傍晚才会浇灌,这两个时候天不会太热,挑起水来也不算辛苦,她试过在烈日当空的时候去浇水,结果刚出的菜苗在浇水后没多久就像被榨干了水似的,都谢了头,没再长了,从此她都是算准了时候再去浇灌的。
来到了河边,河口有几块大块的踏脚石,她一步一步的踏过去,将两个木桶放在比较平敞没有碎石的位置,然后用那水瓢子一勺一勺的往木桶里头注满水。
再将扁担一头支起一边桶绳,她屏气凝神,一口气将两桶满满的水挑起来,就加快脚步往前走去,两个桶太过沉重令扁担的两头都微微向下弯曲,她的身形娇小,挑着这扁担相当的吃力,她快步的走着,一步一步,踏在泥地上,印着一个一个的脚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