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芒停了步子，莫名的，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怂。
但是怂唧唧的沈星芒不擅长退缩，她掂着步子，又往前了两步。
然后——
皇天后土作证，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要是提前知道自己会在他面前崴了高跟鞋，打死她也不往上凑了，毕竟她还有爬墙那一招啊！
谁会在有情敌先发制人的情况下没事上他面前再摔一下。
可是沈星芒真摔了。
她没有踩稳高跟鞋。
那一瞬间沈星芒的脑子里随着：遭了啊季少爷会不会以为我故意上他面前做秀的我的印象分会不会被扣光为零了这一想法。
稳稳着陆。
趴在地上的沈星芒余光里的灰色裤管晃了晃。
还好这个拍卖会没有媒体。
不然第二天的头条肯定是：沈星芒崴脚摔倒竟无人扶。
她吸了吸鼻子，也不怎么在意，毕竟才第三次见面，前两次她还惹得对方不快了，跟熟络的宋颂那是没法比的。
她自己爬起来了，崴到的左脚有些疼，她剁了剁，晚上回去擦点药就好了。
季庭还站在原地，右手举着一个誊了花纹的盒子，大拇指搭在上面，摩搓。
深谙的眸子里瞧不出情绪。
沈星芒喊他：“季少爷，季庭是你的名字吗？”
季庭没有说话，好一会才问她：“你有事？”
声音还是清脆动听的，沈星芒想到了盛夏里迎风的铜铃，一下一下，扣人心弦。
他不反驳沈星芒就当他默认了。
摇了摇头，她的蛋卷毛跟着摆动，有一缕飞到脸颊边，徒增了一些俏皮：“虽然很唐突，但我想问问，宋小姐不是你女朋友吧？”
她语气真诚，眼里的好奇也分明。
季庭盯着她脑袋顶上一个小小的旋，看了一会儿，手上拿着盒子的动作改为一根食指在盒子上轻叩，一下一下，很有规律。
他的手也很好看，骨骼分明，指甲修剪的很短很整齐。
沈星芒忍不住吞了口水。
“跟你有关系？”他开口了，仍旧冷漠疏离。
沈星芒点头如捣蒜，当然有了：“如果她是你女朋友，我就不能死皮赖脸地往你跟前凑了，人得有些社会觉悟。”
就是说不能当小三。
季庭不说话。
他不说话沈星芒又当他默认了，她瞧着也不像，若是女朋友，两人相处也太那啥，清水了一点。
以她拍戏的经验，男女朋友么，不搂搂抱抱亲亲不正常。
于是她好开心，想要围着季庭转一圈。
但是季庭一脸冷漠，不行，她得慢慢来，不能招人烦。
规规矩矩地站好了，她忍不住，又找了话茬：“我改明儿给你送秋海棠，一定比你原先那颗好。”
“少爷。”
后头传来一个声音，是他那个年轻助理。
季庭转了身：“别跟着我，而且，别出现在我面前。”丢下一句，身后的助理上来，莫名看了沈星芒一眼，搀着他往外头走。
唉唉，她又不是跟踪狂。
低头，看着左边脚踝明显的肿起，沈星芒也回了身，相反的方向，她得去洗手间用凉水冲一下脚，不然待会不好消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