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齐刷刷向南张望。孙老听闻有人呵止,神情立刻激动起来,仿佛等待这一时刻久已,然而当仔细辨别之后,神色随即阴暗起来,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提剑防备,两只眼睛眯起来仔细打量声音来源。
这里面最有趣的当属大寨主,呵斥的声音虽然不大,穿透力却极强,又恰逢大寨主躲避少女的刺剑,一惊一吓,一条腿险些蹬空!远远望去,大寨主五仰八叉的狼狈至极,“哪个不长眼的出来找死?”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官道上伫立着二十余匹高头大马,毛色光亮纯一,明显比路匪骑乘的高级许多。十几名骑士裹着厚厚的黑色棉衣,每人手中一支弩一柄剑,纯以双脚控马,实力强横可见一斑。大寨主眉头紧锁,恼怒的目光所及处,自己刚才派出去截击的人马伤亡过半,余者无不胆战心惊,颤抖着双腿,手中兵器也是不自然的下垂。再往远望,官道上血迹斑斑,黑衣骑士手中的战刀仍在滴着红血,一双双冷酷无情的眼睛看得人心底发毛。
凭借经营劫匪这份极有前途的职业多年,大寨主感到一丝不安,“来者不善!”正思量间,眼前寒光骤现,一支弩箭破空而至!大寨主怒喝一声:“无耻鼠辈竟敢偷袭!”身形骤动,为躲避弩箭,又不愿伤及少女,只好松开手退后两步。
“叮!”弩箭狠狠地扎进雕木马车的车框上,箭簇全没,只余箭杆嗡嗡作响!
大寨主脚刚落地,又见寒光袭来,不得已拿出看家地的本领,连续两个后空翻,方才脱离危险!
此时看去,刚才立足的地方竟然插着十余支弩箭!而对面二十余骑士仍旧冷森如常。有条不紊的上弦搭箭,再次瞄了过来!
“背后偷袭,不是君子所为!”大寨主即将因怒爆发,头发根根倒竖,瞪着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高勇毫不在意,脸上保持着笑容,视线却瞄向少女。而少女也好奇的向这边打量,二目交投顿时擦出片片火花!
这时。车厢内走出来另一名年纪稍小的红衣少女,绝世容颜只可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姐姐,有人来救了吗?”红衣少女紧紧的抱住粉衣少女,清纯的大眼睛偷偷地向南望来……
郭嘉原本打算嘲笑一下主公痴迷的神态。但是,当红衣少女出来后,他手中的折扇“啪哒”一声掉到地上,一副比高勇还要痴迷的神情跃然脸上。目瞪口呆,聪明的大脑居然第一次短路!
幸亏高勇的几位夫人同样的国色天香,片刻失神后,迅速恢复过来。却看到郭嘉的呆滞表情,最里面更喃喃自语:“就是她了!就是她了!”高勇见状无奈苦笑,知道郭嘉遇到了传说中地一见钟情!
大寨主见远处领头的二人如此表情。不禁怒极而笑。“!你们几个赶紧把眼睛闭上。这车上女人已经是本大王的了,识相的速速离开。否则……”
“否则如何?只管杀不管埋?哈哈哈,笑话,几年了,没想到还有人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高勇蔑视地望着大寨主,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朱通不知何时来到大寨主身边,打量了一下形势后低声道:“郑寨主小心为上!这帮人来历不明,手上也很硬,兼有北方口音,保不准是辽东商人。据传辽东商人都有镖师随护,很是棘手啊!”
听朱通一说,郑寨主再次打量,果然发现那二十余骑气势不同,明显受过严格训练,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无形的杀气。“告诉弟兄们多加留意,实在不行抢了人就跑!”
郭嘉总算恢复过来,但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主公,郭嘉爱上红衣少女了!这是不是一见钟情啊?心啊跳个不停啊!”
高勇鼓励的点点头,“能不能追上就看你地本事了!不过,眼下还还要把人救下来再说!”
郭嘉神色一动,露出诡诈微笑,“一切交给郭嘉吧!”言罢,郭嘉挺起胸膛催马走出阵形,“不管你是什么大寨主还是打劫的路匪,本少爷今天心情好,不想妄开杀戮,识趣的乖乖离开,否则死路一条!”
“笑话!凭你们十几号人?”郑寨主怒了,一把抢过旁边喽罗的长刀冲向马车!如此动作大出众人衣料,待反应过来,郑寨主已经跃上马车了。孙老强挺着迎前招架,不想失血过多气力不济,被郑寨主一刀震退,仰面摔倒,口中一丝血线喷射而出!
“孙师傅!”两位少女同时惊呼出声,粉衣少女面色一变,正要伸手去拉。不想郑寨主已然杀至,一双淫眼令人作呕。
这时,南面地高勇、郭嘉同时大惊失色!刚才偷袭靠着郑寨主心神二分,可现在,他刻意靠近二女,反而无法阻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北面官道上一骑绝尘而来,火红色的高大战马迅疾如风,马上骑士健硕魁梧,一手举弓,一手搭箭,双目如电瞄向郑寨主,同时暴喝道:“无耻贼寇留下命来!”话音未落,利箭离弦,以超过钢臂弩的速度射向郑寨主!
此时郑寨主因为劈砍孙老,身体被反震之力震上半空,正是无处借力地处境,暴喝过后,又见利箭袭至,心中顿时把射箭之人地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同时身体强行扭动,拼上吃奶地劲用力将长刀甩出——“当”的一声震响,郑寨主只觉耳膜被震得疼痛难忍,跟着左臂吃痛,利箭透臂而过带出一条长长地血带!
如此神箭,在场众人无不震惊!郑寨主落地之后连退数步,情形比刚才还要狼狈几分!“保护寨主!”朱通大喝一声,四周喽罗如梦方醒,面露骇然神色聚拢起来,将郑寨主和马车围个水泄不通,可是再也无人敢于靠近马车五丈之内,除了惧怕北面的神箭外,更惧怕南面的二十几支强弩!
但是。劫匪害怕并不代表来人害怕,火红马毫不停留,反而四蹄飞扬直直冲向路匪群中。马上骑士收起弓箭,摘下一杆的银白色长枪向前一指,豪气冲天道:“光天化日拦路抢劫,此
人人得而诛之!二位小姐休要惊慌,在下庐江周策一小姐毫发无损!”吼罢,舞起银白色长枪冲进人群之中。顿时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围拢起来的匪徒何时见过如此煞神!顿时被杀的哭爹喊娘,死伤惨重!眼见如此,马车上的两位少女同时面露骇然,红衣少女更忍不住开始呕吐。此等屠杀场面却是不适合女人观看!
被这一打岔。孙老原本阴黯的脸色立时恢复清明,跃上马车夸奖道:“这是哪里来的壮士?仪表堂堂,威武不凡,武艺更没得说。人才啊!”
粉衣少女原本脸色苍白,可听到孙老一番夸奖之言竟微微一笑,脸颊上泛起淡淡地红晕,“孙师傅怎么忘了南面来的两位公子?他们可是先到的!”
孙老两眼一翻。不屑道:“先到后到有区别吗?关键是要看谁厉害?谁救得了小姐!”
孙老话未说完,突然听到南面响起一阵号声,随后变相陡生!只见两侧外围的草丛中竟同时站起二百来人。每人手中一柄长刀。在林荫中反射出耀眼的阳光!
“怎么回事?”孙老与郑寨主同时叫喊出来!
然而这才刚刚开始。“反抗者,杀无赦!”高勇用最大的音量吼道。一是恐吓匪徒,一是向对面厮杀的来人示威!你拉风?我比你更拉风!同时抽出马刀不假思索的向前冲去!郭嘉一见立刻心领神会,也有模有样地抽出马刀挥舞起来,不过,马速慢就不说了,一双眼睛还时时的飘向红衣少女……厮杀?抛媚眼倒还差不多!此时此刻,高勇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纨绔子弟了!
南面官道上,许褚、典韦带领二百余近卫刚刚赶到,便接到高勇下达的命令!二人二话不说,一把大刀、两支短戟,立刻化作两尊杀神冲向路匪,他们带来的二百近卫与散布开来地另外二百人组成了一个大大的扇形迅速围杀上去!
霎时喊杀遍野,刀剑交击,官道上彻底变成了战场!
孙老迷糊了,眨着眼睛看向南面官道围杀过来的几百人摧枯拉朽般击溃匪徒的防线,如同巨大地海啸将匪徒冲刷的连连败退,别说抵抗,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行进中的厮杀,三五人之间地完美配合,散成一线的强力攻击……“这……这是哪里来的商队护卫?”
与此相反,北面唯一地壮士仍在奋力厮杀,可是奈何不了潮水般涌来地败退之匪,一**地冲击,就算他又天大的本事也只能眼睁睁地被迫远离马车!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浮上英俊的脸,手中长枪不再像刚才般轻松潇洒,转而化为地狱使者,将周围涌来的匪徒引向黄泉之路。
郑寨主裹抰在人流中,身边有十几名心腹死死保护,朱通不知从哪里拣来了另一把刀,双刀在手一边喝骂败退的匪兵,一边带领身边几人向前挤去,他决定要击杀个子最高的两个敌人立威!
典韦、许褚,二人又一次展开了斩杀比赛!上一次在对马岛的试练并未尽兴,二人也曾央求高勇放他们到倭岛上再去舒爽一番,怎奈时间紧迫,二人被迫按耐下比试的心性。然而,此次遇到满眼的匪徒,二人心中大呼过瘾,也不用言语约定,直接噼里啪啦的砍杀起来!
或许该着朱通命丧于此,成功偷袭孙老的他信心倍增,以为凭借自己的武艺在这里还不横着走?想也没想,拎着双刀直扑许褚面前,“贼人,休得猖狂!看刀!”双刀呼喝出手,在其他人看来真可谓迅雷不及掩耳盗铃!
不过,在许褚看来,比那爬过眼前的蜗牛快不了多少,“嘿嘿,小子,有种!你许爷爷喜欢!”赞赏之声过后,刀光一闪比天上的闪电还要快上几分……于是,这句话成为朱通在人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许褚的速杀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当然两个人除外:孙老和对面厮杀中的壮士!自始自终,壮士都在注意着这边的一举一动,虽然焦躁,可他却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特别是发现南面围攻过来的人强悍的单兵实力和完美无暇的组队攻击后,心神大骇!而孙老更是几乎掉了下巴……
当包围在马车周围的匪徒溃败后,高勇“一马当先”冲到马车旁边,而明明落后很多郭嘉不知何时追了上来。高勇意气风发,摆出一个豪放的剖丝,抱拳道:“二位小姐无需担心,在下乃是来自辽东的商人,正要赶往吴郡,不想遇到匪徒拦路抢劫,故此出手相救!噢,这位是在下的表弟,文武双全博学多才,实在是不可多得人才啊!”
听到高勇这番莫名其妙的剖白,粉衣少女先是一愣,随即露出迷尽世人的优雅笑容:“公子说话好生有趣,可否告知小女子高姓大名?”
“在下姓高,单名一个恒字,取自高瞻远瞩持之以恒之意!表弟姓郭,单名一个靖字,乃是辽东有名的大……哦不,有名的少年才俊!”说完此话,高勇大呼危险,差点说漏嘴把大侠郭靖搬了出来。
“呜——”一阵似慢实快的号声传来,北面官道上立刻扬起阵阵烟尘,随后一支三十余骑的队伍突然飚出,带着强横的气势直奔匪徒杀来!
此时,官道上的匪徒早已被近卫杀的斗志全无,特别是武力最强的朱通被人一刀劈死后,战况急转直下,原本微弱的抵抗瞬间全无。正好在这关键时刻,北面又来了另一拨人马,郑寨主紧咬牙关,忍着胳膊上的剧痛瞪了一眼高勇,又看了看壮士,这才冷哼一声带领残兵向西北逃去!
“表哥,你看还要不要继续追杀山贼?”郭嘉露出天真的表情询问,可视线却似有似无的飞向红衣少女。
“山贼也是人,也有父母亲人,落草为寇多半出于生活所迫,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且这里是扬州,你我是外地人,还有留待扬州郡兵清缴吧!”
此言一出,粉衣少女露出一丝赞赏神色,“公子胸襟宽广慈悲为怀,小女子佩服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