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闻言,道:“那也是老爷你教的好,才能教出小枝姐这么好的女儿,我在面馆干活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小枝姐这般英姿飒爽,又聪明伶俐的人!”
祝盛脸上的笑容更加浓烈,满脸骄傲一笑。
……
彼时,宝钗楼。
刘芳和祝喜拿着冰镇梅子酒的配方,站在二楼的雅间内,二个人小心翼翼,又有些局促不安。
圆桌边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国字脸,方方正正,五官十分方正,正认真的看着配方,紧拧眉梢。
中年男子正是宝钗楼的老板徐子福,而站在一旁的人则是宝钗楼的黄掌柜。
徐子福抬头看向祝喜,问道:“这么简单的配方,当真是清河酒楼卖的那一款冰镇梅子酒的配方吗?”
祝喜连连点头,道:“肯定是的,这是我从祝小枝手上买的,她说这个方子可是清河酒楼给她的,如今她泄露给我们,让我们这边保密,别出卖她,小的起先也觉得这个方子十分的简单,也和您一样不相信,于是今天上午亲自看着祝小枝酿制了八大缸梅子酒,这才快马加鞭赶回城里来,就等着将方子呈给您了!”
“这件事情我娘子也是清楚的,村里不少人也都能够作证,老板您派人去调查便知,而且就算给小的一千个一万个胆子,小的也不敢欺骗你啊!”
徐子福微拧眉梢,还是有些不愿相信。
因为这个配方太简单了,简单不像是一个配方,而那冰镇梅子酒,他曾经找人买回来尝过一次,酸甜可口,却又透着浓浓的酒香,用井水冰镇着,在这个炎热的夏天可是解暑解渴的佳品。
他徐子福喝好酒无数,但还是第一次尝到冰镇梅子酒,那种酒就像是有一股魔力一样,勾|引着他的味蕾。
徐子福将配方放在桌上,淡淡瞥了一眼祝喜:“那可有说了什么时候卖给咱们店里那一款卤烧猪下水?”
祝喜道:“说明天就卖,今天晚上我再去找一下祝小枝,明早一定能给您准信!”
徐子福抬手瞧着桌面,犹豫了一会后,将方子递给了身旁的黄掌柜,道:“立即叫人去弄酸梅果子,然后按照这个配方开始酿制一份试试!”
候着许久的黄掌柜答应一声,拿起单子朝着门外走去。
祝喜和刘芳站在原地,二人心里其实有些忐忑。
因为徐子福到现在都不太相信配方单子是真的,而且也闭口不提给五十两银子的好处费。
祝喜又不敢催徐子福,那可是宝钗楼的老板,另外怕催着急了,不给他好处费了怎么办?那攒了那么久的二十两银子就算白给了祝家。
祝喜的眼珠子骨碌转悠,随后看了一眼刘芳,朝着她使了一个眼色,让她问好处费的事情,万一徐子福神情不太好,他立即起身训斥刘芳,这样一来,关系也不会闹僵。
刘芳感受到了祝喜的暗示后,走上前一步,挤出一抹谄媚的笑容,问道:“老板,那个我想冒昧的问一句,什么时候给我们好处费啊?”
徐子福微蹙眉头,没搭理刘芳,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祝喜。
祝喜立即呵斥一句:“你这个婆娘,怎么和老板说话的,这件事情就算不给好处费,我也会帮老板办成这个事情,你怎么就见钱眼开呢?”
刘芳委屈巴巴道:“我就是问一下,若是有冒犯老板的份上,我给老板赔个不是!”
徐子福不想听见这对夫妇在这里一唱一和的打听好处费的事情,他冷声开口:“等明日买来了卤烧猪下水,然后按照配方所说,三天后出梅子酒,到时候那五十两银子自然会给你,你们两个人退下吧!”
祝喜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心中一慌。
刘芳还想说话,被祝喜一个瞪眼阻止了。
因为徐子福的脸色不好看,祝喜识时务的开口道:“好的老板,我这就带着我家这个遭婆娘下楼,望您莫要往心里去,我媳妇就是一个粗鄙的乡野妇女,她讲话都是不过脑子的……”
徐子福抬手挥了挥手,意思显而易见。
祝喜和刘芳告辞后,转身离开了雅间。
祝喜一路带着刘芳回了酒楼后面的一间屋子,是厨房打杂的人临时休息的地方。
刘芳被拽进屋里,此时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祝喜看向刘芳道:“一会你自己乘坐咱们村的牛车回去,然后再去祝小枝哪里落实一下,卤烧猪下水的事情,顺便打听一下,那祝小枝有没有趁着我们走后,又在配方中加了什么东西。”
“嗯!”刘芳答应一声,眸中有些顾虑,问道:“当家的,这个事情我会问清楚,不过我怎么觉得这徐老板并不想他掏腰包,而是有种不祥给我们好处费的感觉?”
祝喜轻哼一声,道:“他不敢,真的不发这好处费,我一定去官府揭发这个宝钗楼的一些事情!”
刘芳心里还是很忐忑,但是现在也只能等了。
祝喜还要留下来干活,刘芳只得出了宝钗楼,随便弄点吃的,就回祝家村。
正坐在路边粥铺喝粥的刘芳,就瞧见祝小枝和祝寒赶着马车从她身旁的马路穿过。
刘芳思虑了一下,心想还是去看看这祝小枝他们今天来县城做什么,于是她从腰间掏出十文钱放在桌上后,快速的追了上去。
祝寒赶着马车,载着祝小枝一直到了西城,停在了一家布庄门口,两个人拴好了马车走进店内。
刘芳从后面追上来后,瞧见祝寒和祝小枝像是要买东西,她趴在边上一直注视着,顺便也想搞清楚,这个祝小枝到底是帮清河酒楼干活,还是她自己一个人挣银子。
……
邙山山顶。
沈砚词一袭黑衣,身上背着一把剑,背手而立站在树下,俯瞰着这一整片连绵不绝的邙山,神情十分淡漠。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远靠近,沈砚词转身的那一刹那,就瞧见满头大汗的文衡。
沈砚词又看清楚文衡胳膊上的刀伤,不由得拧起眉梢,问道:“那帮人可有处理了?”
文衡摇了摇头,道:“让一个人跑掉了,所以我在想着还是传信给你,让你来山上一趟,不然我们这些弟兄们也不知道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