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种问题孟熹年还是感兴趣的:“你又想起来了?”
“我一直没忘啊,怕你编排我而已。”他就着拥抱一点点摸孟熹年的耳朵,循循善诱:“这样,你老实回答前面那个问题,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
车内寂静,他耐心地等着孟熹年开口。
他想,他只要撑起足够多的安全感,就能等到姓孟的从蜗牛壳里爬出来,把伤口露给他看看,从前没人紧张没人疼,以后都不会了,他会宝贝很久很久。
毕竟只要一想到孟熹年过的不好,他的心就能疼的打颤。
他再也不可能让他委屈伤心了。
孟熹年搭在他身上的手攥紧了他的衣服,很久才开口:“大学之后基本上就不打了,因为我都住校。”
许晚洲只觉得胸口涌起一股很浓重的酸楚。
他将人拉开一点,问他:“都打过哪里?”
“啊?”孟熹年有点愣住,“开始的时候是手心。”
许晚洲牵起他的手亲了一口,“还有呢?”
“脸。”
许晚洲又在脸上亲了一口:“还有呢。”
“揪耳朵。”
许晚洲又亲了一口:“还有吗?”
孟熹年虽然不知道许晚洲这种动作有什么意义,但是他莫名觉得以前不敢去踩的那些伤口被自己亲手挖出来,居然不疼,大概是被许晚洲那每一下轻柔的亲吻挥走了吧。
他轻笑:“屁股。”
许晚洲照常想去亲的动作一僵:“......”
孟熹年:“哈哈哈哈哈哈。”
被许晚洲逮住一顿收拾,随着衣物摩擦的声音便随着孟熹年的轻喘。
“消遣我,你敢消遣我,行啊暗示我收到了,今晚我就让你见识消遣我的后果!”
此时已经是万家灯火,随处可见火红的灯笼和彩灯,商场的广告大屏上也放着新年快乐的广告。
他们俩人吃个半饱,守在车里这一方天地,却一点都不觉得寂寞。
孟熹年被许晚洲锁在怀里,抱得紧紧的,他的耳垂又被亲了一下,就听许晚洲说:“你还记得大三的时候你演过的那场霸王别姬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
一向勤工俭学埋头读书的孟熹年,那是第一次为了一笔演出费答应上台,他记得那场表演他拿到的酬劳够两个月生活费。
他也记得那天他表演完了之后,他看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许晚洲坐在台下第一排,探灯照在他身上,比平时还要惹人注目。
但彼时,他们并不认识。
“我那时候真不认识你。”许晚洲摸他头发,“我看见你的时候你在化妆室,一脸粉底都没有挡住你眼角那点风情,那时候我就觉得我完了。”
孟熹年是真的被吓到了,他不记得有这一幕:“怎、怎么可能?你那时候好像很讨厌我。”
那段时间许晚洲就算老老实实在学校上课,见了他每回都是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他怎么会喜欢他?
看他这样子许晚洲就知道自己以前做的多过分,也难怪孟熹年不信:“是真的,只不过这几年我都在跟自己较劲,我没有你勇敢,从不肯承认自己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