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我也救了你三次,四舍五入也算救命的恩情对吧?”他在那碎了的屏幕上输了自己的号码,拨出,挂断,然后还给她。
莫名其妙欠了他一条命的许知书:“......那你要我做什么?”
“等什么时候爷想到了,再找你要。”他又将手揣进兜里,唇边拧了意思漫不经心的笑意,率先出去了。
许知书接过手机,顿了顿,开口的时候带了一丝迟疑:“只要不是以身相许的要求,我都可以的。”
话间,似乎是玩笑又似乎带了丝认真。
前面的方书剑停了脚步,嗤笑:“我要以身相许做什么。”
最好是这样。
许知书松了口气。
她松了口气?
她!居!然!松!了!口!气!
方书剑觉得自己有些气不顺,恰好脚下有颗小石子,看着碍眼,他提了脚将石子踢远了。
“......”许知书跟在后边,低了头用手抠自己的包包,有些愧疚情绪。
她刚刚确实是故意的。
一个男人三番两次愿意出手帮你解决麻烦,其中掺杂了多少绅士风度和兴趣,她作为女人不会猜不出来。
自作多情也好,想太多也罢,有些话她只能先说出来,因为,面前这个人,她要不起。
因为他太好了,家世样貌皆是上乘,这样的人犹如罂粟一样充满致命的诱惑,沦陷很容易,克制很困难。
可是她不容自己生出一丝一毫的私心。
人为什么会自卑呢,大概久居朝阴的地方,携带一身卑微,自然而然觉得自己配不上。
更何况,她还有一个儿子。
从很早之前她就不敢奢望什么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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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公馆地处临阳的商业与政治中心,许多富商贵胄都在这里置了房产。
房子都是独栋复式,设庭院和阁楼,情调雅致。
B33号,灯火通明。
院里刚刚停好一辆车,熄了火,下来一个身穿正装的男人,约莫四十的年纪,手里是一份公文。
进了客厅,美式沙发上的女人一身丝质睡衣,此时正微微靠在椅背,微抿手里的红酒。
男人进来站定,微微俯首,恭谨地喊了一句:“裴董。”
女人微微掀了眼眸,懒懒应了一句:“这么晚了,什么事非要过来一趟?”
“关于少爷的。”他将手上攥着的照片递过去。
裴沫放了酒,看过了照片,微微皱了眉,随之冷笑:“又是这个沈星芒!看来我的警告她是半分没有听进去。”
她将照片甩在桌面上,赫然是白天剧组门前的两人。
“裴董,不过是个小有名气的女明星,你何必为此动怒呢。”
裴沫又端起那杯红酒,一口饮尽了,伸手拨了下耳边的发,即使是在家,依旧是妆容得体,红唇微扬:“若不是季庭手里那点没得到的东西,他看上什么人,我管他作甚。”
她呼出了一口气,才看向站着的男人,淡淡地开口:“我也许久没跟季庭单独吃饭了吧,你去安排。”
“是。”