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夕领了恬嫔进来。见得恬嫔,我很是客气的含笑道:“本宫今天闲着无事,想着也好久没和恬嫔聚过了,今天让人请恬嫔你来,不知可有打扰了?”
恬嫔听得我的话,恭敬道:“良贵妃娘娘有请,是臣妾的荣幸,臣妾不胜欢喜。”
我开心道:“如此甚好,这样咱们姐妹俩便好好的聚一聚。”转而对月娴道:“月娴,去冲壶好茶来。”
月娴听得就下去了,片刻,便端上一壶雪顶大红袍茶来。这雪顶大红袍的茶树生长在武夷山天心岩九龙窠高岩峭壁上,听闻那里两旁岩壁直立,日照短且多反射光,昼夜温差极大,且岩顶终年有细泉由岩谷流滴来滋润茶地。在这种特殊的自然环境里才能造就了如今雪顶大红袍的特异品质。当今世上,雪顶大红袍的茶树只有6株之多,且树龄已有350年左右。每年却总共只能产一两斤的雪顶大红袍茶。所以这茶极为珍贵。当初地方官进贡入宫时,康熙自个儿留下一些,便只赏了我与荣妃。
我微笑道:“恬嫔请试试这雪顶大红袍茶,看合口不?”
恬嫔听得是雪顶大红袍茶,脸色微微一变,缓缓跪下道:“这样珍贵的茶,臣妾怎么敢喝,谢娘娘美意了。”
我见状,执起她,道:“恬嫔这样倒叫咱们姐妹生份了。这茶珍贵,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恬嫔莫不是不肯与本宫一同品茶?”
果然,恬嫔起来,感动道:“谢娘娘赏赐。臣妾很是欢喜。”
我微笑的看她一眼,道:“那就好。”
恬嫔端起茶杯捋捋茶沫儿,呷一口。赞道:“果然是好茶,皇上对娘娘当真厚爱。”
我听得,微微一笑,道:“皇上向来主张六宫雨露均沾,待本宫自是好,不过待恬嫔你也不错啊。”
恬嫔听得,一丝失落掠眼而过,道:“皇上待臣妾自然比不得娘娘。娘娘得天独厚,臣妾不过是雨露之恩罢了。”
我佯装细细的打量一下恬嫔。片刻,感叹道:“恬嫔你的长相也是明丽动人的。都说见面三分情,若能与皇上多见面,想来皇上会更加欢喜的。只是恬嫔好像不是很在意皇上的恩宠呵。”
恬嫔听得,神色黯然道:“臣妾资质平庸,不得皇上注意罢了。”
月娴在一旁附和道:“怎会?恬嫔娘娘美貌与意妃娘娘娘不相上下。如今意妃娘娘也不晋封妃位了么?”
恬嫔听得,更为失落道:“臣妾不敢与意妃娘娘相比,更何况意妃娘娘在德妃娘娘面前得脸,自然能与皇上多亲近。”
恬嫔的反应我尽收眼里,叹口气道:“本宫与德妃姐姐如今共同协理六宫,德妃姐姐有意妃妹妹帮着打理自是轻松了不少,但本宫一人,没个帮衬的,就要事事亲力亲为了。有时也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呵,若有人能像意妃妹妹一样帮衬下本宫就好。”
恬嫔听得,两眼发光,惊喜的跪拜下去,道:“若娘娘不嫌弃臣妾愚笨,臣妾愿为娘娘马首是瞻,助娘娘料理六宫事。”
我见状,佯装感动的执起她,道:“恬嫔你快快起身吧,咱们姐妹俩别徒这些虚礼,恬嫔你也是入宫多年的人了,想来对六宫事也甚是熟悉,你若愿意,这样甚好,本宫定会省心不少。”
容夕跪拜下去,道:“奴婢恭喜良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得恬嫔娘娘这样的好帮手,当真是可喜之事。皇上向来心疼贵妃娘娘。奴婢也恭祝恬嫔娘娘前途无量。”
恬嫔自然懂容夕的意思,德妃提携意妃晋位。宫中妃位有四,如今只得二妃,她自然是对妃位向往的。感激的恭声道:“臣妾谢娘娘。臣妾定当尽心尽力为娘娘效力。”
我见得,很是满意,转而又不自禁的叹息道:“本宫得恬嫔你相助,自是好的,只是德妃姐姐为六阿哥的事误会本宫,本宫也怕恬嫔你与本宫一起是祸不是福呵。”
德妃这些日子来在后宫的作为,恬嫔也自是知道的。恬嫔气愤道:“娘娘宠冠六宫,何需惧怕。”我听得恬嫔的话,心里不自禁的冷笑:当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容夕也佯装伤感道:“中宫后位悬空,纵然皇上宠爱良贵妃娘娘,让娘娘摄六宫事,可终究树大招风,高处不胜寒呵。”
恬嫔听得,微微一迟疑,转而坚定道:“贵妃娘娘,臣妾既然把在宫里的前途交由娘娘,臣妾定当尽力为娘娘解忧。只是还请娘娘得势时,多多施怜臣妾。”
我感动道:“咱们姐妹多年,若恬嫔能为本宫解去心头的烦忧,本宫自是感激不尽的。本宫向来都是本着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的原则做人做事的。”
恬嫔听得,又是一番惊喜。再次向表白忠心。
待得恬嫔退下,月娴道:“涓儿,你觉得恬嫔能捣鼓些什么出来么?”
我冷声道:“这样性子的人,能有什么大作为呢?”顿了顿,又冷声道:“不过是去送死罢了。”
容夕也道:“恬嫔性子张扬肤浅,冲动有余而智慧不足。”说罢,掏出红麝香手钏又道:“这样明目张胆送这害人的东西以人,这样的性子的人,能捣鼓出什么?”
月娴听得,认同的点点头。
果然,隔几天,我闲着无聊,便唤了容夕去拿摞白纸来练字。
容夕拿来,仔细的帮我叠好,见我写得仔细,轻声道:“娘娘,你的字写得越发神乎了。”
我写好一张,细细一看,的确大有进步。微笑道:“这字练得有多好,说明本宫这一路走来就有多艰难罢了。”
容夕懂我的意思,道:“路越走,人越坚强,相信娘娘的路定能越走越好。”
我叹口气,道:“容夕,本宫晋封十一年来,看着一个个嫔妃倒下,本宫有时也不自禁的害怕,本宫不知道哪天就轮到本宫了。”
容夕听得,恭声道:“娘娘万福无疆,不会有这天的。”
我无奈笑道:“这些不过是安慰自己的话罢了。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谁都无法预知。”顿一顿,又道:“不过本宫会活在当下”
容夕赞许道:“娘娘睿智。奴婢誓死追随娘娘,直到奴婢在世的最后一刻。”
我听得,叹口气道:“八阿哥还小,本宫能信的也只有你与月娴了。”
这时,月娴推开门进了来,走近我身边,低声道:“涓儿,有消息传来。今天德妃在回永和宫的路上,因轿夫被地上的鹅卵石滑倒,致使德妃也从轿子里摔了下来。听说伤势严重。已宣了多名太医去了。”
我听得,停下手中的毛笔,顿了顿道:“咱们去瞧瞧吧。”
门外,至清禀到,贵妃娘娘,恬嫔在外头求见。
我与月娴对视一眼,会心一冷笑,道:“宣她进来吧。”
片刻,恬嫔便进了来,见得我,欢悦尽溢脸上,行礼道:“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我佯装不知情,道:“恬嫔免礼吧,本宫正在练字呢。恬嫔今个儿怎么得空来毓庆宫?”
恬嫔平身,走至我面前,道:“娘娘,德妃娘娘在回永和宫的路上,因轿夫被地上的鹅卵石滑倒,致使德妃娘娘也从轿子里摔了下来。听说伤势严重。”着意把伤势严重四字咬音加重,说罢,眼角余梢状似不经意的打量着我。
我惊愕道:“什么时候的事呢?”
恬嫔答道:“刚在半个多时辰前。”
我话中有话,道:“恬嫔对本宫的心,本宫算是真切的知晓了,不知恬嫔可愿意与本宫一起去永和宫探望德妃姐姐?”
恬嫔自是懂我的意思,大喜,道:“臣妾十分乐意。”
来到永和宫,见得德妃头上,手腕上均被白纱布缠裹着。斜靠在贵妃椅上。
我佯装关切道:“德姐姐,怎么会摔成这个样子,妹妹看得当真心痛。”说罢,伤感不已。
德妃脸色苍白,许是摔得极重。见得我,纵然厌恶,可在众人面前,只得客气道:“谢良贵妃妹妹关心,臣妾还好。”
我又气又急道:“都摔成这个样子了,还好?到底是哪个粗心的这么不小心呢?”
一宫女听得我发话,跪拜下去,道:“回良贵妃娘娘,是轿夫不小心被鹅卵石滑倒致使德妃娘娘摔倒的。”
我生气道:“这么粗心的奴才实在该打,如今在哪里了?”
宫女回道:“已被德妃娘娘打发去慎刑司了。”德妃听得,不悦的瞪她一眼。小宫女听得,知道自己多嘴了,立马害怕的噤声。
我见得,道:“慎刑司是宫中最重的刑罚处,罚他们去那里,想来也是会受到教训的了。”转而对德妃关切道:“既然如此,德姐姐也莫要劳气了,好好养病才好。至于六宫的事,妹妹我会尽心打理的。姐姐你且安心吧。”
德妃听得我的话,脸色铁青道:“本宫不碍事。”
我立马关切的制止她,道:“姐姐可千万别小看了这些伤口,要是留下伤疤或后遗病便遭了。”
德妃不再说话,只恨恨的看着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