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凤本来干了一天活,累得腰酸背痛的,即便那样她也任劳任怨的,可现在看着自己心疼的儿子,一点不谅解自己,还对自己颐指气使,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你就知道让我过去要,你怎么不去?你这个没良心的,看不见老娘累死累活的,你说你,除了整天嚷嚷你还会干啥?”
“现在你爹没了,地里的活你也不去干,再这么下去,今年开春种的粮食全都要白瞎了,我告诉你,你再这样累死了老娘,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活下去!”
忽然刘凤有些怀念祝盛的听话孝顺,虽然话不多,但是干活利索啊,想到祝盛的好,再看眼前好吃懒做的祝兴,她忽然有些悔意了。
祝兴也没想到刘凤会突然发火,顿时气势消失,嘟囔一句:“那你干活累了也没喊我啊,我又不知道!”
刘凤气的狂翻白眼,将手中的菜篮子扔在地上,道:“老娘累死了,今晚晚饭你做!”
说完,刘凤扭摆着肥硕矮小的身子走进屋子。
祝兴见刘凤真的不高兴了,也不敢多说什么,还是先哄好娘亲吧,不然的话娘怎么能帮他去闹腾祝盛要钱!
没银子,他取不到年轻的小媳妇,更何况还有五十两银子的赌债!
祝大山去世第二天,他没忍住,去了隔壁村马老六组的局上赌了几把,结果输得一塌糊涂,限他一个月内还钱呢!
夜色渐深,沈家。
大家伙都吃过晚饭后,沈砚词喊着沈润出门吹吹风,醒醒酒。
祝盛则是喝多了,由着何秀莲搀扶进屋睡去了。
祝小枝则是在厨房里忙活着,看着院外,有些担忧沈砚词和沈润的谈话,会不会不顺利。
一轮皎月挂在半空,父子俩走在村里的小道上。
沈润虽然喝了些酒,好在他酒力很好,此时晚风蕴凉,吹的他顿时醒酒,看向沈砚词,问道:“怎么了,喊爹出来散心,是有话要说?”
沈砚词答应一声。
沈润笑着以为就是平常的事,道:“想说什么说什么吧!”
沈砚词停下脚步,看向沈润,道:“爹,我知道我不是您的儿子!”
沈润的笑容一僵,也停下来扭头看向沈砚词,有些惊慌,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都知道什么了?”
沈砚词认真的看向沈润,道:“我什么都知道!”
沈润心中一沉,有些不敢相信,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砚词不想让沈润多疑,便道:“从未划伤了脸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知道爹娘不是我的亲爹娘,也知道我的杀父仇人是谁!”
沈润简直不敢相信,看着沈砚词那模样,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当即就要下跪,却被沈砚词拦住。
“你和娘养我一场,当初为了救出我,还用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将襁褓中的我换出来,可以说,没有你们就没有我沈砚词,所以你们不必对我行此大礼,以后你们依旧是我爹娘,这辈子我便是你们的儿!”
原来江润名叫江淮,是沈砚词母后身边的侍卫,妻子胡向琴,当初皇宫内发生叛变的时候,皇后将尚在襁褓中的沈砚词交给了他们夫妇俩个,从密道离开了皇宫,这才侥幸活了一命。
前世的沈润在沈砚词成年后,告诉了他事实和真相,而后在沈润的帮助下,召集了先帝的手下,想要反攻回去,结果有些人已经叛变,暴露了沈砚词的身份,被仇敌发现,沈砚词带人破釜沉舟,却还是败的一塌糊涂,最终囚禁起来折磨致死。
沈润听着,激动无比,却还是道:“殿下,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和向琴就不能再以您爹娘自居,不然对不起先帝他们啊!”
“不,没有你们誓死保护,就没有我今天,你们受得起,可别和我见外了,也不用喊我什么殿下,我如今不过是亡命之徒,早已经没有了那些尊贵的身份,另外我们现在还不宜暴露身份,就和原先那样相处吧!”
沈砚词怕沈润还要顾及那些主仆之礼,语气强硬几分,道:“这是命令,你必须遵从,另外我已经知晓一切的事情,先不要告诉娘,就让她安心在县城里做生意便好!”
沈润夫妇俩为了他活了一辈子,沈砚词已经不打算让他们置身危险中,只希望在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富饶生活一辈子。
“是!”沈润无可奈何的答应,却还是好奇的问道:“殿下——哦不,砚词,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真相的?”
“有一次听你和娘聊天知道的,同时听到你留下的线索,我已经在发现身世之后,联系了当初拥护父皇的那些将领们,已经布局多年,准备着反攻回去!”
沈润听得心里一惊,忙问道:“那现在如何?”
沈砚词微微蹙起眉梢,有些担忧:“现在庆幸并不太乐观,我们的人手全部加在一起,以及我发展的人手,如今不过才几千余人!”
可他的杀父仇人,却在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坐拥天下,比他强大太多。
沈润闻言,立即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金色的令牌,递给了沈砚词:“这是龙符,是当初先帝交给我的,能号令三军和禁卫军,如今他的手中是虎符,不如龙符厉害,殿下若是需要,我可立即辞去私塾先生的位置,去调令三军将领!”
沈砚词看了一眼龙符,前世就是这个东西现世,他才暴露了,于是他道:“暂时还不需要这个,你先拿着,另外这一次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已经有了证据证明那个人是如何毒杀我父皇,逼死我母后的罪行,不过还差人证,等我和小枝找到人证的时候,你再去调动三军,帮我走动!”
沈润连忙答应:“是!”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睡吧!”
沈润点点头,比起原先他现在拘谨了不少,虽然这不是沈砚词想看见的,但是他改变不了沈润的拘谨。
而沈砚词的眸中和心里满是坚定,这一次他一定准备充分,到时候去长安城杀那个夺位的狗贼一个措手不及。
转眼间,三天过去。
祝小枝早上去找了祝喜,一块去祝长兴家开酒坛子,期间不少人都跟着过去见证,祝长兴因为祝柔被卖已经是事实,和儿子祝文大吵了一架后,回来就病了,也就没心思住持祝小枝和祝喜打赌的事情,将一小坛子梅子酒放在门口,关上院门就回屋躺下了。
祝小枝见状,也没有过多关心。
她还没圣母到对一个处处偏袒别人,对她处事不公的老头子有怜悯之心,更何况先前祝柔还设计的差点害了叶子。
祝喜自己亲自尝的梅子酒,味道和清河酒楼卖的味道一样,和他酿制的完全不同,他就跟见了鬼一样,一直否认:“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