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仇仕旋的背影,我深深地感觉到他强大了,背肌,三角肌,斜方肌,长斜方肌全部凸显了出来,这是千锤百炼练出的肌肉,里面蕴含着无穷的力量,而且他刚刚展现的实力与职业选手毫无二致了,他成长了,不知不觉间,作为教导他的我来说我感到欣慰,但是内心的那种不安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呢?
这天晚上在床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白天的画面闪现在脑海中,一瞬间接住了胡亚光和金鍂的招式,与龚明波师兄交锋居然占了上风,凌空跃起迅速下坠踢出强力的踢击的飞虎重压呼啸而下,我使尽全身之力才勉强接下了他的这一招,可想而知高师兄在接下仇仕凯这招虎拳奥义时所冒的风险有多大了,即使我现在睡在床上,回想起这一对抗的场景时还是会有些后怕。可是我深切感受到仇仕旋的虎拳奥义的招数不比他的哥哥差,甚至速度上更快,毕竟他的哥哥与高师兄对战时使出这一招时状态已经不佳了。
夜深了,不知不觉间也许是太累了的关系,我闭上了眼睛,而当我睁开眼时,阳光已经悄悄进来了,我起床后看着镜子里一脸疲惫的我,轻轻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给自己打气说今天也要好好加油!我做完热身,走出了宿舍,此时我看见安琪早已经等在了操场上了,看样子她的脚已经无碍了。
“安琪!早啊。”
“早啊,哥。”她轻柔地回道。
“你的脚看起来好多了呢。”
“多亏了哥你呢,只是你都几天没来看我了。”
“没办法,我师兄受伤了,再说我自己也要开始训练了。”我无奈道。她说道:“是那个高云翔吗?”我点了点头说道:“他这星期要好好在医院观察观察。”安琪说道:“嗯,这倒是,那天的比赛我也听说了,据说两人都筋疲力尽了,获胜的人居然直接昏倒在擂台上了,可以想象比赛的激烈程度了。”我说道:“医生说心脏差一些停止跳动了。”安琪说道:“真是太危险了。”我说道:“是的呢。”转念想到安琪是新闻部的,问道:“你们有人去采访那场比赛吗?”安琪摇头道:“不呢,南京KO联赛的决赛我们有兴趣,其他的兴趣不大,现在是淘汰赛,只是开端罢了,不过呢,据说岗村太郎发动了关于武斗之风的散打之夜比赛,有说日本的船越逸夫要来推广这个比赛,看来日本人有大动作也说不定。”我说道:“武斗之风?这是什么样的比赛?”安琪说道:“不知道呢,只知道这是岗村太郎发起的一场被称之为为散打证名的比赛。”我问道:“为散打证名?什么意思?”安琪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是争夺散打归属的比赛。”我从缓缓的慢跑中停下了脚步,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心里暗想:“散打自古是中国的运动,是老祖宗留下的一门搏击技击艺术,归属问题再清楚不过了,岗村太郎真是无事生非,着实可恶,可是船越先生果然是和岗村太郎蛇鼠一窝吗?”我稍有迟疑,惹得安琪说道:“怎么了?”我回答道:“没什么。”我们两人兀自又开始肩并肩慢跑了,清晨的微风凉丝丝直吹入皮肤的毛细孔内,让我心里微微一打颤,心想今天够凉的。
跑完步就去了龙魂搏击馆,只见一辆黑亮的奔驰轿车停在弄堂里,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馆长与一个身着藏青色和服,头发往后梳着,脚蹬木屐的中年男人正在交谈。忽然那个穿藏青色和服的中年男人的虎剑眉下那双沉凝冷静的丹凤眼与我的双目一对眼,这一瞥威势不凡,我定定瞧去,只见他鼻梁挺直,脸颊微陷,心里一征道:“是船越先生。”我心想:“这样的大人物究竟有何贵干呢。”馆长与他交谈甚欢,笑得合不拢嘴了。一看我来了,便招了招手,说道:“这位是松涛阁阁主船越逸夫先生,过来打个招呼,人家可说起你了哦。”我屁颠屁颠过去了,船越逸夫眯眯一笑看着我说道:“久违了,你还记得我吗?”我说道:“上次多亏您。”他哈哈一笑说道:“没想到你是黄阳明的徒弟。”我说道:“原来你认识馆长啊。”他说道:“不仅认识,而且是很好的朋友呀,你的这位师父当时可是名噪一时的英雄人物。”馆长被他这么一夸,那是心花怒放了,那嘴咧得跟裤腰带一样,简直合不拢了。馆长笑道:“船越先生真是见笑了啊,真是的,我这不现在都老了,你看我白头发都有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啊。”船越先生一听说道:“岁月不饶人了啊,你看我这里也有一根白的啦。”一指他的眉毛上那根长长的银白色的眉毛,这惹得馆长笑道:“还真是,不过这根可真长。”船越先生打趣道:“而且很细哦,这在中国这可是长寿的标志呢。”两人哈哈一笑,船越先生对着我说道:“其实上次一别,我早就想来见见你了。”我说道:“见我吗?”“是的,上次你大闹汇文斋,震惊了南京散打圈,而且你同样使得日本散打圈震惊了。”船越先生说道。
我说道:“我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没那么大的影响力吧。”船越先生摇摇头说道:“你知道松田纯一郎是什么人吗?”我说道:“他是曾松涛阁的一员,北海道空手道高手。”
“你只答对了一半。”船越先生说道。“那还有一半呢。”我问道。船越先生说道:“他的父亲松田翔太是日本搏击界颇有影响力的人物,这件事已经惊动了松田翔太了,现今他的嫡传弟子正要打算来会会你。”我问道:“松田翔太的嫡传弟子?谁?”船越先生说道:“日本75KG级目前的最有影响力的四位散打高手,分别是岗村鸣,松田纯一郎,武藤信,宫本武藏,其中宫本武藏就是松田翔太的嫡传徒弟,被称之为格斗神童。我说道:“为什么船越先生特地过来告诉我这个消息呢。”船越先生看我一脸的疑惑,说道:“我正在与你的师父商讨关于WKA赛事的事情,而这件事我刚好知道就告诉给你听,好叫你做准备。”我说道:“多谢船越先生。”船越先生眼睛四下打量了我一番对着馆长说道:“说实话我在这里很多天了,都没出去走走,能否让你的爱徒陪我走走呢。”说实话这船越先生的要求可真多,馆长说道:“能陪船越先生走走是他的福分。”于是馆长命令我道:“阿威陪船越先生在附近转转。”我真不知道船越逸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此时阳光普照,万物正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把我们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正走到南京长江大桥,船越先生说道:“我家的清河也似这般,晴天走在桥头风总是呼呼作响。”我看着眼前这个精神奕奕的中年男人,他看起来很壮实,在微风的吹拂下他闭上了眼睛,任凭风呼呼地吹乱了他的灰色的头发,他感叹道:“真是很好的风啊,清新,舒服。”在蓝天白云之下,长江桥头上,我们尽情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温暖的阳光,和煦的微风,清新的空气,江涛拍岸声,一切都是这么的令人感到舒心惬意。
船越先生说道:“今天提起宫本武藏是因为这个人攻击性太强了,如果他提出了挑战,而你战败的话,可不仅仅是失败而已,恐怕你的散打生涯就此完结了也说不定,王威。”我吃了一惊说道:“船越先生,这个怎么讲。”船越先生原本扶着桥栏杆,此时离开栏杆,缓步向着桥中心走去,说道:“这个男人是个残忍的家伙,是比我的徒弟武藤信更为残酷的战斗机器,如果你输了的话很可能断手断脚。”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看,那黄色的瞳仁一闪一闪,我从他的眼神中知道他绝没有开玩笑,于是我说道:“我可以不和他比赛。”船越先生说道:“这是做不到的,松田翔太在日本散打界的威望足以促成任何比赛。”我说道:“那我就把他打倒。”船越先生听到我的这个回答后,点点头说道:“孺子可教也,有志气,可是你能做到吗?”此时我们两人已经下了南京长江大桥了,走在了堤岸边,江畔这里有一大片草地,小草悠悠,徐徐的风吹动了草地上一棵棵猴滑树的稀疏的叶子使它们微微颤动着,我抬起头望向了旁边的滚滚长江水,远处山峦逶迤连绵,云雾缭绕,天空万里无云,一轮明日当空照,我站在岸边倾听着江涛拍岸声,看着滔滔长江水,我一时难以回答船越先生的问题,毕竟这个人我都不曾蒙面,不敢大放厥词。他见我迟疑,说道:“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好久没动一动了,怎样,王威,陪我练练吗?”我看船越先生做着热身,看起来绝不是开玩笑,他甚至把木屐都脱下,整整齐齐摆放在了堤岸上了,然后轻巧地走上绵软的草地上了,我记得船越先生是日本曾经的三大高手之一,也是唯一一位以全胜战绩退役的散打高手,看着眼前这个中年人斗志满满的样子,我也不好推却,只得应声说道:“好的。”
我心想:”船越先生为什么要告诉我宫本武藏的消息呢,难道是因为和馆长要好的原因吗?还是其他什么的。当然这些我不得而知,我唯一知道的就是船越先生现在斗志满满,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中年人,曾经是万中无一的不败王者。不管怎么样,我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